而盼盼躺在床榻上,起初还维持着平静的神色,到了后来,眉头已是皱得越来越紧,面容愈发苍白,看得玉奢的心几乎要翻了过来。
他知道,此时是她异常痛苦的时候,但是,就算是他心急如焚,感同身受,却也无法帮上半点。作为修得千世的灵长,他自然明白,这样的痛苦,本就是每个即将做母亲的女人必须要经历的。但是,面前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即便是束手无策,他也无法坐视她受上哪怕是一丁点的苦处。
玉奢无奈而焦灼的重重地叹了口气,忽然握住了盼盼细柔的手掌,低声道:“盼盼,你不必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保护你,相信我。”
她点点头,咬牙忍受着一波强过一波的痛楚,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与疼痛的纠缠上,神思间已是昏昏沉沉。
恍然觉得有人将自己的手牢牢握住,耳边听到一声“盼盼”的呼唤,那声音里不知含了多少刻骨的情意与抵死的缠绵。
心头一动,缓缓睁开眼睛,面前是玉奢焦急痛苦的面容。她伸出手去,抚上那张脸,低喃道:“玉奢,你在就好,你在我就不怕了。”
说罢,心中一阵委屈,泪水顺着眼角潸潸而下。
玉奢见她泪雨纷飞,他的心头掠过一阵难言的悔恨,紧接着,一股不忍与豪气突然间充斥了他的心胸。
他只觉得心中火热,有什么东西似要立刻爆发出来。他的手慢慢滑过她瀑布流云一般的秀发、白得几乎透明的肌肤、玫瑰般鲜润的嘴唇,突然不顾一切地将她拥入怀中,低声但坚决地道:“盼盼,我错了,我以前错过了那么多,你却肯原谅我。我发誓,我发誓,这一次,我会不惜一切来保护你。哪怕焚身碎骨,我也要保护着你和咱们的孩子........”
他的话,盼盼已听不见,她所能感受到的,只有一波强似一波的撕心裂肺的疼痛,宛如在一望无际的海水中沉浮,一会被抛到浪尖,一会又被扔入波谷。
那样的痛,那样无边无际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觉得,自己恍惚就置身在火焰与刀尖之上,皮肉被一刀刀的割裂,肌肤被一寸寸的燃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