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华德的来访触动了我的灵感,思索了片刻,我心生一计…。
当下,我招来云梦,问道:“前几天我听你说你已经重新收拢了圣血盟的旧部,是这样吗?”
“是的,贝勒爷。”云梦直视着我道:“但不知您有何差遣?”
“这些人身手怎么样?”我并未作答,又问道。
“我身边的这十几个人身手很好,但其他的就一般了。”
“十几个人…。十几个人倒也够了…。”我沉吟着道。
“贝勒爷,您到底想要干什么?”云梦又问道。
“嘿嘿…,一件大事!我想来想去,还是你手下的人面孔生,而且身手又好,是最合适的人选…”我微笑着取过笔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字,“这些东西都是必须的,你让你的人照单全部买齐,在城外找一处隐秘的住所安顿下来,我自有安排。”
我想了想又说道:“最好是能买一个小小的山村,把里面的人都换成咱们的自己人,这样更隐秘一些。”
“这…您这是要做什么?为什么如此隐秘?”云梦疑惑地问道。
“稍等几日,我自会给你一个惊喜!”我神秘地冲她笑笑,不由分说将她赶了出去。
第二天清晨,我正在对改造好的两支步枪进行最后的检验,陈孝忽然带着一小队人马,抬着十几个大小不等的箱子走了进来。
“大人,都抓住了!您看!”陈孝将箱子一一掀开,露出了里面包装得整整齐齐的鸦片,“按着名单上一抓一个准儿!这些鸦片足足有三四百斤呢!”
“你没告诉他们是英国人给咱们的名单吗?”我瞄准了远处的靶子,问道。
“当然说了!”陈孝得意地说道:“我不仅跟他们说了,还告诉了所有的人!嘿嘿…,洋人的名声现在已经臭不可闻了,那些二鬼子再想给他们卖命可要好好思量思量了…。”
“嗯,好!”我猛地扣动扳机,“砰”地一枪,正命中远处的靶心!
“好枪!虽然射程近了些,但准头不错!”我将步枪丢给侍立在旁的一个身材敦实的铁匠,“铁头,干得不错!子弹做的也不错!但是速度还是太慢,你去多招些人手,一定要加快进度!好好干,没你们的亏吃!对了,图纸上那两种玩意儿你们搞得怎么样了?”
“回大人的话。”名叫铁头的铁匠恭敬地答道:“承蒙大人看得起,让我们全家能有口饱饭吃,小的们都感恩不尽。自当为大人尽心尽力地卖命,只是…”他低着头顿了顿又说道:“只是现在的铁匠和木匠已经有五六十人了,府中地方狭小,加之小的们需要连夜赶工…,所以小的们怕惊扰了大人,就未免有些拘束,所以进度就…。”
“你们这是说府里不太方便是吗…?”我话刚一出口,铁头“咕咚”一下跪在了地上,连声道:“大人恕罪,小的并没有嫌弃将军府的意思,小的只是怕惊扰了大人的清静…。”
“起来,不要怕。”我知道他们这些百姓平日里最怕的就是跟官府打叫道,哪怕是跟个小小的知县说话都要提着胆子,如今在我面前更是诚惶诚恐了。于是,我连忙将他搀了起来,温和地说道:“其实你说的也是实情,兵工厂成天介叮叮当当的在将军府里也确实不便,嗯…。”
我略一沉吟,转身对顺子说道:“千佛山下的兵营边上咱们不是安置了一批八旗军卒的家属吗?我看那里不错,人烟稀少,还靠近军营。暂且就将那里当作兵工厂的厂址吧。挑那些精壮的八旗军家属进入兵工厂打打杂,也算给他们添了条谋生的路子。”
“谢大人恩典!”铁头忙不迭地又要跪地行礼。
“免了,你们只要将我给你们的这几样东西有鼻子有眼儿地给我造出来,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到时候,我重重有赏!”
“大人容秉,”铁头又说道:“按照您的意思,那种手雷和地雷咱们已经打造出来了,火yao也按照您给的配方调配出来了,只等着您的命令,咱们就装药检验了。另外,这种步枪和子弹的打造咱们也都摸着了路子,如果大人觉得还满意的话,即可就能开始大批量的改造。”
“嗯,好,干得不错!”我满意地点点头,“不过进度还要加快,步枪和子弹就按照这个样子打造吧,至于手雷和地雷么…。”我想了想,“我手头上还有几件重要的事情,检验的事情还需要拖后几天。在这期间,你们还是先造着,我估计这两种东西结构比较简单,出问题的几率不大。但火yao你们一定要保存好,万一发生爆炸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
“是,小的明白!所有的火yao小的都按照您的意思,分区分类地妥善保管着呢…。”铁头答道。
“嗯,这就好。”我又简单地跟他和顺子交代了几句转移兵工厂的事项,然后一指地上的箱子,对陈孝说:“抬上箱子,跟我走,我带你去一个去处!”
“哎,爷去哪儿呀?”陈孝跟在我屁股后面问道:“您刚才拿的那支枪就是咱的新式武器吧?嘿,比洋人的枪强多了,射程足有二三百步吧?枪管那么短,却有那么远的射程…,贝勒爷,您真是活神仙呀…。”
“呵呵…,准确的说这种步枪的有效射程在250米~300米之间,虽说还不尽如人意,但也算将就能用了。”我脚步不停地向前走去。
“爷,说说,快跟小的说说,您施了什么仙法?只用洋鬼子的一节枪管就造出了这么厉害的武器?快啊,快跟小的说说…。”陈孝一路上不停地追问道。
我只是笑而不答,最后实在被他缠得没办法了,我才轻声跟他说道:“其实其它的都是次要的,象什么能容5发子弹的弹舱、扳机系统、密封枪膛…,这些都不过是为了提高射速和方便持枪人操作而做的一些微不足道的改动。最主要的还是这枚子弹!”我取出随手带出来的一颗黄铜子弹解释道:“这只是一枚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子弹了,弹头外为铜套,内包铅芯。它主要用来杀伤敌人的有生目标…。同时呢,为了能适应我们的步枪,这种子弹里面的火yao也并非我们寻常的黑火yao!而是…,”我看看左右没人,凑近了陈孝轻声道:“而是我专门配制的特殊的无烟火yao!”
“咦?什么是无烟火yao?难道是没有烟么?”陈孝好奇地追问道。
“哈哈…,这个啊,秘密!”我笑道:“我还不知道你那个臭脾气,肚子里藏不住两句半!让你知道了,指不定那天你就会给我嚷嚷出去!所以,只能告诉你,这种火yao燃烧起来还真是几乎没有烟,更主要的是没有残渣!省去了战士们清理枪膛的时间!”
“哎,大人,贝勒爷!你就告诉我吧,我保证不说…!”陈孝连声哀求道。
“哈哈…,”我笑了笑并未作答,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
陈孝心有不甘,依旧不依不挠地跟在我屁股后面嘟嘟囔囔地唠叨个不停。又向前走出了里许,云梦忽然出现在了前面的岔路口上。
“哈,到了,你瞧,云梦来迎接咱们了。”我打断陈孝的罗唆,快步走了上去。
“参见大人!”见到我云梦躬身施礼道:“一切都按大人的吩咐布置停当,只等着您的货了。”
她瞟了一眼队伍中的大大小小的箱子,又说道:“这些难道就是贝勒爷的货么?怎么这么少?”
“哦,这不过是陈孝收缴的一些鸦片,咱们的货还没来呢。”我说道:“这里距离你们的庄院应该不远了吧?”
“大人请随我来。”云梦领着我们穿过一片小树林,又七曲八拐地绕过一座小山头,眼前出现了一个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庄。
“大人,秉承您的意思,这个村子里已经全都换成了咱们的人!不要说外人,就连当地的百姓也决不会发现咱们在干什么的。”
云梦的话惊得陈孝半天合不上嘴巴,“我的娘啊,这、这是要干什么?大人,什么事情值得如此机密?”
“等明天一早你们就全都清楚了。今天晚上,我们就住在这里了…。”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了村中。
这是一个普通的小山村,土坯房、栅栏门,偶尔还有几条家犬探头探脑地从村中匆匆跑过,一切的一切都那么自然、祥和。
“嗯,不错,做得很好!”我满意地笑道:“想不到你还有如此本事,若不是你说,我还真当这里是一个普通的小山村了。”
“贝勒爷过奖了。”云梦淡淡地笑着指了指前面的一处院落,“呶,这里就是我们的总堂,咱们到了。”
这也是一户普通的农家小院,没有任何特别,只是院子稍大了一些。步入园中,一个老人静静地坐在墙根下晒太阳,一个二十左右岁的村姑正在喂鸡。
对我们的到来,两人没有表现出丝毫异样,仍是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就像我们是透明的一般。
“老爹,二丫头,这位便是咱们的主子,还不赶快行礼?”直到云梦说话,两人才忙不迭地跪在地上磕头行礼。
“这位是陈老爹,这是陈二丫,他们扮作父女,转为总堂把门放风的。”云梦指着两人介绍道。
“嗯,没什么事情了,你们忙你们的吧。”我点点头,径直向房内走去。
但房内却空无一人!人呢?云梦不是说人手早就集结过来了吗?此时,云梦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