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北三人连夜赶回上海的方向。
身上没什么钱,正好碰上去上海的货船,在梵北的帮助下,三人顺利混上了船。
一夜无眠,各怀心事。
天空初晴,光线透过甲板照在梵北的脸上。
她暗笑自己傻,竟然在最初跟踪陈升行踪的时候,竟没有发现他不管怎么东躲西藏,始终都围绕着上海兜圈子,若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人放不下,不可能总不离去。
原来他的母亲和妻儿都留在上海周边的一个渔村。
他之所以不敢逃的太远,也是怕无法照顾家里老小。
想自己这些年的本事,是真的荒废了,居然没有识破陈升的伎俩,倒让别人钻了空子。
到达渔村已经下午,三人不敢耽搁,一路跟着陈升往家赶。
陈升暂时的家,较其他住户偏远,平日里也嫌少和别人来往,所以显得更加僻静。
陈升推门的手顿了顿,眉心蹙成一个川字。
云峰握住他的手:“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陈升点点头,轻轻推开门,院落打扫的一尘不染,未见异样。
三人点点头,由梵北和云峰一前一后照应,三人朝正屋走去。
推开门,眼前一幕让几人震惊。
一家老小被钉在墙上,死前必然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那些血早已干透,渗进墙面的泥缝里。
梵北知道这种折磨人的方法,那些铁钉不会让人立刻死亡,却是会慢慢让人的血流干,痛苦而死。
这样的手段,简直残忍!
陈升和木头一般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管云峰怎么叫他,他都没有反应。
整个人痛苦的跪在地上,身子慢慢蜷缩在一起,声音哽咽着吼都吼不出来,痛苦异常。
云峰一拳打在墙上:“来晚了!”
梵北检查着尸体,突然,孩子脖颈间细小的纹路引起她的注意。
她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云峰。
云峰也发现了孩子脖颈上的伤痕,他赶忙掏出自己的武器,上前对比,刚刚好。
不可能!
云峰不可置信的看着梵北。
梵北看着他的眼睛哼道:“当然不会是你!”
“也不会是……”
“不会是什么!”
“不会是……”
云峰不敢往下想。在灵虎帮,他的天蚕银丝是独一份儿的,后来他成为灵虎第一杀手后,也有了自己的手下,那是一群和他一样带着使命的杀手,其中这绝技,他只教给了自己的心腹肖言。
可是肖言断然不会贸然行动,若没有授意,如何会这样做!
授意他的人,除了云纪城,别无他人。
云峰越想越按捺不住心底的怒火,这些人有什么错!老人,妇女,孩子!手无寸铁,却要受这样的折磨!
梵北冷眼看着云峰:“现在一切不言而喻,从我们离开那天,他便已经行动了。”
“不会的,不会的!”
梵北一把扯过云峰的衣领:“到现在你还在信他吗!”
“可是……”
“可是什么,是不是觉得他怎么会连你也一并隐瞒了?云峰,我早告诉过你!他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
云峰沉默不语,他看了看墙上的尸体,又看了看早已失去灵魂的痛苦的陈升。
这场杀戮,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停止。
云纪城,又究竟要得到什么,而对这些人下毒手。
我亲爱的兄弟,我要守护的帮主,这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