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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人性回归的深情呼唤——内蒙古冯春生论

冯春生,男,1960年正月17生于内蒙古杭锦旗锡尼镇,中共党员,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内蒙古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鄂尔多斯学研究会会员,现供职于内蒙古自治区杭锦旗政协,在全国各级报刊上已发表300多篇小小说,200多首诗歌,创作60多首歌词,有小小说在加拿大、泰国、香港的报刊上发表。有小小说被翻译成英文、蒙古文、景颇文在书刊上发表。已出版诗歌集《梦园》,小小说集《有人敲门》、《愚智之间》、《一错再错》、《喝酒规则》四部,歌词集《歌语杭锦》,编著《杭锦旗粮食志》、《杭锦旗文史资料》第六辑、第七辑。代表作有《盗墓贼》、《成长》、《小炉匠》、《摊派》等,小小说曾获第三届、第五届、第六届、第七届全国小小说年度奖四次三等奖、郑州小小说学会优秀作品奖、内蒙草原文学创作奖、鄂尔多斯文学创作奖,有多篇小小说入选国家级文集,传略收入《小小说作家辞曲》、《内蒙古作家》等书。原伊克昭盟文联给举办过两次作品讨论会。

赵国霖在《人性的呼唤》一文中写道:“冯春生只把自己对人性的感悟告诉读者,可是,读者却从中听出了他对人性回归的深情呼唤。”我以为,这种评价是很中肯的,也是很到位的。

获第六届全国微型小说评比三等奖的《救命法宝》,堪称深情呼唤人性回归的佳作。乔楞父亲经常带着他上东山上,走到东山上的一个山洞旁,指着被乱石遮掩着的洞口说:这里存放着你爷爷留传下来的救命法宝。只有我们到了山穷水尽无法生存的时候,你才能打开山洞取出法宝。父亲死后,他的放荡有增无减,没几年时间,便将家境败落。走头无路的他,猛然间想起父亲的话。他费尽了力气,扒开石头,走进山洞一看,只见一块青石上放着一只破碗和一根讨吃棍。青石上还存有一行字告诉他,这破碗和讨吃棍,是他爷爷的爷爷使用过的。结尾,读者才恍然大悟:原来,所谓的救命法宝居然是一只破碗和一根讨吃棍!其实,这个结尾意味深长:既是对乔楞无声的谴责,更是对天下像他那样人的一种人性的深情呼唤。这样,小说就具有了非常深刻而丰富的思想内涵。《成长》中的村宝,第一次外出打工时,向九个同伴都借了钱。因此,回家时不仅背了六千块的债,更为严重的是,人变坏了:穿得花花绿绿,头发染得黄一股蓝一股,戴一副墨镜,腰里还挂着一部手机。可怜的父亲,为了还债,卖了猪,卖了羊,人廋了一圈。村宝看在眼里,记在心头。不久,他独自一人外出打工。年底,他回来了,变了一个人似的,穿着朴素,一头乌黑的头发油光明亮,一进门就说:“爸,给你六千块钱,打工挣的。”小说通过村宝二次打工的不同结果,写出了独生子女的成长史。在当下独生子女教育面临困惑的时代背景下,《成长》的面市,无疑有着很强的现实意义。

《盗墓贼》描写三代盗墓贼的故事。父子二人盗墓,父亲下去拿宝物,结果墓塌了,父亲被压在下面。儿子丢下父亲,提了包裹就走。多年以后,儿子成了父亲。父子二人又去盗墓,父亲下去拿宝物,结果塌方了。父亲被压在下面,儿子丢下父亲,提了包裹就走。

当初,儿子抛弃父亲。现在,儿子又被自己的儿子抛弃。这到底是因果报应?还是惩罚轮回?

世人熙熙,皆为利来,世人攘攘,皆为利往。人连名利都不需要了,不追求了,那么他的心就死了。故古人云:“哀莫大于心死。”因此,不追求名利的人是难以想象的。

问题的关键是,如何追逐名利?是像《盗墓贼》中的儿子那样,为了利,不顾亲情抛弃父亲,还是采取正当手段追逐名利,让人们奋发向上,充分发挥自己的潜能。

这是《盗墓贼》留给我们的思索。

时下,有人把钱比做水,其中的意味颇耐人回味。

人活在世上,既缺不得水,也缺不得钱。把钱看作水,是一种大彻大悟。钱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平常地对待金钱,财富也许会经常地跟我们有约。挣钱并不在于技巧,而在于挣得怡然。

唐太宗说过: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同理,钱能成就人,亦能毁灭人。

那种为了掠夺不义之财,不惜牺牲亲人的做法,违背了做人的天地良心。最终,不仅毁灭了他的亲人,也毁灭了他自己。

金钱似水,顺流逆流,流过的是匆匆当日,留住的是阅世警言。

小说艺术上的明显特色,主要体现在结构上。

“重复,是艺术上的大忌,特别是情节上的大段重复,往往标志着艺术上的单调和贫乏。然而,有意的重复,重复中显出不重复,重复处见出作者独特的艺术匠心,表现出异乎寻常的艺术魅力,则是艺术技巧的娴熟与高超。”(凌焕新《微型小说艺术探微》第203页)

《盗墓贼》采用复合结构,描绘了二对父子、三代人之间因盗墓而发生的事件。在第一对父子中,儿子抛弃父亲。在第二对父子中,儿子又抛弃父亲。在三代人中,父亲实际上是处于关键位置,在复合结构中处于中心地位,他既抛弃了父亲,又被儿子抛弃。这种复合结构,在重复中极好地刻画了三代人尤其是父亲的悲剧形象,艺术效果比较明显。

最后,借用马宝山的一句话作为本文结束语:“春生用韵味醇厚的笔从容叙述,达到了难以言传只可意会的朦胧阅读佳境,这是很需要功夫的。今天春生已经高高举起向小小说创作的顶峰挺进的旗帜。”

(载中国作家网2010年3月22日,《鄂尔多斯日报》2010年6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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