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你镇静点,不可能是鬼,你快将你看到的东西跟我说一下。”晨若雪着急地说道。
“长发,脸如白纸,手脚冰凉,不…没有脚,声音非常凄厉…”苏凌觉得额头冷汗直冒,握着手机的手也微微颤抖了起来。
“苏凌,你忘了吗?记得下去前你说过什么,那是仆思鬼,苗疆的蛊人,你现在照我吩咐的做,听到没有?”
“嗯,我听到了,你说吧。”苏凌迅速地冷静了下来,她说的没错,那不过是仆思鬼而已,虽然跟鬼没多少差别,但毕竟不是鬼。
“首先,你要盯着她,不要怕她,然后大声说破她的身份,她要是再不走,你立刻用手里的那包粉末向她泼去,蛊人非常怕你手上的雄黄粉,她绝对会跑的。明白了吗?你坚持住,我马上下来。”晨若雪一口气急急地说了出来。
“知道了。”苏凌大声应道。
随即转头目视着那个浮在半空哭泣黑影,大声骂道:“我知道你是仆思鬼,不用再来吓我,你有什么冤仇,找你的宿主去,朗朗乾坤,我岂能怕你。再不走,我手上的雄黄粉可不认你了。”说完微微扬起了右手。
这话说得义正词严,惶若佛家真言字字回响在偌大的客厅当中,苏凌顿觉自己也有了底气,心里不再那么害怕了。
果然,他话音刚落,便听得那哭声一下子没了,而后那黑影似乎迟疑了一下,便轻飘飘地飞出了窗外。
苏凌微微松了一口气,电话里,晨若雪似乎正在吩咐众人砸那扇门。
苏凌不由暗暗苦笑,那分明是铁门,哪有那么容易砸呢,这会儿,他倒镇定了下来,可能是适应黑暗得时间久了吧,眼睛竟然可以看清客厅里的一些摆设了。
慢慢挪回下台阶的地方,心里不由暗生狐疑,杨若和杜忠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失踪了呢?
听得头上乒乒乓乓地砸得乱响,他估计阳台上的那些人应该是知道了下面的异常了,想要把门砸开进来救他们,可是想想晨若雪所说的,别墅内可能埋伏着不少蛊门高手,万一这别墅里被他们下了蛊物,他们这么一大群贸然冲下来,下场可想而知。
仔细想了想,他又摸索着原路爬回四楼的梯口处,外面的砸锁声越来越响,苏凌隔着铁门喊道:“我开门了,你们别砸了。”
门外安静了下来。
接着听到他们许多人惊喜地叫了出来:“是苏学长的声音。”
“嗯,是他,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苏凌利索地开了门锁,打开了铁门,一阵微微的轻风拂过,仿佛重生了一般的感觉,人群中,他很快辨认地出晨若雪的身影。还来不及和她打招呼,一大群学弟学妹便涌了上来,围住他。
“学长,若若呢?”
“对啊,还有杜学长呢,他们怎么都没上来?”一个个关心的问题不断在他们中间产生。
让苏凌有种应接不暇的感觉。
他暗地里苦笑了一下,嘴上却很平静地说道:“他们已经在检修线路了,叫我先上来告诉大家别慌,至于那张女人脸,不过是他们晚上准备的一个想要吓唬大家的节目而已,你们别怕。”
他想,自己刚刚已经把那个仆思鬼赶跑了,她不至于再跑回来吧?
而众人听他这么一说,似乎都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这样,吓死我了。”
“对啊,死若若,哼,等下逮到她要好好的惩罚她一下,居然吓我们。”
苏凌见他们都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自己心里却暗暗着急,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尽快找到晨若雪商量一个法子,要不然,事情这样一直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大家先呆在阳台,不要乱走动,修好了我自然会通知你们,听到没有?”苏凌对着人群高声喊道。
他们见苏凌完好无缺的走了出来,自然也就相信无疑,甚至有些人还开玩笑的说道:“要不然我们趁机开个无灯晚会吧?”
应者居然不少。
趁着这个空挡,苏凌忙挤开人群,找道了晨若雪,而后将她拉到了角落。
“杜忠和杨若失踪了。”苏凌急急地说道。
晨若雪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双手撑着扶栏说:“我早猜到了。”
苏凌皱紧了眉头:“可是,我发现杜忠似乎不怕蛊一样,刚刚四楼下三楼的台阶上我明明可以感觉道有人下了蛊粉,他却完全没事一般,直接就走了下去,太奇怪了。”
“如果我告诉你,他也是蛊门的人,而且是流花的门丁,你信不信?”晨若雪抬头望着夜空幽幽地说道。
蛊门?流花?这么说,筱娟跟他认识了?苏凌心里像倒了五味瓶一样翻滚了起来,那她为什么一直没跟自己说呢?
从而也可以解释了,为什么电视台那么容易被人放蛊,还有为什么他和杨若一下楼房就有流花的人安排的士在那等他,原来,这一切都是杜忠在暗地里搞鬼。
晨若雪见苏凌状若呆鹅般地愣在那里,以为他仅仅是过于惊讶,哪里还会想到这里面还有那么多错中复杂的关系。
“很惊讶是吗?”晨若雪轻轻说道。
苏凌前前后后一想,摇了摇头说:“不,我应该早想到了,只是有些不明白既然你是他的未婚妻,他又怎么会肆无忌惮地去追求杨若,而你们怎么会形同陌人?”
晨若雪望了望四周,而后侧头说道:“想知道为什么吗?”
苏凌之前或许不想知道,可是事情已经牵涉到了筱娟,他心里自然想知道了,毕竟筱娟和杜忠是同门中人,这一点筱娟并没和自己提过。
“嗯,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听你说说。”苏凌不得不承认,自己非常在乎筱娟。
晨若雪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而后轻轻闭上双眼缓缓说道:“一年多前,我父亲和母亲遇车祸双双身亡,留下了刚刚读完大三的我和姐姐,家里面临的困难迅速摆在了我们面前,我们姐妹俩互相争着退学打工,以资助对方把这大学念完,可是谁也没法说服谁。”
说到这里,她轻轻睁开双眼,苏凌可以很明显地看到她双眸里含着的泪水,心下不禁戚然,没想到她们姐妹俩居然有如此悲惨的背景。
还没等他想好安慰的词语,却见晨若雪笑了笑,轻轻地甩了甩头,似乎已经把那些不愉快的记忆甩掉了一般。又接着说道:“当我们姐妹俩几近走投无路的时候,杜忠的父亲找上门来了,原来,他从居委会那边得知了我们姐妹俩的情况,主动提出要帮助我们,条件是我们做他的二奶,我们当然不会同意了,但他走没多久,我又偷偷地联系他,问他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做他二奶,他可不可以帮我们姐妹俩交清学费。”
说到这里,晨若雪又笑了笑:“他同意了,当天晚上,他就转了两万现金到我的卡上,并且把我约了出去,准备开房的时候,他老婆追来了,一顿臭骂之后,他矢口否认,并且说是替他们的儿子相对象,就这样,我就变成了杜忠的未婚妻。”
苏凌疑惑地问道:“可你们的样子,我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出来你们像是未婚夫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