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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皇帝的新衣

(湖北的电力,实在是无语,三峡水电建在湖北,可惜发出来的电和湖北是半点关系都没的,电压低到开不了电脑,直到现在才打开,要在这么跳几次闸,我看我的电脑也要报废了。)

在崇文馆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石应佑旁若无人的开始讲述他的故事了。

“在遥远的西方,曾经有这么一位皇帝,他非常的爱漂亮,所以每天最大的爱好就是不停的试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直到所有能试的衣服都试完了之后,他开始把目光瞄准了别国,他用一个城池为代价和别国的皇帝换了两位最有名的裁缝。可是这位皇帝不知道的是,这两位裁缝其实只是两个骗子,他们骗皇帝说,他们可以织出天底下最美丽的衣服,而且这个衣服还有一个特性,只有聪明的和称职的人才能看到。皇帝觉得非常高兴,因为这样一来,他不但可以穿到最漂亮的衣服,还可以凭借这个衣服来分辨朝中的大臣谁称职谁不称职,哪个聪明哪个愚蠢了,所以他给了这两个裁缝大把的钱财。皇帝在第一天派出了一位朝中公认的最聪明的大臣去查看,大臣回来禀告说布料实在是太美丽了,第二天又派出了朝中公认的最诚实的大臣去查看,大臣回来也说布料是从未见到过的漂亮,于是皇帝安心了,他梦想着一个月后能穿上这最美丽的新衣去巡视他的子民。当一个月过后,皇帝去穿那件新衣的时候,他愣在那里了,他也看不到那件新衣,可是他不愿承认自己是个不称职的皇帝,所以他欣然的穿上了这件看不到的新衣,他在街道上开始了自己的巡视,也听到了史前最热烈的赞美声,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称赞自己的衣服是多么的漂亮呀,皇帝志得意满非常的兴奋。突然一个小孩奇怪的说:“可是皇帝根本没有传衣服呀”这句话在百姓的口中很快的传开了,越来越多的开始低声的议论,因为他们都没有看见这件衣服,只是他们不愿被别人说成是愚蠢的人,渐渐的连皇帝也听到了百姓的议论,皇帝有点儿发抖,他发觉百姓们说的是对了,可是他在想,他是皇帝,无论如何也要把游行大典结束呀,所以他依然傲然的完成了他的巡视。”

在所有人的笑声中,石应佑结束了自己的故事,只有丁谓没笑,他是一个聪明人,这个少年既然能一个人把那么多前辈都辨的毫无招架之功,那么肯定也非凡人,如此人物让他忽视了对方的年龄,在这么一个关口,难道这个少年只是犯了小孩心性,就讲个故事逗大家开心么?他难以相信,这个故事肯定有什么玄机,所以他比在座的任何人都要想的远,慢慢的他似乎捉到了一丝痕迹,他情愿相信这只是一个笑话,否则这个少年就太可怕了,可是真的只是一个笑话么?

真宗并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觉得这个故事很好笑,所以他的心情似乎也有所好转,他暗自想着,也许这小子在家里也是用这招来逃避父母的责罚的吧,他觉得一种久违的温馨好像又在心里升起。

“呵呵,你这小子,朕要你说下心中的想法,怎么你给朕倒讲起笑话来了,不要一位一个笑话就能抵消朕对你的责罚呀。”

皇帝的心情好转,无疑让殿内的气氛也跟着好转,诸位大人也跟着起哄,大殿终于不复刚才的凝重,除了丁谓,他呆呆的站在那里出神,和此刻和谐的气氛显然十分的不协调。

“皇上,不知道您对这个故事怎么看呢?”石应佑不失时机的问道。

“一国之君,不顾百姓,只知奢侈打扮,实在是可恨,身无寸缕,游行大街,如此有失国体,实在是可悲,受人蒙蔽,臣下不言,不晓御下之道,实在是可怜,唯其尚知有始有终,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只能为之一声长叹了。”言下尽是唏嘘之意。

“那么皇上觉得这两个骗子如何?”

“上佞于天子,下愚以万民,才智惊人,可惜终归是条邪路,不杀之难以泄心头之恨。”

“那两位大臣呢?”

“自以为是,自欺欺人,最可恶者身为臣子,居然隐瞒祖上,实在是可笑之至。”

“那么,皇上认为这个小孩又如何呢?”

“敢于直言上位者的得失,实在是勇气可嘉。”

听到这里,石应佑立刻一拜于地,高声道:“谢皇上御言。”

这一声道谢可把皇上和一干大臣又给蒙住了,不知道这个少年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有本来沉思的丁谓,瞬间脸色大变,再顾不得什么,此刻在大殿之内大声喝道:

“大胆石应佑,你这个故事果然是在讥讽圣上,你实在是太猖狂了,难道你们石家连皇上都敢不放在眼里吗?”

声音之大,就是连真宗也皱了皱眉头,国之大臣,如此嚷嚷这成何体统,他恼怒的瞪了丁谓一眼。

“皇上恕罪,只是这小侯爷太过可恶,枉为皇上您对他一番栽培,可是他不但不加以感激,反而嘲讽于您,臣下实在是看不过眼呀。”丁谓急忙为自己辩解。

“你说他嘲讽朕?何以见得。”真宗觉得觉得奇怪,但是随着石应佑不断的提问,隐隐约约似乎又察觉到什么,可是他一直抓不住到底是什么。

“皇上,您想想,小侯爷分明是在讽刺您东封西祀的事呀。什么皇帝的新衣,什么骗子,什么大臣,这不全是在讽刺我们吗?至于那个小孩,不就是在说他自己,小侯爷年纪虽然小,没想到已经会利用贬低别人来抬高自己了,只是小侯爷,我想提醒你的是,在座的任何一位大人你都可以贬低,唯独对于皇上,我丁谓决不容许你有任何的诋毁,即使你是一个小孩也不行。”

在座的其他大臣到此刻经过丁谓的提醒才知道,原来石应佑在这个时候讲这个故事其实隐藏着这样的玄机,寇准不禁对这个少年要刮目相看了,包括首相王旦,儒生孙爽一众清流也心中大为叹服,没想到这个少年不仅才学好,善机辨,最难得的居然还有东方朔之才。唯一觉得心里不太舒服的就是真宗了,但是因为勾起他对亡子的思念,他仍然不忍心真把这个少年怎么样,反而越发引起他心中的思念,他记得三皇子平时也爱用故事来表达自己的思维,他表情复杂的看着石应佑。

石应佑知道现在已经不是忍让所能平息争端的时候了,面对丁谓的咄咄逼人,面对皇帝的无端猜忌,再后退的话恐怕就真的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皇上,小子讲这个故事并不是为了说那个皇帝如何,也不是为了说那个骗子大臣如何,小子想说的是,小子愿学一学那孩子敢说真话的勇气。诚如孙侍讲所言,小子出身贵胄,不知民间疾苦,所以小子平日里只知道斗鸡走马,吃喝玩乐,十足的只是一个纨绔子弟,也许不让小子知道祖上的所作所为,不然小子见到青衣厢的麻木不仁,小子依然只是追逐声色犬马的花花公子吧。”石应佑说的悲壮,他开始细细讲述他最近心神不宁的原因,讲述他近来良心的叩问与反思,毫不讳言祖上的强征暴敛,还有他所见到的贫民困窘生活。

大殿里安静极了,每个人都在反思,面对一个少年心中的烦恼和疑惑,他们发自内心深处灵魂上的反思,他们都在问自己,是否还记得当初做官的理想是什么。

真宗默默的看着石应佑,他想起了自己的少年生涯,当他第一次偷偷跑出去见识到外面的繁华的时候,他也迷醉于外面的花花世界,他整日里流连市井,感受着一个平民的喜怒哀乐,也许那个时候是他这一辈子最开心的时候吧。当他第一次看到一个本来无罪的人,因为主审官员的渎职,或者是其他更恶心的交易,而含冤莫白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疑惑,他也悲愤的怒问这个上天是否还有所谓的公正,所以他开始致力于案件的审理,他认真的学习大宋的律法,他仔细的分析案件的处理过程,终于当他知任开封府,成功解开第一件冤案的时候,他心中的满足,是不能用任何东西来衡量的。

“朕不愿追究你这个故事的深意,朕也不想听你这个故事的表意,朕只想知道,难道你除了疑惑就没有别的什么了吗?”

“有,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所以我要做官,做一个为民做主的好官。”

一直傲然站立的石应佑猛地跪在地上,大呼道:

“愿借苍天万里云,遂我平生青云志。”

“好!”真宗一声大喝:“朕成全你这个心愿,今天朕赐你青云,希望你能明白朕的一片苦心,但是朕要你从此以后跟随孙侍讲专心学问,朕要的不仅仅只是你的豪言壮语和愤世嫉俗,朕要的是你为了你的理想,你的抱负所付出的实际行动。石青云,切莫辜负朕对你的一番厚望。”

“谢主隆恩,青云必不负皇上厚望。”

他知道,他的理想终于开始迈出了第一步。

(卷二结束,开始进入卷三,主角进入庙堂,会有改革,但是不会很大,只是针对宋朝当时的情形进行小幅度的改革。毕竟年纪还轻,根本进不了决策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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