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嫣然的小姑姑乃是真宗的原配,这位皇后福薄,在真宗登基的第六年就香消玉损,魂归极乐了,但在世的时候十分疼爱这个娇憨的小侄女,经常把潘嫣然抱到宫中与自己做伴,这样一来二去的就与宣慈认识了。两女都是一般的娇纵性子,经常把个皇宫后院闹的是鸡飞狗跳,也因此两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一日闲极无聊,宣慈想到也有好多时日没有见到这个好姐妹了,便想了个法子偷偷的出宫找潘嫣然玩去了。宣慈在与潘嫣然的闲聊中不经意将石青云讲的“杨家将”给讲了出来,初时潘嫣然也听的是津津有味,但是越听越不对劲,“杨家将”中那个可恨的奸诈太师怎么和自己的祖父有很多相似之处,并且连名字都只有一字之差。待宣慈将自己所听到的故事讲完之后潘嫣然已经气的满脸通红,这才有后来与其二哥闯天仙坊后院的事发生。
“宗道,不知道你对这件事怎么看?”问话的是一个神情十分肃穆的老者。
“首相好象在担忧什么?”回答这个老者的正是现在的御史中丞兼知制皓鲁宗道:“这些都要怪那个丁谓不好,不知道在哪里得到风声,说是潘家要参石家那小子一本,便连夜宴请了御史台的好多官员,结果今天就发生这事。”
这个老者正是在大宋朝有着“圣相”美誉的除工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王旦。
“老夫深知丁谓其人虽然品德不洁,却是个有真本事的人,而且深晓进退之道。石大人乃是青年才俊,现在又圣眷正隆,虽然游园的时候给了他一个难堪,但不该就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才对,难道他还有别的打算?”
“首相忧虑的也在理,但丁谓老奸巨滑,又有几个能猜透这个老狐狸的心思?可惜了那小子,平白无故的惹下这么大个麻烦。最可恨的是御史台的那些个言官们,肯定是看不惯那小子在民间有那么好的口碑,才如此兴风作浪,真的该好好整顿了。”
“宗道现在不怪石大人了?”
“大人说哪里话,虽然我并不赞同那小子的做法,但看着他近日的所作所为,我也就放心了,只是现在惹了这么大一个麻烦,恐怕……”
“宗道也不必太过忧心,今日看朝上皇上的表现就可猜测皇上心中还是偏袒石大人的,只需看明天石大人如何请表自辩就可知道那丁谓有何诡计了?”
“其实这些都是小事?怕的是杨家的事不好处理。偏生在这个节骨眼上杨家六郎又离奇失踪,总觉得事情没那么乐观,毕竟丁谓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恩,宗道这么一说老夫倒有点能猜到那丁大人的心思了,果然是个老谋深算的主。”
“首相大人这话怎讲?”
“宗道忘记石大人讲的故事了?”
“这事早被朝野传的路人皆知,石家那小子可是把杨家给夸上天了,呵呵,唯一不足的就是。。。。。。”鲁宗道讲到这突然低头沉思起来。“难道那丁老贼存的是这番打算?恐怕不会那么如愿,老太君可是一个不好糊弄的主,他敢拿这位老太君当枪使就不怕老太君反应过来秋后算帐?”
“老太君现在是个什么心思老夫也估不准,但是老太君如今就这么一个儿子,现在就失踪了,再稳重的人要是有人偷偷的放点风出去恐怕也会做出点意外的事出来,看来石大人的劫难不在明天的自辩上呀。”
“可恶的老贼,石家那小子可是难得的栋梁之才呀,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肯定不会与那老贼甘休。”
王旦笑了笑:“宗道太急噪了,其实丁谓就算得偿所愿对石大人可能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鲁宗道若有所思,对王旦道:“首相大人的意思是磨砺一下石家小子的棱角?”
“不错,石大人年纪轻轻满腹才华身有经天纬地之能,现在得皇上眷顾,那更是龙游大海,必定能大有一番作为,但是年轻人也有年轻人的弊端,那就是不够稳重。就说上次那事吧,其实老夫还是赞同宗道你的观点,冗官之弊,实在是让人揪心呀,虽然说现在石大人把这个官司打理的是有声有色,可是毕竟是加重了这个弊端,为千秋计,总觉得并非好事呀。”
“是呀,石家那小子就是不够稳重,做事完全不晓得瞻顾全局,是得好好的磨练磨练,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是人才,那丁老贼又不是什么善人,我怕那老贼又横生什么枝节呀。”
“呵呵,看来宗道很欣赏那个石大人的才华呀。”
“不瞒首相大人,我确实挺欣赏那小子的,有胆有识,人也机敏,将来必定是我大宋朝的中兴之臣呀。”
“用佛家的话说,宗道你是入相了,其实你大可不必担心,石大人是什么家世恐怕你也很清楚吧,肯定不会出什么事故的,你就放宽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