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香轩”后堂,萧飒的气氛如檀香般弥漫堂中,堂中二人对面而坐,俱是神色镇定,悠闲得品着茶。
孟天此刻神色不变,用余光警惕的看着眼前正悠然品茶的中年男子,心中不断猜测着他的来意。
过了少刻,那中年男子抬起头,笑着说道:“孟都统是否觉得在下来得唐突,梁吴刚与楚国止战,我二王子就派在下来拜见孟都统,好象与理不合?”
孟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转问道:“不知兄台高姓大名,在吴国任何高职?”
“不敢,在下姓李,单名一个图字,在二王子手下做些杂事,蒙二王子看得起,帮着经营些产业贸易。”中年男子冲孟天拱了拱手。
原来是吴国的官商,前世里胡雪岩似的红顶商人,不过眼前的这位似乎还兼着密探的差使,孟天不动声色的细细打量着李图,一副儒商的装扮,两鬓隐隐有些发白,但一双凤目透出的精光显示着这个人绝不是一个简单之人。
孟天清了清嗓子,说道:“不知王子殿下找在下所为何事?”
李图摆了摆长衫,朗声说道:“孟都统于长江水战中扭转乾坤,奇招制胜,我家王子可是佩服得紧呢,至此一役,梁国水师已消亡殆尽,再无一战之力,再者梁军的红衣战神林远娇带着一万精锐骑师也在此战中被歼灭,梁国可说是从此一蹶不振。孟都统可曾想过乘胜追击,直取大梁?”
孟天凝神想了想,这李图确实所言非虚,梁国此次来袭,可说是集全国精锐兵力,试图一举拿下楚国,遭此大败,必是损失惨重。那红衣战神想来便是那日在江上搭救的女将,听李图所言,此女子在梁军中地位定然不低,少了此人,梁国引以为傲的彪悍骑师就如折翅的苍鹰,实力大大衰弱,此时正是大举返攻的绝好时机,但吴国与梁国乃姻亲之盟,何以说出此等话呢?
“恕在下愚钝,我大楚攻打梁国,于贵国可有什么利处吗?梁国和贵国好象是姻亲联盟吧?”
“这正是二王子派在下来找孟都统的缘由。”李图讳莫如深的看着孟天。
孟天含笑不语。
李图接着说道:“前不久,贵国的使节曾往晏国说项,欲与晏国结为盟友,这是孟都统您的主意吧?孟都统不必惊讶,贵国的陆大人返程时经过我吴国,曾与二王子见过一面,相关情况是从他告知的。”
该死的鹰钩鼻老头,我说怎么毫发无损的回来了,敢情是靠着通敌卖国啊,看老子回去怎么收拾你!孟天恨得直咬牙。
“我吴国虽与大梁为姻亲之盟,但实为与虎谋皮,貌合神离,要不然也不会放任贵国与晏国顺利结盟了。现大梁新败,国内一片大乱,正是攻打的绝佳时机,贵国水师刚刚打了场胜仗,军心大振,再加上孟大人的奇兵,梁国的江岸防线定如卵石一般不堪一击,加之晏国从梁国后侧突然发难,形成前后夹击之势,梁国危矣!我吴国二王子愿提供新式炮火和攻城器械,同时还有一万骑师精锐从旁出击,我三方联合,定能一举拿下大梁!”李图侃侃而谈。
吴国的二王子果然是个人才啊!老丈人前脚刚败,后脚就联合着外人来挖墙角啊,孟天心中不由的感叹其心狠狡诈。
“二王子如此鼎力襄助,条件是什么?”孟天表面丝毫不为所动,淡淡问道。
“对贵国来说,实为举手之劳。事成之后,二王子希望贵国能助他登上王位。”李图目*光,神色中不禁流露出几许急切之意。
吴国的兄弟夺嫡之争,孟天早有耳闻。吴国国主多年为沉疴为累,朝政大事均由王后把持,太子为王后嫡出,但生性乖戾,为众大臣所不喜。二王子倒是心怀大志,吸引了众多的追随者,隐隐有与太子争权的实力。
孟天神情淡然,低头抿了口茶,悠然说道:“如果在下没记错的话,当今的梁国国主正是二王子的泰山,这么大的实力不去倚仗,何故如此舍近求远呢?”
“孟都统有所不知,那梁国国主将义女嫁与我二王子而不是嫁给太子,其实另有深意,他是想让我二王子和太子间隔阂加深,兄弟反目,好坐收渔人之利啊。如此一来,他怎会对二王子出以援手,从梁国国主的内心来讲,可能他更加希望太子继位,太子毕竟更好把握些。”
孟天细细分析,这李图所言确实有些道理,梁国觊觎吴国已久,一直苦于战线太长,无法得手,现在有个现成的傀儡可以利用,又何乐而不为呢?傀儡嘛,谁都喜欢听话乖巧的,像吴国二王子这样的,显然为梁国国主所不喜了。
想到这儿,孟天站起身来,冲着李图说道:“李兄所言字字珠玑,此事事关重大,笑尘一微弱小吏实是无权决断,待我向国主禀报后,我们再行商议吧。”
李图朝着孟天深深的一稽首,恭敬言道:“孟都统切不可妄自菲薄,凭此一役,孟都统便可青史留名,实为大楚的肱骨之臣,国之栋梁,还请孟都统向贵国主痛陈厉害,事成之后,我二王子定有重谢!”
出了“品香轩”,孟天心思满腹的朝着国主的驻跸之所走去,对楚国而言,此时确是争霸中原的绝好时机,有吴晏两国襄助,最少有七成的胜算。但那吴国的二王子蛇鼠两端,心狠狡诈,到底是真心襄助还是联合梁国设下陷阱,这不可不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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