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打了徐献手下后,茂德帝姬便有些惊讶峨眉山山大王居然会出她意料地“清理门户”,完全不似传说中*掳掠的土匪,而这支看来极普通的弓居然能射出如此恐惧的厉箭,更是吓得她芳心乱跳,差点连身处险境都淡忘了。
正因为她的注意力全放在这弓上,反而忽略了另外一边,当徐献弓箭发出后,反应迅速的徐献手下已经各持利刃,将那树团团围住。
原来,那树虽然是树,但在树之前,却有一衣着与树色十分接近的男子站在树前。
他正用无比惊讶的目光看着徐献,显然不明白对方是如何发现他的踪迹。
对着这人,徐献亦是暗觉侥幸。
若非刚才杀人时六觉提升到极致,而对方在他强大的杀气下下意识的抵抗招至感应,他是绝不可能发现隐匿得如此之深的对手。
当然,事情越是侥幸,徐献脸上的笑意愈发的从容。
眼前如此,那面容清朗的五旬男子甚至怀疑对方早发现他的踪迹,所以才故意以“箭杀”的方式来清理门户,用的是“项庄舞剑”之计。
想到一向自傲的追踪潜行本领居然被对方看破,他顿时将徐献又看高了几分。
当然,他亦非是常人,震惊过后,马上平静,从容走到徐献身边,微一拱手后自行坐定:“老朽李四照,见过峨眉山山大王。”
“‘如影随形’李四照?”
却是赵存义悚然开口。
这李四照本是京城一家小镖局的镖头,二十年前,他千里追一失镖,历经三旬余日,费尽周折,终于在极北之地并获人镖,事情传开后,名声大振,这才得了“如影随形”这个名号,被誉为天下第一追踪名家。
赵存义久居京城,如何不知此人。
“区区匪号,不劳挂齿!”
话虽然这么说,李四照心底却着实有几分得意。
只是,当他目光移到徐献脸上,看对方平静得如同没听到般的模样,那点得意先是激成不忿,马上又是一阵丧气。
对方轻易发现了他的踪迹,的确是有看轻的资本。
“大王轻易看破老朽的匿迹,‘如影随形’四字,实是当不得了。”
他却不知,徐献其实对这些东西真是半点也不了解。
徐献从其表情中已经推测出一些对方的想法,他当然不会提醒他这点,只是又一阵无言微笑。
正事要紧,李四照很快抛开自身的杂念,将脸一沉,冲茂德帝姬叱道:“殿下日后就靠你一人服侍,你需日夜用心,若有差池,定当唯你是问。”
茂德帝姬先是一愣,不过,她乃眉眼通透之人,立即反应过来,低头应了声“是”。
“如此美貌的丫环,不如跟着大王我吧,”徐献便于此时淫笑着一把将她拉进怀中,不顾其花荣失色地拼命挣扎,道,“吃香喝辣,包你受用,比当个丫环出息多了。”
茂德帝姬还在急思如何用词,赵楷已经按捺不住地跳出来。
猛把茂德帝姬拉回怀中,他怒道:“这是我妹妹,你臭手再动一下,我灭你满门!”
又横眉怒目转向李四照:“老杀才,置我妹妹于险境,你安的什么心?”
李四照当然唯有苦笑。等他扭头看向徐献,发现对方一脸自得地微笑时,这才知道,刚才只是对方耍的一个花招。
徐献可不是那么好哄的人,对于茂德帝姬的身份,他早就有所预料,听对方这么说,故意试了一试,赵楷果然自行跳了出来。
“大王是试探在呢!”
眼看赵楷还是还是暴跳如雷,茂德帝姬不得不为李四照说项。
虽然徐献将她拉进怀中,她却注意到,对方的即使笑得最淫猥的时间,眼睛都清澄如水,刚才的挣扎,只是极自然的一种反射,等到她意识到对方的意图,欲要设法时,赵楷却已经说破了一切。
赵楷之前只是一激动忘记了身处何地,事情既然说开了,他那点好不容易出现的勇气立即消失,又老实地呆在一旁。
徐献施了一礼:“之前多有冒犯,尚前公主见谅!”
亲密接触时茂德帝姬都能保持镇定,可对方风度翩翩地从容微笑时,她反而没由来地脸上一热。
忙低下头,然后,有张弓突然送到她身前:“公主对我这弓比较好奇吧,敬请慢慢把玩。”
知道对方这算是致歉的一种,而且,她确实对这弓极为好奇,虽然耳根发热,还是接到手中。
她心底也是暗暗奇怪,眼前这人最初是粗鄙的土匪,不久前是恐怖的杀人王,可现在却变成翩翩公子,而且,每个角色都显得极为自然,她禁不住好奇地想知道,眼前这“山大王”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而看到徐献连防身利器递出去,李四照却是心中发苦,对方明显如此驻定,明显是吃定了他,而他马上看到徐献几个手下沿着来路去搜索他可能留下的记号时,更是满嘴苦味。
这一次,真是栽到家了。
“李镖头虽被延为府尹教头,但向只是挂名授技,如何今日会趟这淌浑水呢?”
对于京城的形势,赵存义要比徐献清楚得多,他这么问,当然还有借机提醒徐献的意思在里面。
原来对方对自己的这些东西早就打听清楚了,这一次,输得也不算冤枉。
这个念头在脑中一闪,李四照叹了口气:“老朽这把老骨头本经不起折腾,只是官家请托,不得不前来会一会名动天下的英雄好汉。”
对于这种拐弯抹角的恭维,徐献当然笑纳。
他笑道:“老先生‘随形’而来,在下无论如何也得卖个面子。”
他微一沉吟,道:“这样,只要官家答应在下两件事,三殿下与公主两人便能得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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