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迪手机响,屏幕出现珍妮形象。
“宝贝,到哪里了?”
“哇,你真是,你有几天没给我打电话了?”
“啊,还问我,你有几天没给我打电话了?”
“亲,你在哪里呀?”
“我在福州的平潭岛。”
“什么,跑到平潭岛去?你这次怎么老跑岛屿呀,什么崇明岛、平潭岛……”
“好,好,好,我这两天应接不暇,到上海再说。”
“怎么样,那个老男人搞到手了吗?”
“你用的是什么词呀,搞到手,那是一口深井。”
“一口深井?”
“这你就不懂了,我要当面给你解释。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去上海,我要马上见到你。”
“想我了?”
“想死了!”
“我们明天再逗留一天,后天就飞上海。”
“好,我到机场接你,别忘了我叫你带什么来着。”
“忘不了,无非是……”
“打住,不许说。”
“是。”
“浦东机场见,拜拜!”
“拜拜!”
莘迪立即给刘堂燕挂电话。
“宝贝,我后天回上海……”
“怎么,福州的事办好了?”
“没有,早着呢,奶奶还在昏睡,石头还没找到。”
“那你们这几天做什么?”
“做什么?玩呗。昨天上鼓岭,今天到平潭。”
“谁陪你?”
“昨天叫葛怀庆陪,哎,你说奇怪吗?那人居然对我产生爱慕之情。”
“爱慕之情?你被爱慕了吗?”
“我,你看我会被爱慕吗?”
“那今天到平潭,有人表达爱慕之情吗?”
“有,黄永泉,是通过你爸表达的。”
“怎么样?黄叔叔可是不错的。”
“可惜,本小姐没感觉。”
“啊,莘迪,你真难伺候!”
“不过,我搞清楚了,那人对梅老板没有爱慕之情。”
“谁?”
“你爸。”
“那你可以爱慕了?”
“当然,我有杀手锏。”
“什么杀手锏?”
“不告诉你。呃,我朋友珍妮后天就到上海,你安排一下,跟我一起上机场接她。”
“我安排一下,争取。”
“什么争取?一定!”
“一定!”
莘迪又给爷爷打了电话,波士顿已经是深夜了,莘迪想爷爷肯定又在那盆茉莉花前遐想。果然,爷爷没睡,她把两天的情况作了简单介绍,说她后天就要回上海,珍妮也要到上海。爷爷告诉她,诸事要小心,她知道爷爷话中之话,说明白了,她一定会天衣无缝。
“爷爷默许了。”关上手机,莘迪轻轻地念叨了一句,眉飞色舞地走出卧室去找刘般若。
刘般若住处的门响起“咯咯”的清脆敲门声。
刘般若开门,见莘迪穿着白色丝绸睡衣,有点诡异地笑着,两人在门厅的柚木椅上坐下。
“什么事?”
“我想明天回上海。我朋友珍妮后天到上海,我要见她。”
“那么重要?”
“十分重要。我告诉你吧,我的神经代码软件在她身上。”
“什么,你的神经代码软件在她身上?”
“是的。”
“安全吗?”
“安全。我是放在最不安全的地方,但是最安全。”
“此话怎说?”
“她的朋友是中央情报局雇员,这次带她到沿海的原社会主义阵营国家逛,后天到上海,我必须立即去取。”
“哎呀,莘迪,这太危险了,你的朋友可靠吗?”
“当然可靠。”
“哎呀,莘迪,你够可以的。”
“那毛两下,敢到乡下……”
莘迪又蹦出她那句得意的福州话,逗得刘般若忍俊不禁。两人谈话惊动阿青,阿青从隔壁房间走过来。
“谈情说爱也不到后花园,吵死人!”
“跟这段榆木疙瘩能谈什么情爱!”莘迪伸手敲刘般若脑袋。
“可能你整天跟随着不大方便,阿青,你回避回避吧。”刘般若一本正经说。
“是,我回避我回避……”
阿青点头哈腰,逗得两人大笑。
“现在,我要说正经的。”刘般若说。
“你哪天不正经哇!”莘迪说,“赶紧说呀!”
“现在有一个最急需解决的问题,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了,你奶奶的石头就可能会找到。”
“什么问题?”
“原石的图像。”
“原石的图像?”
“是,就是记忆的图像。”
“那谁能记忆得起来?”
“一个是你奶奶,当然她现在这种状态下是不可能记忆的,一个就是见过原石的葛怀庆。”
“他会去记忆吗?”
“他当然会,他现在是‘恋爱中的男人’,他会不听他心爱之人的?”
“啊,你是叫我扮演恋爱中的女人,让他做一回歌德老爷子?”
“莘迪,你真是太聪明了。”
“如果有了记忆图,你们就能保证找到石头?”
“保证不敢,但有相当的把握。”
“什么把握?”
“对别人不能讲,对你嘛,经请示梅老板,可以网开一面。”
“又是梅老板!为什么?”
“因为大家没把你当做美国间谍。我们华梅集团最近发明了一件很先进的探测装置,可以试试找找这块石头。前提是必须有这块石头的准确三维图像。”
“说了半天,还是要我的神经代码。”
“说你聪明,就是聪明。但是,说服葛怀庆接受测试是你的任务。”
“包在我身上,必要时我可以投怀送抱!”莘迪做了个摇头晃脑的调皮动作。
“阿青,什么叫美国姑娘?这就是美国姑娘。”
“真当刮目相看。”阿青说。
“我们还要拭目以待!”刘般若说。
“说你狡猾,一点不假!”莘迪戳了一下刘般若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