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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漫话“清零”

眼下新词汇不断涌现,“清零”一词便是其一。“清”作为动词的义项,大致可理解为“使纯洁,使干净”。诸如“清除”“清洗”“清道”“坚壁清野”等。说到“零”,应把它当数词讲,表示数的空位。不言而喻,它很容易让人想到空空如也、一无所有、不留余地……

新词汇是新生事物,它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社会发展的状况。社会发展到一个时期,那些新词汇非站出来表情达意不可。它往往以其鲜明性形象性吸人眼球。例如“雪藏”就有被埋没、被搁置不用、被有意隐藏之义。“撞车”便含有同一时间发生重复现象之义,“跳水”则含有价格下跌得很厉害和很快之义。

新词汇频频闪亮登台,让词林更显热闹活泼。

“清零”作为新词汇,它开启了我的新思路。

首先引发我思考的是何种事物该“清零”,而且这“清零”一词也太过于残酷无情了,清到零为止,简直到了倾家荡产、全军覆没的境地。

鲁迅先生在《拿来主义》一文中指明对文化遗产的正确态度是“占有”“挑选”,看来对文化遗产还不能一概“清零”的。

在“挑选”的过程中,对“鱼翅”(精华)应该接受;对“鸦片”(精华与糟粕互见)须批判吸收;对“烟枪烟灯”这类文化遗产中没有价值的东西则采用适当保存的方式用以教育后代;对“姨太太”(糟粕)应果断抛弃。

在鲁迅看来,该当“清零”的东西也只有“姨太太”(糟粕),而大多数东西则须有所保存,精华部分则应接收。这也让我很自然地回想起20世纪十年动乱期间“破四旧”,破得一塌糊涂,那样毫无识别能力的“清零”,真的“清”到片甲不留,痛入人心!

在当今文化领域的“扫黄打非”是进步的。我们呼吁“清零”黄毒,还我青少年健康成长环境。而当今多数国家都在呼吁的裁军,这也是一项有利于世界和平的举措。如果拥有核武器的国家都能把自家核武库中的核武器来个“清零”,那对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民来说将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

俗话说“除恶务尽”,这“尽”也就含有“清零”之义。倘能如此,那么世间也就不会出现恶人当道为非作歹的现象,那该是人人向往的祥和社会。因此对于那些违法违纪的贪官污吏犯罪分子应该绳之以法,实实在在应该采取“零容忍”。恶势力不打掉不行,为民除害,理所当然。

大的方面已说过,不妨再说一下小的方面。

如果每一个人对自己的不良习惯也能“清零”一番,那作为由个体组合起来的整体也就更为完美了。

举个例子,就说戒烟一事。对缺乏意志力的人来说,要做到彻底戒烟并非易事一桩。明知抽烟有害健康,就是难过烟瘾这一关。有人采取逐步少抽的方法来戒烟,这与古代偷鸡者采用的“日攘一鸡”而改为“月攘一鸡”同样可笑,结果仍然戒不了烟。要戒烟,就要下狠心,扔掉烟,家中不藏烟,身上不带烟。将烟具也一并扔了,把一切易于诱发自己抽烟的东西从视线中移开。在这样的“坚壁清野”“破釜沉舟”之下自觉的戒烟,这样不留情面、给自己过不去的戒烟,这样动用“清零”手段强制自己戒烟的做法,肯定能“清零”烟草,彻底戒烟的。

在思想方法方面,该“清零”的还是要“清零”。

有人一直记住自己的功劳,忘了再立新功,老爱躺在功劳簿上过日子,结果越过越苦恼。倒不如给自己的“光荣史”来一个“清零”,忘却一切功劳,从“零”开始。这样就更显轻松一点。

球王贝利踢进好多球,当人们问他最好的是哪一个进球时,他的回答总是“下一个”。能做到一切从“零”开始的球王,才是亿万球迷心目中不倒的偶像。

说到“清零”,我又老想到治污问题。现代工业的迅猛前进的步伐也带来环境污染的苦恼。一时又很难实现工业生产过程中二氧化碳和污水的零排放,就是连最起码的达标排放也难以做到。彻底治污任重道远,大到清除宇宙垃圾,小到不随地吐痰。但首先要求我们人人都应具有“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的洁身自好的良好素质。

看来“清零”话题并不轻松。既要找准“清零”对象,还要措施跟进;更要不忘持之以恒坚持到底。

2009年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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