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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病叶(1)

被带到警察署之后,菊治的生活和以前相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菊治自然是作为杀人犯被关押起来的。此事要说当然,也是理所当然,然而周围环境的变化之大,让菊治一直觉得难以适应,不知所措。

首先,早上六点起床,吃早饭,然后做些轻微的运动,从九点到十二点一直接受审讯。接下来是午饭和一段短短的休息时间,从下午一点到四点半,继续接受审讯。休息一会儿后吃晚饭,晚上九点熄灯后,是就寝时间。

仅从表面的日程安排上看,生活十分有规律,对健康似乎也非常有益,然而正是这种十分有规律的生活,让菊治实在难以忍受。

不管怎么说,菊治迄今为止,一直过着周刊杂志编辑那种极为不规律的生活,而且已经完全适应了那种生活节奏。早上将近十点才起床,中午到出版社,晚上工作到很晚,尤其是校稿的时候,开夜车的情况也不在少数。菊治至今一直持续着这种生活,突然要求他早上六点起床,晚上九点睡觉,两种生活的节奏差距实在太大。

即使如此,这种时间上的差异,只要想到自己的犯人身份,菊治还能在某种程度上进行妥协。

让他感到更成问题的是,自己的行动明显受到了限制。每天从狭窄的单人牢房,穿过短短的走廊到审讯室去;然后再从令人扫兴的审讯室,回到只有三个榻榻米大小的房间过夜。菊治根本接触不到外边的空气,一直被关在这种狭小的空间里,人会逐渐感到窒息,不由得想要喊叫“救命”。特别是一想到要在这种闭塞的空间度过漫漫长夜,就会令人烦躁不安,坐卧不宁。

在这种时候,如果能够拥有和冬香有关的纪念物,菊治就能得到拯救。只要把它放在手边,菊治心里就能踏实不少。

但是,放在手包中的手机以及冬香戴过的项链,在进拘留所体检的时候,都被拿去保管起来了。

“这是有纪念意义的东西,请让我放在身边吧……”

菊治也曾哀求过,但是警察署却说那是危险物品,所以不能留给他。

用这种东西根本无法自杀。菊治继续恳求。“不行!”警察只有这一句,根本没有交涉的余地。

从关进拘留所的第二天起,菊治开始被送往检察院,好像要在检察院重新接受检察官的讯问。

在被移送的过程中,几个犯罪嫌疑人一起被带进了押送汽车,所有的人都手铐、腰绳齐备,大家都默不作声地坐在那里。

押送车从楼群耸立的新宿大道出发,开出了皇城的护城河,沿途上风景转眼即逝,在晴朗的天空下,整齐的树木和绿色的草地,在护城河里投下了阴影。

在几天之前,这种景象都不会在菊治心里引起什么特别的感动,然而作为在押之身,眼前的每一棵树,每一片绿叶,在菊治眼中都显得那么新鲜,那么清新。

还有并排等待红灯的车辆,从车前穿过的人群,菊治都觉得好像第一次看到一样,感觉如此宝贵,令人怀念。

在护城河沿岸种满树木的步行路旁边,菊治忽然发现了一片褪色的树叶。

在夏日的阳光照射下,显得一片青翠的绿叶之中,只有这一片,不知为什么却枯叶般褪了颜色,飘落在步行路上。

菊治突发奇想,把它称为“病叶”,他想起季节用语中有这个词。

在万物繁茂的夏日,一片树叶却反其道而行之,变得枯黄飘落,这片树叶恐怕是生了什么病吧?不过这个词倒是别有趣味。

正当菊治凝望那片病叶的时候,一阵轻风刮过,那片叶子在步行路上翻滚了几下,就飘得不知去向了。

那片枯叶在道路上,早晚会被某个行人踩在脚下,从而消失吧?菊治十分担心,看到一片病叶,就此沉浸在伤感当中,恐怕还是因为自己被捕的原因。

想到这里,菊治觉得眼前的自己也许就是那片病叶。

在夏季的某一天里,在所有的人都是那样充满活力,快乐地生活的时候,只有自己一个人与世隔离,被关在拘留所中。

“我是病叶……”

菊治无声地自言自语,他想到了冬香。

据审讯官说,冬香的遗体已被送去进行司法解剖,在确定了死因之后,将发还给死者家属。司法解剖几个小时就能结束,如此算来,冬香已被火葬,化为了灰烬。

“冬香……”

菊治在心中呐喊,就在他闭上眼睛的时候,押送车来到了检察院的面前。

在检察院,检察官的主要工作是确认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审问犯罪事实,在此基础上书写案情记录。

由于菊治从一开始就承认了自己的犯罪事实,又没有抵抗的意图,所以审问进行得十分顺利。

第二天,到地方法院去的时候,面对菊治的还是同样的问题,因为目的只是交给他拘留证,所以也没出现什么问题。

到了第四天,当菊治在被拘留的警察署开始接受刑事审讯的时候,他的身体出现了轻度不适的症状。

虽说不适,但并不是发烧或者病痛什么的,只是在被捕的三天之中,菊治一直被关在狭窄的单人牢房,早上六点起来,晚上九点必须睡觉。由于必须遵从这种全新的生活,菊治的生活节奏全都乱了套了,所以他开始失眠。

尤其让他觉得难受的是午夜时分,连现在几点都不知道。因为他的手表在进拘留所的时候也被拿走,所以只能靠脑子猜测时间。

也许电车山手线刚好就在附近,牢房后面传来了电车通过的声音,一旦这种声音没了,说明终点车已过。然后就是等待早晨第一班始发车,其间黑暗、漫长的夜晚让菊治极为不安,甚至呼吸困难。

不知因为菊治是罪大恶极的杀人要犯,还是由于他彻底坦白交待了自己的罪行,他被安排住在了单人牢房。其他的犯罪嫌疑人,一个牢房中要挤两三个人,有一个能躺的地方就已经很不错了,所以菊治并不能因为孤独,就发牢骚。

事到如今,菊治才知道没有手表,不知道时间,可以让人产生如此不安、无依无靠的感觉。岂止如此,令人不安的事情远不止这些。从今往后究竟会怎么样?自己的事情姑且不谈,闲放在那里的房间,离了婚的妻子和儿子,再有就是冬香的亲属……只要一想到这些,菊治的头脑就会接近发狂,在失眠的同时,他开始出现肚子疼,想呕吐的症状。

在被关押不久,有些人似乎会得抑郁症或神经衰弱,菊治眼下恐怕也是这样。

当然,由于身体不好,可以停止接受审讯,在房间里休息;根据情况还可以接受医生的治疗。

但是菊治却没有申请,他既不想放纵自己,更不想向对方示弱。况且就算停止了审讯,关在一个只有一米见方带有盖子似的窗户的房间里,对身体反而更加不利。

与之相比,穿过洒满阳光的走廊,到审讯室去,在精神卫生方面好处更大。

负责对菊治进行审讯的是一个姓胁田的刑警,他没穿制服,一身灰西装配白衬衣。

刑警自报家门之后,菊治才知道对方的姓氏,胁田大约三十五岁左右。一头板寸,眼睛并不算大,但目光锐利,给人一种精明强干的感觉。

菊治对接受比自己小十岁以上的警察审讯,心里有一种抵抗情绪,但对方却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看着菊治的简历,他说:“你写过小说啊。”然后又说:“下次给我看看。”

菊治暗想:谁稀罕你看我的作品。那不过是自己早期,由于年轻人的虚荣和气势,潦草挥就的东西,即使对方提出想读,对今后的审讯也不见得会有什么帮助。

“我知道事情的发生有其各种原因,请你把一切都如实地告诉我们。”

胁田刑警的态度出人意外,十分绅士,根本没有以前在电视剧上看到的那种恐吓、威胁犯罪嫌疑人的气氛。

和他的态度相比,令菊治十分难受的是腰间拴着的绳索。

说是绳索,其实和拴狗的狗绳没什么两样。虽然是蓝色的,但是没有所谓绳子的感觉,在腰上围了一圈后用金属扣固定好,绳索的另一端拴在警察后面的金属架上。

想要逃跑的话,身后拉着一个金属架,跑也跑不掉,万一逃出了审讯室,外面还有很多警察,根本不可能逃脱。

说实话,菊治现在既没有逃跑的欲望,也没有这种心情。即使这样,腰上还要拴着绳子,这对菊治来说是一种难以忍受的耻辱。

审讯的时候,嫌疑人和负责审讯的警察相对而坐,旁边有时还有一个负责记录的职员,几乎都是胁田警官提问,他在一旁打字。

从那种清楚明确的提问方式,到文字处理器的打字速度,都能令人了解对方是十分能干的警察。

最初的身份确定及交代犯罪过程,在检察院已经说过一遍,所以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问题。

许多刑事案件的焦点,都集中于犯罪嫌疑人究竟是否犯下罪行,然而菊治从一开始就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所以审讯说简单,也十分简单。

随着审讯进一步深入,当菊治被问到犯罪动机和犯罪经过的时候,问题开始变得复杂起来。

“你为什么杀了那个女人?”

胁田直截了当地问,菊治不知自己怎样回答才好。不管怎么说,都不是一句话能够解释清楚的。

“你把对方杀死了,这没有错吧?”

“嗯……”

“那么,杀人总有其理由吧?”

说实话,菊治根本没打算杀死冬香。他从来就没有过那种想法,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冬香已经死了。事情仅仅是这样的,可是对方是否能够明白。菊治不知如何作答的时候,胁田拿出一张纸来。

纸上画着一个女人仰面朝天地躺在那里,女人的下半身和身上的男人结合在一起。就是所谓正常体位的性交,男人双手斜插过去,掐住了女人的喉咙。这是菊治被捕的第二天,在警察署被迫画下来的,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张粗糙、低劣的图画。

菊治根本就不愿意画,被迫画下这张画本身就是一种耻辱,胁田一边看画,一边问:“你是在这种情形下杀的人,对不对?”

无论对与不对,菊治都再也不想看到这张画,胁田指着男人手放的部位问:

“是这儿吧?你不顾一切用力掐下去的地方。”

菊治想把脸扭过去,但是胁田不理不睬,他继续问:“你掐了多长时间?”

菊治考虑了一会儿,小声嘟囔。

“一分钟吧,或许两三分钟……”

胁田的声音一下子高亢起来:“你亲手杀的,难道还不知道吗?”

对方再怎么发火,菊治还是不知道。

在杀人的那个时刻,谁也不可能记得那么清楚。不管怎么说,如果不是事先计划得十分周密的那种犯罪,几乎所有的情况都是出于愤怒的冲动,才不顾一切地去杀人的。

更何况菊治根本没有过杀人的念头,冬香达到了快乐的巅峰,菊治自己也变得难以忍耐,迷失在一种极端的爱当中,于是按照冬香的要求,扼住了她的脖颈。

至于用了多大的力气,掐了几分钟,不管对方怎么问,他也无法回答。

“那个时候,你们正在做爱吧?”

胁田的问题好像变了一个方向。

但是,自己为什么非要回答这种问题不可呢?即使被对方讯问,是否有义务必须回答呢?菊治把头扭到一旁,胁田一副想当然的口气:“你先勾引女人做爱,再把她杀死,是吧?”

“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菊治不由喊出声来。对方怎么会有如此卑劣的想法?自己绝不是出于这种目的和冬香做爱的!

当时正是深更半夜,和冬香已是梅开二度,菊治本来就相当疲劳了。可是冬香还说“想要”,并凑了过来:“再给我一次吧。”她边说边悄悄握住了菊治那个部位,菊治受此诱惑,才重又进入了冬香的体内。

如果非要指出一个勾引者的话,那个人就是冬香。眼下却被对方说成:“你先勾引女人做爱,再把她杀死,是吧?”菊治简直无法听下去了。

菊治望着警察一口咬定:“我绝对没有想杀死她的意思……”

“没有?”

“当然!”

“你既然没有杀死她的意思,为什么把她杀了?”

“因为她要求我杀了她……”

“女方怎么会那样要求……”

菊治觉得再怎么解释也没什么用处,但他还是静静地回了一句:

“大概由于非常兴奋……”

胁田突然使劲用拳头捶了一下桌子:“有没有女人因为兴奋想去死的?”

被警察搞得目瞪口呆的菊治咽了一口唾沫,警察继续说:“别胡说八道,你不老老实实回答的话,问题就严重了!”

即使对方这么指责自己,菊治知道自己半句假话都没讲过。

一点儿都没错,冬香的确多次喊叫,“我想死”、“杀了我吧”等等。在这一点上菊治根本没有弄虚作假。

但是,对方似乎不能接受。

“你冷静一下,再好好儿想一想。”

菊治本人正处于十分冷静的思考状态。不够冷静的反而是警察一方。

“所谓性爱,是在双方相互喜欢的前提下进行的吧?”

用不着对方说教,菊治也明白这种道理。

“而且男女双方都会感到快乐。在那种时候,女方为什么要说‘杀死我吧’?在那么快乐的时刻,她为什么非要死不可?”

听到警察如此认真地提到这个问题,菊治非常为难。不管警察说什么,冬香在那时确实说过:“我想死”。

“那么,我问一下……你在做爱中有过想死的念头吗?”

菊治慢慢摇了摇头。说实话,他从没有过这种想法。

“对吧。”

胁田满意地点点头。

“被害者也不会有这种想法的。”

看起来眼前的警察并不了解女子性快感的深度。

“女方根本不愿意死,而你却自以为是地认定她想死,然后杀了她。”

“不对……”

在这点上,菊治必须把事情说清楚。他重新坐直身子,将头左右摇着说:“她的确是那样说的。她说在这种快乐达到最高点的时候,想要去死……”

“别说这种无聊的蠢话!”

胁田从椅子上浮起腰来,身体前探:“女人会在做爱当中说这种话吗?……你想把什么责任都推到女人身上吧?”

胁田用轻蔑的眼光看着菊治,菊治陷入到绝望之中。

眼前这个男人,对他说什么他也理解不了。对这种根本不了解性高潮本质的男人,说什么大概都没用。

这一天的审讯到此结束。说得准确一点儿,是对方不断重复各种各样的问题。“你把什么事情都推到女人说想死上,想以此来逃避责任。”胁田说了最后一句,愤慨地中断了审问。

菊治根本不是在找借口逃避。他只是把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地说出来而已,但是对方绝对不打算接受。

警察大概觉得休息一下,换一天审讯的话,菊治的供词也许有所改变,可是在这一点上,菊治根本无法更改。

说实话,改变了这一点,那就背叛了冬香,是对彼此之间的爱情的一种亵渎。

“对吧,冬香……”

晚上,菊治将背靠在单人牢房的墙上,对冬香嘟嚷。

九点的熄灯时间已过,只有门口有一盏小小的灯,但靠这点光亮看书非常困难。右上方有一个一米见方的四方天窗,这是菊治能够与外界接触的唯一通路,今晚由于阴天,所以整个房间都陷于黑暗之中。

周围房间里的人们都已睡下了吧?在不断传来的低沉的鼾声和咬牙声中,突然传来一阵敲打墙壁的声音。

大家都心怀不同的思绪,正在为如何打发眼前漫漫的黑夜苦恼着。

菊治把被子铺在薄薄的褥子上面,然后躺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只有睡觉才是最好的选择。被关进拘留所已经过了三天,菊治学会的只有这一点。

菊治闭上双眼,面冲黑暗的天窗,他的脑海里慢慢浮现了冬香的身影。

冬香好像是从月球上飘落下来的一般,她身穿白衣,像蝴蝶一样舞动翅膀,温柔地偎依在菊治旁边。

“到这边来……”

菊治微微挪动了一下身体,冬香像往常一样“哧溜”钻进了被子。

菊治在睡梦中一边搂着冬香,一边把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

“警察说没有人会在快感中要求去死,他说的不对吧?”

菊治问。冬香静静地,用和死时一样的微笑代替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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