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上面居然刻着凤凰!?”即使是楚骁,也难以置信得瞠圆了眼睛。声音瞬间高了起来,脸上或许是因为激动甚至微微泛红。苑阳没有见过这样的楚骁。
“怎……怎么了?”
“你难道不知道,凤凰是专属于帝后的图案么?什么人这样大胆,敢擅自刻上这样的图案?!”楚骁旋即皱眉——无疑地,没有人有这样的胆量,那么这块玉……该不会就是……
苑阳见楚骁缄默,也不说话。似乎这块玉……非常地了不起呢……
时间回到苑阳早晨刚到绣房那会儿。
苑阳见大家各自忙着,心想着这是自己办事的好机会,便决定独自离开到苑阳以前的房间去。
“那你们先忙……苑阳只是回来看看大家……先走啦~”苑阳环视了一眼屋内,对大家说。各位姑娘们们这才抬起头,一阵“嗯嗯嗯知道了”后又继续埋头干活。
真是很忙呢……连看我一眼都没有空……这样看来我真是有够闲的。苑阳一边走一边想。说起来,“秋祭”是什么呢……看起来好像很盛大的节日啊……不管……我又不留在这里知道那么多做什么。
苑阳摇摇头,转眼间就到了原来住过的房间。
见识过楚骁的房间后再回来看,发现真的简陋得可以……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这样的地方能藏什么东西呀……根本连翻的必要都没有吧!一眼就看透了喂!”
也许是苑阳走了之后收拾过的原因,这个房间连床板都可以看见。
床板?
苑阳走到床边,在床沿的四周敲敲,又把头探到床底下。依然是什么也没有。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
电视剧的话,这个时候是会发现什么的吧!这样的状况不应该呀……还说什么“一定会找到正确答案”……
将头靠在床边。深深地叹气——“哎……”
不行!怎么可能这样就被打倒了!已经说过了,会努力找到回去的办法!
苑阳马上就精神起来,即使知道能在这间屋里找到线索的可能已经很小,但是依然不放弃地这里敲敲那里看看。
结果弄得满脸都是灰尘,却依然一无所获。
“咕咕~~~~咕噜~~~~~~”难以置信地,苑阳就居然这个房间里一直呆到了下午,每一块砖都敲过,每一片瓦都翻过,就差没有把这个屋子给拆了。如同她先前想的一样,确实没有人来打扰。
一无所获,说不失望,说没有不知所措,是骗人的。再怎样乐观,也要好好地面对现实。
靠在窗边看着被夕阳照射成金黄的树叶,昏黄的光线,安静的四周。发着呆。已经不去想大家会怎么担心了,其实比起失去大家更加令人害怕的是,会不会他们已经忘了自己。会不会,他们已经不去想曾经有个“沈音”对他们的依赖。
又是孤单一个人了。
好害怕。
风凌乱了秀发,盘丝纠结一如她的心。
不知道怎么眼前居然闪过楚骁的脸,那张看不懂的脸。还有那张黑暗里他眯着眼睛笑的脸。还有曾经他伸向自己,却被自己推开的手。
如果还有人关心我……会是谁?
会……是楚骁吗?
“楚骁。”没有发现自己喃喃地念出来,失神的语气。苑阳垂眸,轻叹一口气。
“叫我吗?”
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苑阳甚至还没有办法分辨出来声音的来源,紧张地四处张望。
没有找到……幻觉吗?呵,居然出现这样的幻觉。
苑阳重新靠回窗舷。陷在夕阳的光线里——怎么可能,他最近这样忙,在太傅府都很少看见他。
“我说,你是不是在叫我?”伴随着更加清晰的声音一同出现的,是站在几步以外的,屋子后面的草地上的白衣青年。拿一把扇子,微风摇摆他的衣袂。楚骁淡然地站在那里。
唯一的反应是瞠目。嘴唇由于惊讶而微张,苑阳笑了。
“嗯。”
“我,”楚骁向苑阳走来,“并不讨厌你叫我的名字。”
“你在这里多久了?”苑阳关心的事,在屋子里到处乱翻的动作是不是被看见了。
“是啊……多久了呢?”楚骁将折扇的顶端靠在曲线优美的下巴上,思考的样子,然后温和地笑,“我们回家吧。”
苑阳握紧了拳头。然后又松开。点点头。同楚骁一同离开,离开那个她曾经在那里答应过何姨“只叫他公子不会爱上他”的房间。而这些承诺,明明才过了几天,苑阳就那么忘记了。
目送着苑阳和楚骁离开。秦溯洵才从那棵大树后面绕出来。
楚骁……苑阳?凭自己对好友的了解,还是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苑阳虽是一个普通的绣娘,但似乎也有不普通的地方。一开始就很怀疑楚骁喜欢苑阳,不,不是怀疑,而是肯定楚骁并没有对苑阳产生感情。而他居然在这样忙的时候亲自来接苑阳?如果不是真的担心,那么便有另外一个显而易见的原因——他怕苑阳逃跑了。而那个苑阳……她刚刚是在这里找什么??
想到苑阳脸上干净的笑容。
其实不希望她会真的有不普通的地方。一开始没有答应楚骁就好了。苑阳一直呆在绣房就好了。
秦溯洵叹口气——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这些事,与我又有何干?
离开王府已经有一会儿了,在马车上。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呢?”苑阳坐在楚骁的对面。
“后天就是秋祭,差不多已经准备好了。”随着马车的颠簸楚骁的身体也跟着摇晃。
又是“秋祭”……
“唔。”
楚骁望着苑阳,瞥见她脖子上的那条红线。红线挂着的东西被埋在领口里,楚骁不禁露出好奇的神色,向苑阳靠近。
被突然靠近苑阳吓了一跳,条件发射地后退。
楚骁好笑地看着苑阳:“想什么呢?”
苑阳倒也是一脸疑惑:“啊?刚刚在发呆,眼前突然出现一张脸当然会吓一跳啊……”
楚骁指了指苑阳的胸前:“似乎你一直戴着那个东西,还是上次见到的那一块玉?”
苑阳将玉引出来,放在手心,眼神复杂地看着它:“是啊。”
楚骁笑了笑:“你真是十分喜欢它呢。这样的寸不离身。”这次近距离地看这块玉,更加体现它的晶莹剔透,只这么看着,便能感觉到它通体盈盈绕着淡淡的温和。似乎玉上还刻着一些图纹,不细看甚至分辨不出来,精致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