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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噩耗连连

大明历正德十四年八月十二,安陆兴献王,宪宗皇帝之子,孝宗皇帝之从弟驾鹤归天。

柳正扬悄悄告诉陆炳的就是这个。

陆炳悄悄离家出走留了信给柳正扬,叮嘱他稍微留一两天,看看安陆事态的发展。

柳正扬得了陆炳的信,自是不敢稍有违抗,特意留了两天。

第一天安陆百姓得知普渡庵一夜间化为废墟的恐慌当然不入得了陆炳叮嘱的柳正扬的眼,他较为关心的便是陆炳特意叮嘱的安陆军机处从五品的中郎将和平胡陆氏的态度。

不想,就在深夜,安陆兴献王世子急急敲开陆府的门,将已经入睡的陆松喊了起来。

柳正扬不由得心里一咯噔,果然,陆松听了朱厚璁一句话,便是两眼发直,身子乱颤。

柳正扬便留了心,看着急吼吼出去的陆松和朱厚璁的身影,心里倒是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天快亮的时候,就听见陆松黑着脸进来,特意嘱咐府里任何人不得进出。再一打听,便是连王府也是如此这般,平日里车水马龙的王府突然间变成森罗殿了,只许进不许出了。

柳正扬这次真被吓着了,知道兴献王府出了大事。

趁着混乱之际,柳正扬听的陆松交代陆范氏一句:“王爷薨了。”

柳正扬两眼一瞪,顿时没了主意,寻思了一会儿,趁着没人注意,骑了马急急来找陆炳来了。

话说到底是搞阴谋的,陆炳乍一听闻兴献王薨了,简直吓得冷汗直流,他虽说不明白历史上这个时候早已尸骨寒到不能再寒了的兴献王这个时候薨了是什么意思,可陆炳总有一种与普渡庵有关联的感觉。

镇定过后,陆炳开始思索。

要说这人啊,被逼急了,什么事儿都可以干的出来。狗急跳墙兔子急了也咬人,这话不是白说的。

陆炳想了一阵,便决定趁着现在人心惶恐的时候,做个两手准备。

看着天色已然发白,想是天快亮了。

这一夜,陆炳就这样坐着下来了。他实在是不敢上床眯一会儿。

心里煎熬,思绪纷乱,陆炳来回走动心里寻思是不是找王守仁商量一二,可是又一想,还是算了,陆松既然让府里只进不出,想来定是得了谁的主意,其意不言而喻,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他这样冒冒然然去找王守仁,便是有些拿捏不定主意了。

事实上,陆炳就是拿不定主意了。

他自穿越以来,总是顺风顺水,几无波折,从没遇到大的灾难,就是借粮一事也是有险无惊平安度过,可这一次,若是没有好的主意,估计他会成为第一个丢掉性命的穿越人士了。

可是若是放任不管,这件事就是陆炳的催命符。

得到张永派人来请吃早饭,陆炳便下定决心,心里得了个章程。

吃过饭,陆炳正准备向张永王守仁两人辞行,就见一个宫中太监模样的小黄门跟着张福进来,张福也没管张永什么脸色,急慌慌趴在张永耳边一阵低语。

张永脸色一变,对那小黄门低声道:“可是当真?”

小黄门估计早就知道张大总管的威风,一听张永的声音,就知道这个时候可不是像糊弄一般官员的了,闻言立刻趴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叩头:“公公饶命,公公饶命,此事小的也是听御膳监的李公公说的,小的也不知道。”

陆炳知道御膳监就是专门伺候正德吃饭的,想来那李公公也是不经意间听了什么消息,便派遣这位小黄门来向张永报个信儿的,可是看张永脸色应当不是什么好事儿。

果然,张永挥了挥手,打发两人出去,这才低声道:“圣上决定南巡扬州了。”

此言一出,不说一心为民的王守仁什么脸色,就是陆炳也知道按着正德的性格,这一回巡行扬州会闹出怎样大的风波。

劳民伤财就不说了,很有可能激起大的动荡。

陆炳也记得历史上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儿,还曾出现过两位相当牛叉的人。他忽然心里一动,心里大呼,天不亡我,天不亡我。皱了一夜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了。

王守仁脸色一寒,啪的一下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厉声道:“大祸至矣,大祸至矣!”

他是何等聪明的人物,知道依着正德主意,巡幸扬州最好,可有这么一大帮朝臣极力劝谏,正德便熄了此心,可是现在偏偏正德又决定南巡扬州,一定是有人向他进了谗言。

至于这进谗言者出了江彬再无第二人选。

也正是因为如此,一个胡闹的正德再加上一个心怀叵测的江彬,天知道此去扬州,会生出怎样的事端。

王守仁一心为民,怎会眼睁睁看着扬州百姓遭此大难!

他生气的走了几步,忽的一下转过身,对着陆炳道:“今天就动手,除掉此獠,还我朝之清明!”

陆炳吓了一大跳,赶紧拉着王守仁坐下道:“时机还远远不到。江彬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执掌御林军团练,位极人臣,怎会是说除掉就除掉的人物?”

张永也吓了一跳,到底是打过仗的人,合着这位一直好说话的王守仁还留有一手啊?

他也知道正德巡行扬州不行,不是因为能带给百姓灾难,而是因为他在扬州有过不少的难帐,江彬劝说正德巡幸扬州,说不定就是想到扬州将他的那几笔账翻给正德看,借此除掉他的阴谋。

陆炳一看张永的神情便知道这厮心里想的是什么,可是这会儿当着百姓为公两袖清风的王守仁说肯定不合适,便小心翼翼得道:“老子曾云:‘祸兮福之所倚也,福兮祸之所伏也。’”

王守仁张永两人眼前一亮,对啊,事情还没开始了,就已经这样惶惶不可终日了。再说身边有这么一个此道高手,还会怕江彬吗?

张永急道:“陆公子,计将安出?”

陆炳一笑,他可不是张良,张永就更不是刘邦了,不过过墙梯他倒是有一些眉目。便笑着道:“圣上既然决定巡幸扬州,两位若是阻拦,正好中了江彬的诡计。不若顺水推舟,应了下来。这样的好处那就是显而易见的。再者说了,圣上南巡,早就想下扬州了,这怎么说也算是扬州百姓的一种福运,哪有什么可怕的大祸啊?只不过,既是江彬谗言,我们只需做好一些准备,保管江彬郁闷的吐血。”

他又接着道:“现在关键的就是一点,只要现在立刻让扬州知府做好准备,万事不愁矣。”

张永一愣,信道,说了等于没说嘛。咱家也知道做好准备就可以了,可问题是扬州知府不是咱家的人,早些年咱家还恶触过那厮。

陆炳看着正在寻思的王守仁,笑道:“大哥,据说扬州知府蒋瑶是首辅杨大人的学生,也曾聆听过兵部尚书刘大人的教诲。”

王守仁一愣,这么隐秘的事他也只是听说过而已,没想到陆炳也知道。他当然知道陆炳是什么意思。

他来江西,就是因为兵部尚书刘大夏刘大人不遗余力的举荐,算起来也是刘大夏的门下。陆炳的意思就是希望他能去扬州一趟,借着“同窗”的关系,与蒋瑶知会一二。

对于蒋瑶,王守仁一向不爱搭理,不是因为这个人是一直看他不爽的首辅杨廷和的学生,而是因为这位蒋瑶貌似在鄱阳湖大战中不将江西湖北两地的百姓生命放在心上。

宁王举兵造反,两地百姓遭难,有江西湖广的百姓曾去扬州避难,却被蒋瑶闭门不纳,扫地出门。王守仁当时听了,气愤至极,曾对张文远武文定两人说过,蒋瑶眼睁睁看着两地生灵涂炭作壁上观,实乃反贼帮凶也。

现在,听陆炳的意思,要他去跟这种人打交道了,这实在是有些为难。

不待王守仁说话,陆炳又道:“蒋瑶此人,说到底还是有些地方意识的。”

“地方意识?”张永王守仁两人齐齐一愣。

陆炳便笑着解释道:“就是目光有些不够长远,只看眼前利益的意思。他主政扬州,心里便只想着扬州百姓,别的地方百姓与他无干。不过,这厮还是有些良心的。”

听他这么一说,王守仁心里成见稍微小了些,略作比较,便道:“为了扬州百姓,我就去会他一会又何妨?”

张永原本打算让张福跟着陆炳去一趟的,现在看王守仁这样说了,只得闷闷不乐的看着陆炳,希望他能再想个好办法,好解除他的灾难。

陆炳一笑,便低声道:“公公现在可以去求见圣上,让您伴驾左右了。”

这话一出,张永立刻眉开眼笑了。对啊,江彬有心跟咱家掰腕子,咱家把你留在南京,咱家伴驾左右,难道还会怕你不成?

正在此时,张福进来道:“陆公子,你家仆人在门外要见你。”

陆炳心里一惊,向两位告了个罪,急急出来,就见柳正扬正焦急不安的等在门口。

陆炳迎上去低声问道:“怎么呢这是?”

柳正扬低声道:“老太君病危。”

陆炳啊的一声喊了出来,颤声道:“当真?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柳正扬低声道:“刚刚来的消息,这里的陆氏掌柜的传的话。说是自打少爷走后,老太君便一病不起了。”

陆炳眼圈一红,低声道:“立刻去准备,咱们即可就走。”

柳正扬立刻跑了下去,陆炳站在门口想了一会,进来对张永王守仁道:“公公,大哥,家里有事了,小子要即可赶回去了。”

王守仁一看陆炳脸色发黑,眼圈都红了,知道肯定是出了大事,可陆炳这样说,明显就是不想让他知道,也就不再好意思问了,便点点头,道:“那我让张文远送你回去,路上小心些,去了捎个信儿回来。”

张永也是人精,也没再问,对张福一使眼色,才道:“这样也好,留在这里也不太保险。路上小心些,去了捎个信回来。”

说完张福走了进来,递给陆炳一个信封,张永便道:“咱家也没什么好送的,些许薄礼,路上留着用。”

陆炳也不客气,接过也没看直接揣在怀里,又嘱咐王守仁道:“那本书大哥没丢吧,这次去了顺便也带上,估计也能用上。”

王守仁知道陆炳说的是哪本书,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我也不送你了,从后门出去,要是有用得着的地方,就给武知府去封信。好了,赶紧走吧。”

陆炳点了点头,径直出了门,跟着张福出了后门,早有柳正扬驾着一辆大马车等在门口。

辞别张福,陆炳一行人驾了马车直奔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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