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古轩舒服的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来,眯着眼睛看了眼透进些阳光的窗户,心情甚是轻松。
昨天中午与笙寒喝了些酒,感觉有些困顿就睡了,到下午才起床。听藏妍说下午有人找他,见他还在休息,就托藏妍转告古轩,明天直接去太子的春坊就行了,还嘱咐道,若是哪天得空儿,别忘了回去与兄弟们喝酒。
“美好的一天啊!”古轩爬起来,麻利的洗漱完,到藏妍房前敲了敲门,问道:“藏妍,起了没有?”
刚说完,门吱的一声开了。只见藏妍拢着梳好的头发,笑着道:“公子今天起的还真早呢,快去吃些东西去吧,一会不是要去宫中了么?”
“恩,今儿可是大事,万不敢睡懒觉耽误了,呵呵。”
与藏妍一起吃了早点,古轩立马出门叫了马车,直奔宫中春坊去了。
………
宫中一路遇到太监无数,路痴古轩才好容易找到了春坊位在何处。
太子住的园子自然不是司礼监、御林军那种地方能比的。景致也不愧春坊之名,只看院中种的些花花草草,清澈见底的小池塘,不时掠过水面的水鸟,就比那太监们待的地方有情趣多了,就连院中八角亭的柱子上,精雕细琢的游龙戏凤都是栩栩如生,宽旷的园子里美轮美奂的建筑,俱都一派古色古香。
古轩正自感叹,忽地觉得这院中气氛有些不对,怎么这来回走动的太监宫女都低着头,行色匆匆,好像怕被人看见似的?弄不明白,古轩带着一肚子疑问,拉住了一个太监,问道:“哎!别着急走,问问你,太子殿下现在在哪呢?”
被拽住的太监皱着眉,看了眼这不知道来历的年轻人,想走人却又怕惹恼了他,急忙道:“接着往里走就是了,到前边自然见得到。”
“恩?‘到前边自然见得到’?”古轩无语,看着这个死太监低头扭着步子走了,心说:怎么这春坊的下人都如此怪异?只看下人的品行就知道,恐怕太子也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儿,古轩不禁有些惴惴不安。
思量着太子如何可怕,古轩背着手,边欣赏园子的景致,亦步亦趋的往前走。却看到前方树边垒起了一个土堆,瞧那样子,好像是刚翻出来不久。古轩心道这是在修什么呢,弄了一堆土在这里也太碍眼了。
这时,忽地听见树后一声大喊:“呔!来者通名!本将不杀无名之辈!”
古轩被这一声给吓得楞楞的,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觉得脚下一空,嗖地一声掉了下去。古轩心中惊骇莫名,伸手就攀在了旁边的壁上,稍稍阻了落势,赶忙抬脚用力一蹬,又跃了上来,动作一气呵成、潇洒利索。
那声音正哈哈笑着,却见刚才落下去的人,又从坑里跳了出来,不由“呃”了一声,笑声戛然而止,愣了会儿,才又鼓掌赞道:“好俊的身手!”
古轩心通通跳个不停,其实刚刚险些就掉下去了,还多亏这些日子锻炼的勤些,身子灵便,这才堪堪抓住坑边,爬了上来。
古轩好容易脱险,却听有人狂笑,看样子这竟然是个恶作剧,只给古轩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正欲破口大骂,却猛地想起这是太子的宫中,谁能笑得这么嚣张?谁敢笑得这么嚣张?到嘴的“娘希匹”愣是咽了下去。
缓了口气,古轩干笑两声,用稍微和气点的声音说:“呵呵,这树坑还真是挺大......”
前边树后闪出个少年,一身玄衣束手劲装,显得十分干练。黑色的衣服衬着他白皙俊美的脸,这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瞧来甚是可爱,可想到他刚才做的事儿,古轩心中恨地牙痒痒,嫉妒的暗道:小白脸!一张天生便是干了坏事还能扮无辜的脸,让人看了都狠不下心来骂他,当真可恶啊!
见少年还是一脸笑嘻嘻的表情,古轩无奈的道:“在下是新任的中候古轩,不知道这位小哥儿怎么称呼?”
“放肆!你竟敢对太子爷不敬!”一个尖利刺耳的声音忽然响起,又把古轩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只见那少年身后,不知何时又站了一个身材干瘦的太监,此刻正对古轩怒目而视。
古轩忍不住心中翻个大大的白眼,老子怎么对太子不敬了?狠狠地鄙视这太监一番,心说你可让我见识了——早在书上看到,太监大都善妒,心理颇有些不正常。可自己至今见到的几个,除了身上少些东西,还真瞧不出心理有啥毛病来,今儿终于碰着了,你这厮不是嫉妒我身手利索吧?人家太子还没说什么呢,你瞎诈唬啥?太子不急太监急!
“大用,吵吵什么,不知者无罪嘛!”
这奴才本来怒气腾腾的脸,听了太子的话竟转瞬阴转晴,笑眯眯地对着太子哈腰道:“是,奴才这不是看着他有些无礼嘛!”
古轩心道一声:好悬!知道自己是猜对了,这少年果然是太子。暗中庆幸刚才没有骂出口,不然惹了这小祖宗就麻烦大了。见太子望过来,古轩赶忙行礼,却被他一把拉住了,只听太子兴奋的问道:“古中侯别多礼了,看你刚刚的身手,似乎是练过武的人?”
“没......”看着太子期待的样子,古轩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接着道:“刚才也就是情急之下力气大些,碰巧爬上来了,下官倒是想练,只是一直没机会。”
“唉!我也是!早在几年前就想学了,可父皇就是不许......”太子听古轩也想学没学成,心觉同是天涯沦落人,颇有知己之感,一脸戚戚然的表情跟古轩诉苦。
古轩倒是觉得没啥,宽解道:“太子大可不必如此失落,习武其实就是为了强身,莫说太子不会上沙场,即便是上了沙场武功未必就有多大用处,毕竟一个人的力量始终是有限的。两军对垒,拼的还是计谋和士气,个人武艺再好,能起的作用也不见得有多大。太子多读些兵法,他日能运筹帷幄不也一样快意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