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这没卵蛋的老太监都还活着,我路行云又怎么舍得独自一人死去?”一脚将店小二踢进来的路行云,大笑着走到王迄面前,隔桌相视。
杨行抬头看去,这名叫路行云的竟是一老者,身穿青衫,手中那把利刃霍霍生光,一道手指长的疤痕斜在脸上,显得颇为恐怖。
王迄阴阴一笑,那手如女子般在桌面划过,不慌不忙道:“看来咱家那十八名追杀你的厂卫,都已然被你杀死了罢?好俊的功夫,想不到曾经新宋大名鼎鼎的路将军,被斩断了三根手指,竟然还能有这份功夫,佩服佩服。”
还未等路行云发话,王迄又道:“竟然知道我在醉仙楼,怕是咱家的铁衣厂卫中,也有你曾经的交好了,只不过,你还是低估了咱家,就你以为,咱家会一人前来么?”
路行云哈地一笑,似是好笑般地瞧着王迄,伸手一指杨行,冷冷道:“就凭他?庆王府的管家?哈哈哈哈,王老阉人,你高抬他了吧?今日我便要取你狗命。”
听了路行云的话,王迄不慌反尖声笑道:“你竟连他是庆王府的人都知道。当然,这位杨总管自是咱家请来的贵客,自然不会是他!莫非路将军忘了,厂卫中十大铁衣死士,可是寸步不离咱家左右的。”
路行云一愣,显然是知道这些,王迄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趁着路行云愣神之际,手中茶盏霍地一下朝路行云甩去,紧着一脚将面前的方桌也踢了过去,转身抓着杨行的手,就跳出了窗外。
杨行原以为这王迄的厂卫真跟在他身旁,可一眨眼的功夫,却被王迄拉着跳出了窗外,耳旁风声吹痛了他的耳朵。
一落地,也不知王迄使了什么身法,竟然连杨行带着也稳稳地落在了地面,脚一着地,拉着杨行就朝街边行去,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根拇指般大小的墨绿色竹笛,带着清脆的啸声,飞向了空中。
这几下,均是在眨眼之间完成的事,街上那些赶路的行人们,还没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又看到路行云手提利刃跟着从窗内跳了下来,吓得慌作一团,给了王迄他们盏茶的逃跑功夫。
王迄一边跑一边狠狠道:“杨总管,一会若是那姓路的追了上来,你别管咱家,自顾先跑就是,他路行云要的是我,自然不会去寻你,只要你跑回王府,便无什么大碍了。”
杨行应了一声,自然一口应承下来,这时路行云也追了上来,手中利刃朝着王迄就是一剑,王迄手一松,将杨行推到一旁,另一只手不知怎的,迎着路行云的刀撞了过去。呯地一声,火花四溅,王迄的衣袖断为两截,露出臂上的银色铁甲。
两人这么一交手,自然是什么也顾不上了,均是运起全身的精力,各自挡拆,路行云手中利刃一轮快似一轮,可王迄仗着身上的银甲,也不畏路行云,一双肉掌舞的是密不透风。
杨行这才被推到一旁,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差点将路旁的一个猪肉摊子给推dao,刚一站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觉耳下上一凉,一枚硬物顶在杨行的脖颈上,跟着一个听来有些耳熟的女音响起,声若银铃:“不要动,更别想着唤人,你要是敢喊一句,我便要了你的狗命。”女音虽是动听,却更是故意压着声音,显然是不想让杨行听出本音。
这到底是招谁惹谁了,杨行苦闷一笑,自从来到这天圣原,好事没有一件,自个的性命却接连差点丢了!
杨行本想回头,女音再次响在耳旁:“不要回头,看到对面街角的小巷了么?”杨行点了点头,女声再次道:“你慢慢地朝着那小巷走去,如你敢喊出一声,我手中的东西那可就没那么听话了,你也再活不过今日。”
也只能如此,杨行照着身后那女子的话一步步地小心朝着街对面行去,街上的行人一个个仰着脑袋,在远处专注于路行云和王迄的生死之战,哪有人注意杨行这里的动静。
才刚过到街对面,就看到旁边闪开的的声音响起,数十个身着黑色披风,手持大刀的铁衣厂卫从一旁疾步行去,手中刀剑不停地挥赶着行人。
杨行身后女子冷冷一笑:“看来这次又落空了,王老阉人,你的狗命可真长。”手中一抖,杨行就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顿时昏了过去。
当杨行从昏迷中醒来之时,却发现自己早已被五花大绑在一座破庙中,破庙显是久未有人居住,地上一片灰尘,蛛网密布在庙内,正中那尊观世音菩萨,金身已去,一片片漆掉在地上。
绑着杨行的那名女子,正跪在观世音菩萨面前,双手合十,极为虔诚地默默祈祷,全身穿着黑色的夜行衣,头上更是一顶黑色面纱,使得杨行看不清她的相貌。
兴许是杨行醒来时的咳嗽声被她听到,那黑衣女子缓缓转过头来,冷声道:“你醒了?”杨行不知如何作答,只是点点头,问道:“你是谁?我并不认识你,为何将我绑来此地?”
那女子冷冷一笑,看了看菩萨,道:“我问,你答,若你回答的不老实,休怪我下手歹毒。”
杨行还未发话,女子又问道:“杨行,庆王府新任的管家,还替太后治好了厌食之疾,我没说错吧?”
杨行摇了摇头,示意她并没说错,心中早已是将王迄骂了个万千遍,若不是王迄,自己怎么会被绑在这,早知如此,就不该答应那该死的王迄。
黑衣女子似非常满意杨行的回答,转而接着厉声道:“你和王老阉人,究竟是什么关系?他竟会为你悄悄换了衣衫出宫,你与他,有什么密谋?还是你本就是厂卫中暗探?”
杨行一愣,全然没想到这黑衣女子会这么问,自己与那老太监,能有什么瓜葛,顿时摇头,刚要解释王迄请自己去醉仙楼的事儿,可没想那女子根本不给自己说话的份,一枚铁痢疾带着呼呼风声一下刺入杨行的胳膊上,疼的他啊地一声叫了起来,狠狠地看着那女子,道:“你做什么?”
“做什么?”黑衣女子又是一哼,缓缓地走到杨行面前,将那枚铁痢疾又压进了几分,疼的杨行脸上冒出少许冷汗,这才满意道:“你不说实话,我当然要给你点教训尝尝,说不说,你和王迄到底谋算什么?是不是又要陷害哪家的大臣?”
这女子这么不分青红皂白,杨行忍着钻心疼痛,那股牛脾气顿时直冲脑门,冲着黑衣女子呸了一口,讥讽道:“我和王迄有什么又关你何事?你这个疯女人,遮遮掩掩地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怕是才和王迄有什么苟且之事罢?莫非他强辱了你不成?”
这话说的黑衣女子浑身发抖,显是动了真怒,小手又是轻轻一挥,又压进了几分,疼的杨行脸上冒出少许冷汗,这才满意道:“你不说实话,我当然要给你点教训尝尝,说不说,你和王迄到底谋算什么?是不是又要陷害哪家的大臣?”
这女子这么不分青红皂白,杨行忍着钻心疼痛,那股牛脾气顿时直冲脑门,冲着黑衣女子呸了一口,讥讽道:“我和王迄有什么又关你何事?你这个疯女人,遮遮掩掩地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怕是才和王迄有什么苟且之事罢?莫非他强辱了你不成?”
这话说的黑衣女子浑身发抖,显是动了真怒,纤手又是轻轻一挥,又是五枚铁痢疾,赫然扣在指间,就要朝杨行刺去。
杨行忙朝旁边一闪,口中狠道:“好狠毒的女人,有本事就把我杀了,若我能逃离此处,今日所受之辱,定要千倍万倍奉还于你。”
“哼!”黑衣女子攸地住手,把玩着手中的那五枚铁痢疾,不屑道:“就凭你?也不掂量掂量,就凭你一个小小的王府管家?”说着五枚铁痢疾就要刺下。
此时庙门突地传出一阵咳嗽声,路行云不知什么时候靠在庙门前喘着粗气,胸前一片血色,手中那把利刃沾满了鲜血,有气无力道:“不要杀他。”
黑衣女子一见是路行云,赶忙丢下了手中的铁痢疾,冲过去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路行云,关切道:“路叔叔,你没什么事吧?”
路行云摇了摇头,强笑一声:“难为你了,可惜我还是不能杀死王迄,他手下的十大厂卫太过骇人,若不是我拼着性命伤了两人,怕是就要丧命于此,你赶紧回去,不要让那些人知道你溜了出来,不然可就暴露了你的身份。”
黑衣女子乖巧地点了一下头,转头看着杨行道:“待我先将这人杀了,就赶回去,哼,连皇……”才说了一个字,突感不对,攸地转口道:“连那些人都不曾如此羞辱于我,一个小小的王府管家,竟敢出言不逊,今日我定要杀了他。”
皇?杨行虽是臂膀疼痛的几乎昏了过去,但还是听清了黑衣女子的话,心中骇然,这新宋国内,除了皇家,其余人等均不能沾上皇字,就连那黄姓,也是被官府中人给逼着改了名姓。可刚才,却真真切切地听到。
杨行陡地一愣,忽地指着那黑衣女子惊道:“你是皇宫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