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前行,经过了无数农田和丘陵,花了3天时间,终于踏上了东美浓的土地。美浓是个很富庶的地方,一路过来街市农地比在信浓看到的强多了。而且美浓向来也是产粮大国。虽然信浓在粮食这一方面不比美浓差,但是信浓现在在打仗,多少受了一些影响,不然也不会出现这种到处征粮的举措。
美浓井口镇,全美浓最大的城下町。闲之助以前曾经到井口镇做过生意所以也是这次的目的地。说实话,对于城下町这种类型的经济场所,我见过第1回,没见过第2回。这第1回就是在这里见到的。各式各样的不比我高多少的矮房子林林总总到处都是,尽管占地范围很广,但是一点建筑风格也没有,街上小孩到处乱跑,一些大人就忙着在做各种生意。一些穿着花和服的女人描着石灰粉打着雨伞在街上三五成群的迈着小碎步,我见到这种情形不由得用手扶住了额头,对此我实在是无语的很。失望啊失望。
也许我这一动作让闲之助觉得很不可思议,不过他还是从队伍中间走到我跟前。他要我在他们谈生意的这档口去这里的酒馆坐坐,并且随手从腰包拿了5贯钱塞到我手上。我心想,还是你了解我啊。于是跳下马,把刀随意的往腰带上一插,径直走进了附近的一间酒馆。
古代酒馆里永远离不开的有老三样。哪老三样?酒,色子,女人。一个酒馆只要有这三洋,基本上你就可以每天数钱玩。我走进的这间酒馆当然也不例外。一些就差袒胸露乳当场嘿咻的女人在和一些莽汉老翁年轻人调情陪酒,一堆人则在一处角落里搭起了一处赌场,还有一些人则坐在相对比较安静的桌子上喝酒谈天。当我走进酒馆,一个公鸭嗓子立马就招呼了过来。
要了几壶清酒,钱就花了大半,我心说这玩意就和甜酒一样喝起来只能尝点味还这么贵。不行,得赚点钱。想到这,我用手臂夹着酒壶就往赌场里钻。
在认真看了坐庄的摇了几手色子后,就知晓这坐庄的是个雏。是个真正的凭手气赢钱的庄家,然后再看看这周围的人,似乎都是鸟,香喷喷的肉鸟。内心里用舌头卷了卷即将留下的口水,我开始下注……
10把,整整10把,我就把喝酒的本钱赢了回来。6赢4输,我的运气被我“演绎”的很完美。在看见盅放下去之后,仔细听了听色子的滚动,我非常豪气的把刚刚赢来的5贯钱全下在大上面。这把我稳赢,有15贯进账,如果庄家没那么多钱,那么就是我坐庄了。
果不其然,15贯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庄家正好出了15贯钱之后没有多余的赌本,我则非常“幸运”的当上了庄家。我坐庄20把之后,我又进了大约20贯的样子。
我开始兴奋起来,赌这个东西多多少少非常适合用来刺激人的神经。不过我虽然兴奋,但是同时也还有理智性的冷静,这些钱再多再少,只要我有饭吃有衣穿就很足够,多了有多的好处,少有少的好处。所以我兴奋起来是装给这些怪自己手气差的人看的,而我内心则没有多么的激动。
不过这时其中一个人貌似激动了起来。翻了翻自己羞涩的空钱袋,咬咬牙,把跨在腰上的一把刀“唰”的一下抽了出来,“嘭”的一下摆在了赌桌上。
他这一下,赌桌上的人顿时把目光全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我用这把刀押你手上的所有钱!”这名男子带着很明显的敌意冲我说。
我右手搓了搓下巴,用很怀疑的眼神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正当他莫名其妙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准备去摸的时候,我才对他说:“好,我摇色子了,你赌我手里的钱,我赌你手里的剑!”
这个时候我手里的钱大概约有100贯之多了,100贯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照理说100贯可以买很多把象他手里那样的太刀,但是他既然说用一把剑来赌我手里的钱,想来应该是名贵之物。赢了,肯定是我大发财,输了,则他把我的钱全部赢了去。但是,我会输么?
当看到1,2,3六点小之后,他整个人一下颓丧了。恋恋不舍的看着我从他手里把刀拿走之后,藏在衣袖中的拳头紧了又紧,这小动作当然没逃过我的法眼,在众人的赞叹声中,我缓缓的抽出了让他这极为紧张的剑。
入目的刺眼刀芒,反渗着一丝凌厉霞光。在众人长叹一声之后,我把玩起这把刀来。合手的刀鞘和长度,擦的溜光的刀刃和刀身显示着这把刀的前主人是多么的爱惜这把刀。非常合适的重量,我用手握了握,顿时涌出一股想砍上两下的冲动,不过我还是注意到了刀身上的一行小字。
原来是他,虽然和想象中的样子不符,但是这把刀如假包换。再说那里离这里不远,他到这里来也很正常。想到这里,我还刀入鞘。把剑重新丢给了那名男子。
很显然,那名男子很莫名其妙。虽然剑重新回到了自己身边,但是大悲大喜经历的太快,人多少反应不过来。只听见他你你你的说了两声之后,我佯装不耐烦的对他吼道:“这把剑远远不止100贯,你这个人太不诚实了,给我滚出酒馆,以后再也不要让我见到你!”
此刻,他激动的就快流马尿了。虽然我刚刚骂了他,可他却一点也不介意,真的,也许人就是这么“贱”的动物。我看了他一眼,就招呼其他人准备继续赌钱。但就是这个时候,他却双膝跪在我面前说:“大恩不言谢,我犬千代这辈子必定永远记得恩人的大恩大德!”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想走。
“哎哎哎,慢点,把这个拿去,给你路上做盘缠。免的别人说我把你钱全赢光了不给你盘缠钱破坏我名声。”我随手从桌子上抓了一把钱,放进一个小钱袋里之后丢给了他。
也许正是那句大恩不言谢,他接过钱袋掂了掂分量,又摸了摸之后,朝我感激的使了一个眼神转身大踏步走了。这时旁边有人对我说:“你怎么对那人那么好,要是我,赢来的钱怎么还倒贴给了他?”
我笑着对他们说:“这人一看就知道是要钱急用,从他那么紧张那把剑想来也是祖传或者朋友所赠之物,君子不夺人所好,再说也乐于助人。我既做了善事同时也帮助了别人,何乐而不为呢?”
“好!好一个何乐而不为!你这个人果然有点意思,看你对于赌术有点研究,我来和你赌两把!”一个宏亮的声音在人群后面响起。
人群这时朝声音的主人看去。在一声声馆主大人之后,人群立马被分开到了两边,两个正版武士走上前来肃清了闲杂人等之后,一个发福光头朝我走了过来。
这个光头明显上了点年纪,额头的“三”字已经不用皱眉头就很清晰的显现在脑门上,宽大而华丽的和服彰显着主人的尊贵,举手投足间显示着超然的气魄,但是我被他那一双鹰鹫一般的眼睛给吸引住了。
看来美浓国的蝮蛇的确不简单。这是我对这个美浓国主第一眼下的结论。
这时光头来到我跟前,在示意一个武士之后,那名武士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从里面倒出一些小粒金来。光头眼神一刻不离的盯着我说:“这些小粒金虽然不值钱,但是略微算来也有200贯之多,看你手上也只有100贯的样子,那我们就赌50贯一次,输一次你也有翻本的可能,赢一次则我们的钱一样多。不计钱,只数输赢的次数,我们来3局两胜,你赢我则所有钱归你,你输了则钱全归我,怎么样?”
堂堂一国之主既然把规则定的这么死,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耸耸了肩膀表示接受,但很显然他并不清楚我耸肩膀是什么意思,他问我:“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年轻人!”
我开口说道:“只要赢你两次是么?那很简单!”这时旁边一个武士喷怒的冲我说道:“放肆,竟敢对殿下如此无礼!”
光头微笑着示意那名武士不要发脾气,我则轻蔑的用眼神扫了一眼那个武士开口说:“还是你家殿下教养好,狗毕竟是狗,永远也变不了人!”
“你!!!殿下,……”那名武士很显然真的动怒了,右手握在刀柄上随时想上来砍我一刀。
“好了,光治,他说的并没错,你是该加强自己的休养了,丢了你自己的面子是小,丢了我斋藤家的脸面则事大!”很显然蝮蛇对这个手下也很头疼。
“是!”那个叫光治的武士悻悻的把握在刀柄上的抽了回去,但是眼神依然可以杀死我无数回。
我继续惟恐天下不乱的开口说:“给你一个机会,咱们可以竹刀比划比划,你的竹刀碰到我身上则我输,而我则必须把你打到趴下为止才能赢!怎么样?有没有胆子陪我玩玩!”
“殿下,他也太嚣张了,属下必须接受他的请求来教训教训他!”这个叫光治的看来确实受不得刺激。
“年轻人,人还是低调一点的好,免的日后不好相见啊!招来祸事惹到自身也就算了,连累到其他人身上,则是害人又害己啊!”蝮蛇不愠不火的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