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怎么我没有任务?”段藏一脸不相信的对我说道。
“不要急,会有的。你先下去,到外面等我。我等会有事找你!”我示意段藏不要心浮气躁,段藏在答应了一声之后,就退下去了。
长野藤敦在看了我一眼之后,转过身来,朝着最后那留下来的人说道:“一条大人,今天是家主大喜之日,难道你就没什么恭贺的话说吗?”
之前我们在开评定会的时候,这个家伙似乎不感兴趣在打盹。藤敦在对他说话之后,他这才迷迷糊糊的清醒过来,在听到藤敦最后一句话的最后几个字时,条件反射似的的开口说道:“祝贺将军荣登大位,祈愿将军家武运长存,万世永存。”话说完,还用袖子擦了擦嘴角边的口水,看样子,似乎在梦里还在大吃大喝吧。
我和藤敦对视一眼,对这种人也是无可奈何。相互笑了笑之后,我开口说道:“一条大人,请不要拘束,我们还是轻松一点说话吧。”
“是……是!”这人仿佛在自家大院一般,一听我这话,两条腿往前一伸,还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又和藤敦惊奇的对视一眼之后,我对这人是彻底没了语言。虽然我也见过很多人不要脸的时候,但如此脸皮厚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不知这位该怎么称呼呢?”我开口说道。
“一条直藤!”揉了揉惺松的双眼,他打着哈欠对我说道。
“大胆,即便你是原守护之后,也容不得你如此糟蹋父亲的姓名。”即使是藤敦那种老好人的脾性,面对这种无赖似的的人,也终于忍不住开始发怒起来。
“别急啊!我父亲一条直明下赐给你们父亲‘直’字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呢。我这个名字虽然是事后母亲给我起的,但是当时我并不知道长野家的家主——你们的父亲是这个名字,从小叫到大的名字,你可不能一时半会就叫我改吧。”这个叫做一条直藤的人,丝毫不在乎藤敦那已经开始火起的脾气。
“藤敦!”我打着手势示意藤敦不要发脾气。“这么说来,你还认识我们的父亲咯?”我对着一条直藤说道。
“我到是见的不多,只是似乎我母亲和你们的父亲比较相熟。昨天我母亲带着我来到这里和我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到今天就一直没看见其身影,我想反正要来这里,干脆就找了一个晚上。谁知还是没有结果,结果在之前,我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一条直藤努力抬起眼皮子望向我道。
他说到女人的时候,我确实想起前两天路过父亲的房间时,从房间里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难道那个女人就是他的母亲?想到这里,我突然从脑海里涌现出一个经典的桥段,而且似乎越想越象那么回事。低低的笑了两声之后,我对着一条直藤说道:“这样吧,这段时间,你就住在我们这里吧!”
“虽然一条家没有了守护一职,但是你们别以为一条家就从此衰落下去了。我还要回家照顾我的家臣的。”一条直藤牛皮哄哄的说道。
话说出口,不仅是我,藤敦更是哈哈大笑道:“你拿我们当傻瓜呢?就你这种人也还养得起家臣?”
“年轻人,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一条家即使再落魄,也还是有极为忠诚的家臣的,兴盛也是早晚的事。”一条直藤抬起头颅,高傲的说道。高耸的立乌帽朝后倾斜着,看着他,到让我联想起黑白无常里的白无常来。
“这么说起来,你还有不少家臣咯?我到是有点兴趣想去看看!不知道一条大人方不方便让我见一见这些忠勇之后呢?”我靠在小扶手上,对着一条直藤说道。
“呃……这个这个……”一条直藤支支吾吾的说道,涂的煞白的脸上,泛出一丝红晕来。
“不会是在我们面前吹牛的吧。连让你那么骄傲的家臣都不让我们见,难道你刚才一直在消遣我们?”藤敦在说到后面那句话时,已经用上了质问的语气。
“那好吧,既然你们执意如此。请先容许我告辞,我现在住在虎屋的客房,你们可以随时来!”一条直藤在叹了一口气之后,对我们说道。
“嗯!你退下吧,我们稍后就来拜访!”我挥了挥手,示意让一条直藤告退。
“藤敦,你怎么看他?”在看着一条直藤走后,我问向藤敦。
“金玉在外,败絮其中!”藤敦“嗤嗤”的轻蔑笑道。
“看一个人,从言行举止可以把一个人的大概看出来。但是对有一类人这种却并不适用。你知道是什么人么?”我不停的用手指在扶手上来回敲着,在想着一件事。
“哦?兄长,是哪种人?”藤敦一时来了点兴趣。
“家逢巨变,或者存活于几方势力的夹缝中,一直屹立不倒的人。这种人,城府深的盖过自己的本性,同时忍耐性超群,而往往这种人,最终往往能成大器。”我平静的说道,虽然我很想把历史中战国时期的几个这类型的达人说出来,但还是忍住了。
“兄长的意思是,这个一条,是这种人?”藤敦问我。
“他?他还远远不够资格。就他那性格,杀他几十次都不过分,不过他这个人还是有那么一点意思的。朝廷的水很深,而对于我们这些所谓的乡下大名来说,却正好需要这种人去搅浑朝廷的那锅脏水。如果将来本家和朝廷有接触时,我是打算让这个人去朝廷代我们接洽处理问题。”我笑了笑之后,对藤敦说道。
“原来是这样。藤敦受教了!”藤敦在对我施礼之后,恭敬的说道。
“没有外人的时候,你就别拘礼了。那样我也轻松一点。”我也把两脚往前舒服的一伸之后,同时不停的在按摩两条大腿。蹲坐了半天时间,腿即使不麻也早就受不了了。
“呵呵,是!兄长,藤敦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藤敦见我心情似乎大好,试探着开口说道。
我望向藤敦,呆看了几秒之后,我对藤敦说道:“什么事?说吧!”
“兄长初登家督,家中势必会出现一些反对之声,兄长大量,应该有所宽容。兄长在这点上做的非常好,用血誓来让家臣们消除防备之心,反对的人也会放下成见转而支持兄长。藤敦当时多有担心,但目前来看,似乎藤敦的担心是多余的。如今,藤敦只祈愿本家在兄长英明神武的带领下,能建立一番伟大的功勋。”藤敦朝我深深一拜之后,脸朝地的对我说道。
“起来吧。这是父亲的意思么?”我问他道。
“是!虽然父亲临走之时,嘱咐我要如此对兄长说,但这也是藤敦的意思。父亲本就在收到寻尊大师的飞鸽传书之后,听说要继承长野家的是兄长之时,就喃喃自语了数天长野家中兴之日已经来临。并且也提前向町内民众还有领民通告了这一件事。父亲为兄长也是辛勤劳累了一阵,为此身体也是越来越差,在退位之后,父亲就只想回老家静养。兄长,如今长野家在大谷家的庇护之下,藤敦只请求兄长一件事,将来大谷家如何强盛,请无论如何也别忘了还有长野家。”藤敦一直匍匐在地,言语之时也有哽塞之声。
“藤敦啊,你觉得你兄长我,是个过河拆桥的卑鄙小人么?”我静静的叹着气说道。
“当然不是,这点藤敦还是知道的。”藤敦依旧恭声说道。
“如此,那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走上前去,双手扶起藤敦。
“谢谢兄长!藤敦这辈子将永远记得兄长的这一句话。无论以后发生任何事,藤敦以后也只会有一个主君,那就是兄长您!”藤敦再一次施礼之后,我再次扶起他。“好了,别象个娘们一样!大丈夫做事,对的起天地,对得起父母,对的起自己的良心,就足够了!”我狠狠拍着藤敦的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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