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来壶南山醉,再来碟蚕豆”,一大早,酒馆还没什么人,一个跛脚的青衣男子走进酒馆吆喝道。
“好嘞,方叔,您又来喝酒呀,今天您准备教我什么功夫呀”,十四五岁的林小天屁颠屁颠的端上一壶南山醉,一脸谄媚的笑着。
“你小子,天天就惦记着方叔的这点家伙事、、、”青衣男子笑骂到,陈方三十来岁,中气实足,早年在外行走,在太始山内围意外断了腿,后面虽然接上,却也跛了,自此郁郁不得志,无儿无女的,也就天天以酒解愁了,一身邋遢的样子,却跟林小天很亲近。
“嘿嘿,方叔,您看您无儿无女的,又不收徒弟,您这手艺总得有个传承吧,是吧,嘿嘿、、、
您看您上次教我的那招,我早就会了,会得不能再会,用大家伙的话说,那就是形神俱备了”说着,就舞动起来了,那手脚一展一伸,一退一进,倒也圆润。
“得,你小子别把我的酒给洒了”陈方看着,眼神一暗,随之眼前也是一亮,虽然早知林小天的学武天赋不错,但心中还是自嘀咕道,这小子这学武的天赋比想象中的还要高呀,悟性也超然,没有修炼基础,还真把这么难的一招学得有模有样的,而且还有点神韵。
陈方心中惦记着老爷子说的那个事,更惦记着林小天的安危,一大早就来酒馆,就是想着尽自己的一点心,一点力,让他多一份保命的本事。
“今天,我教你一招跑路的、、、”
“啊,方叔,跑路还要您教呀,我现在已经是整个镇子上面跑得最快的了,就算是那些十五六岁的家伙,也撵不上我、、、”林小天,苦着脸,一脸不情不愿道。
“哎,你小子,你以为我是教你这个呀,本来呢,我是想教你一套步法,练到小成后,就是山上的羚羊你也能撵得上,要是练到大成嘛、、、,现在看来,我还是自个留着吧”陈方故意装作无奈状。
“步法?方叔,是传说中的步法嘛?我学,我学、、、方叔,您赶紧教我,您教会了我,这个月,您喝的酒都算我的,而且我上次酿的流云红灵酒,拿上一壶跟您换、、、”一听到小成就这么厉害,林小天心里痒痒的,赶紧巴结上。
“就是上次你爷爷说的那个加了一小截灵药的那个?”
“是呀,不过,不是我爷爷酿的,是我自己酿的、、、”
“等等,你自己酿的?你自己酿的能喝嘛?如果是普通的加药材的酒,我信,但这加灵药的酒、、、”
“方叔,您小看我了不是,不是我吹,我八岁开始给我爷爷打下手,九岁开始自己酿酒,哪有我不会的呀,我练武的天赋杠杠的,酿酒也一样。”看着林小天,一脸得意与自信的样子,再加上这几年喝的药酒,大多也是出自这小子的手笔,陈方开始有点信了,但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毕竟普通酒好酿,灵酒就不是一般人会酿的了。
“真的是你酿的,真的能喝?”
灵酒加的是灵药,灵药容易走失药效,也容易报废,就跟炼丹一样,不小心就浪费了。
“真的,您要是不信呀,我拿出来您闻闻?”
“好!”当酒鬼遇上美酒的时候,那就像饿狼遇上羚羊一样,没办法遏制心中的欲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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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会,林小天,拿着一个不知什么木料制成的酒坛子过来,揭开盖子,整个酒馆都充斥着迷醉的酒香味。
“香,确实香、、、比你爷爷酿的还要香、、、”陈方眯着眼,吸着鼻子,一脸的陶醉的样子。一把就要抢过酒坛子,但林小天,早就防着他了,早一步就后退了,陈方扑了个空,猛的睁大眼。
“你这臭小子,还担心我喝了你的酒,不教你步法呀,来,满上、、、”陈方闻到这酒香,就忍不住要一偿为快了。
“方叔,不是我不给您喝,我这酒烈,我担心您一会醉了,就没办法教我了,上次我为了试这酒,给我家大黄喝了一小口,它足足睡了两天,醒来后、、、”林小天紧紧的把着酒坛子,就是不放手,也不倒酒,正得意的说着他酿的酒好,更像是色狼勾引小姑娘一样,勾引着他方叔的酒虫。
“得得得,走,去后院,我马上教你、、、”对爱酒之人,闻到好酒,就算散尽千金也要换来,不等林小天把话说完,直接拉起就往后院走去了。
酒馆后院,没有大富大贵人家的山石水榭,百花齐放,却也错落别致,有花,却不是富贵之花,是江湖豪客路过太始山看到,挖出来换酒喝的;有鱼,也不是富贵之鱼,是两条没人认识的三指宽,半尺长的黑不溜秋的不知名的鱼,时不时的在莲池里冒泡、、、院墙下种着几棵树,几排草,不管这花,这鱼,这树,这草,皆是无名,不知用途,只是林小天的爷爷觉得它们特别,就都收下了,收藏这些千奇百怪的物件是林小天爷爷除了酒外的另一个爱好。
一排排药草摆放整齐在竹篾上面晒着,林小天的爷爷林清泉正细致的挑捡着,不知翻找什么东西。陈方跟林小天进来,看到这,忙不迭的跟他打起招呼来,“林老爷子,您忙着呢”。
“嗯、、、”林清泉,头也不抬的,应了句,自顾自得继续翻找着什么。
“方叔,不用管我爷爷,我爷爷一大早起来就找东找西的,也不说找什么东西,没事,走,赶紧教我步法。”林小天,急不可耐的要学这步法,也就紧拉着陈方,要他马上教了。
陈方也回应了下,他也知道老爷爷做事情向来专心,心无旁骛,有时甚至有些固执,当年一个路过的外乡人落难来到流云镇,曾得过老爷子的恩惠,后来富贵了,回到流云镇想要报答他,结果老爷子死活不受,说急了,甚至要赶他出门,不让他再来,最后,好说歹说,才让老爷子消气。有时要是打扰他,他还会生气,陈方也知老爷子的脾性,加上知道老爷子应该是为林小天的出行准备点什么,也就不理会了。
陈方,拿过林小天手上的酒坛子,喝了口,吧嗒吧嗒着嘴,口中说着好酒,好酒。
林小天看陈方又要自我陶醉了,赶忙道,“方叔,酒没人跟您抢,您先教我步法吧。”
一说到这,陈方倒是认真严肃,一丝不苟起来。像是变了一个人,一点也不像一个是长期买醉,借酒解愁,跛脚的中年人,更像是威风凛凛的教头,没人知道的是,陈方当年,还真的是在流云国内任过教头,而且是一等一的厉害,后来还曾有过一段机缘,得以修为大进,为追求更高的武道,更是放弃世俗的荣华富贵,闯荡过不少地方,也是那时,结识了一辈子的爱人。
只是天不随人愿,在一次冒险中,其爱人身中剧毒,求到老爷子林清泉处,林老爷子试过各种办法,怎奈此毒十分厉害,无奈中,也只能用灵药吊其命一个月,一月内必须找到‘天青果’,唯有此果可解陈夫人的毒。
于是,陈方只能冒险进入太始山深处,结果,天青果可望而不可及,天青果有强大灵兽守护,非他此时修为可求得的。
最终的结局,可想而知,灵药没得到,陈方爱人身陨道消,从此流云镇豪客酒馆多了一个跛脚的买醉人。
“小天,在传你步法前,我先得得到你的保证,你得保证今日之事,出我口,入你耳,不可对人言,你告诉我,你能保证嘛?”
看着突然之间严肃起来的陈方,倒是一时不太适应了,呆着脸,楞楞的看着陈方。
“回答我,能不能保证?”陈方眼神深邃的盯着林小天,低声喝到。
“方叔,您这样子,把我给吓到了”,看着平时总是醉醺醺的,说话有一搭,没一搭的陈方,突然严肃的样子,倒是真把林小天给吓得不轻,小天从来没见过这一面的陈方,所以怔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