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摔伤是常有的事。今天,赵杰为我选了匹烈性子的马,一开始很正常的奔跑,速度均匀,呼吸正常,一切都在最佳佳状态中,风儿柔柔地抚mo,阳光轻轻的亲吻让我一时忘记了魔鬼的劣根性。
“你到底叫什么?”赵杰驱马追上我,与我并行,阴阴地问。
“想知道?告诉你你小爷我叫程海!”我学王俊贤的口气顺口编了一个名字,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哼,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赵杰阴险地抽出一把匕首,猛地扎进马屁股上,本来就是匹烈马,受此一刺激便撒开蹄子发疯似地跑起来,匕首还留在马屁股里。我收紧缰绳,尽量将身子贴在马背上,抱紧马脖子,安慰着自己只要马跑累了它自然会停下来的,只要我保持不掉下马就行了。不管牙齿嗑碰嘴唇而引起的满口血腥,也不管上次骑马脱臼的右手,更管不了昨日屁股上挨的十板子,现在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因为我要将自己和白齐的一起活下去!但我身下的马却不这样想,它只想最在限度地减除疼痛,但越奔跑它越疼得厉害。不看前路的奔跑,它企图越过驯马场的木栏,但因跨度过大,拉得伤口生疼。身下的马惨叫一声,被木栏一绊连人带马滚了好几圈,因为我抓得紧又事出突然没来得急松手,就这样活生生地被惯性加速度作用后的七百来斤的重物压了个遍。我能清晰地听到肋骨断裂的声音,应当断了三根,左腿脱臼,左手骨折,内脏不同程度压伤,因为现在我觉得气血往上涌,我的头侧着抬不起来应当是扭到脖子了。我看到一幅很奇怪的画面——赵杰骑着马儿狂奔而来,一人一马都显得十分忧心与焦急。如果是马儿有忧心和焦急的表情我会相信,但那个魔鬼我打死也不会相信(看清楚哦,是“我打死”哦,不是“打死我”啦!),但他那自责和忧心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想在探究了,也探究不了,一口气没提上来便晕死过去。这样也好,不用再受魔鬼折磨了!
“你不能死!叶海,你听着,你的命是我的,我不让你死你决不能死!我不管你是男是女!只要你活过来我再不折磨你了!”迷糊中一个霸道的声音好吵,这是让我夜不能寐的魔音,赵杰的声音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魔鬼果真是魔鬼,生死都城不让人有所选择。一股热流缓缓流入体内,流进心脏护住心脉,流向各筋络,最后回归丹田。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要死的人都和我一样,我现在躺在赵杰的软塌上,但意识却与赵杰并肩。我想用自怀的双眼看清这个魔鬼的真面目,我狠狠瞪着他,但他却只是呆呆地看着塌上的人,目光十分复杂。
“将军,叶海他……”这是军营里的陆军医,看着发呆的赵杰支支吾吾地不敢说出实情。
“说!”赵杰扭头,满脸的麻木变为狰狞。
“叶海他的心脏本就受过重伤,现在新疾和旧疾并发,恐怕活不过明年冬了……”陆军医频频拭掉额头上的汗。
“……滚!”赵杰平静地吐出这个字,现在屋里只剩下我和他两人。沉默许久后他说话了:
“我认为你只是个玩偶,但没想到现在我却有点舍不得这个玩偶呢!”赵杰自嘲似地勾勾嘴,手轻轻抚上我的脸,我的意识不自觉地一阵疙瘩,那双手是如此的冷,就如他的心一般。
“如果你死了,我会不会很无聊?应该会吧!真舍不得呢!”他呢喃着,嘴唇轻轻覆上我的额头。我大脑一片嗡响,虽然只是意识,但也抑制不住胃里的涌动。这个魔鬼侵犯了我的身体,我不能接受!我或者说意识企图给他一拳,但却穿过了他的身体。
“或许你知道我亲了你会觉得恶心吧!但你不会知道,所以这是我的秘密,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我呆呆地看着赵杰,赵杰脸上的痛苦是如此明显,这里没有任何人,他没有必要装给任何人看。他或许对我而言是魔鬼,但不得不承认他是最了解我的,每次我还没说,他就已猜出了我的心思。
“小家伙儿,你真傻呢!告诉我名字又怎样?你真认为我不知道吗?小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名字!”说着赵杰一把将我抱起将脸埋在我的颈间,双肩轻轻地抽动。我还震惊于“小菊”这两个字之间,如此说来,他岂不是知道了叶将军就是太子妃!
“呵呵,蓝沁有你这么衷心的丫头可真让人羡慕!为什么我就不能有呢!为什么?”赵杰满脸地寞落,更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很痛,我感觉到身体的疼痛,一阵炫晕栽进了身体里。
“……唔……痛……”我撕牙裂齿地张开眼,想给这魔鬼两巴掌,但我手抬都抬不起来!
“小……小家伙儿,哟,命可真大,都睡了半月了,这样都醒过来了!”这厮就一贱嘴,不理他扭阔大闭眼。
“哼!给脸不要脸!”这魔鬼狠狠地将我丢在塌上,我疼得再次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