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对于过于轻易得到的东西,人们总是会忽略它的珍贵。又总是在失去后,才知道那是自己最需要珍惜的。
季洁摇了摇头,转身向夜幕中走去。黑色的夜掩却不了她黑色的心情,孤单的背影总是让人怜悯,这又个是可怜的人儿。
看着那即将被黑夜淹没的身影,戴文斌突然转过一个念头:他不是很厉害吗,不知道两个女人他搞不搞得定?
这种类似于恶作剧般的想法一旦滋生是很难控制住的。特别是对于一个在各方面都处于比较弱势的人,无伤大雅的捉弄也算是种发泄。
戴文斌甚至已经开始幻想夏季面对两人时的种种难堪和局促的场面。
“打晕她带回去!”戴文斌脸上闪过一丝邪恶的笑容,看着对他的话感到莫名其妙的众人:“你们不想以后族长会为了她而剥了你们的皮吧!”
月亮也似乎为他那看似冠冕堂皇的理由感到脸红,偷偷地躲入了云层。
轩辕玄一怔之后,对着戴文斌一个心领神会的笑容,朝着季洁奔去。
一路上看着回家的队伍里多出了的、那个昏迷着的人,戴文斌不停的安慰自己:“他应该会感谢我的!”但又总是不那么确定,还是忍不住冲轩辕玄问道:“族长应该会感激我的是吧?”
轩辕玄难得地收起了自己那一贯的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那是肯定得。你放心,我们会跟族长说这全是你的主意和功劳……”
夏季没有感谢他,他还在自己体内那灰蒙蒙的能量空间中。
意念的边缘应该已经递伸到无弗远,但就是没能接触到边际。不,是没感觉到有边际的存在。
他曾经为此纳闷过,这是在自己的身体内,就算自己腰粗八尺二,身高万丈有六,也该到头了啊!但随着意念的一寸寸延伸,他彻底的失去了信心。只能是无聊的为自己庆幸,自己不是饿死的。不过即使这样,还是觉得自己无比的窝囊。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更窝囊的事情还是在戴文斌他们回来后发生得,这事让他窝囊了无尽的岁月。
伤者在医疗系的异能者手中得以救助,康复只是时间的问题。
昏迷的人就更不用说了,苏醒只是在刹那间发生。苏醒后的两人在不同时间段里要求了同一个要求。
然后在那白发白须白眉,如果额头上再敲出个疙瘩就是寿星老头的引领下看到了夏季。但两人都是不约而同的一声惊呼,掩眼转身而去。
赤身裸体的夏季不雅的盘坐在空地上,他那不雅的地方,因为在能量的充斥下是那样雄赳赳、气昂昂的挺立着。但身体周边鼓荡的能量总是在第一时间内把所有人隔绝在他身外2米左右的地方,以那老头为主导的山谷中的众人也只能是在他的头顶上给他撑起一块茅草棚。
所以他即使是这样的“*撩人”,所有人也是无法可想。只能任由他们的族长继续不雅下去。闭关闭成这样,开天辟地以来他绝对是头一个。
立勤夫妇看着夏季时,已经没有了刚刚进谷时的好奇和激动。在众人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安慰下也只能是无声的抽噎着。
这儿子让他们担了半辈子的心,好不容易重聚后却又是波折不断,安稳舒心的日子似乎总是离得他们很远。
戴文斌乜斜着眼睛看着夏季,眼前这一关算是暂时过去了,只不过等他清醒后会不会再来秋后算帐就不得而知了。看来自己还得是赶紧搞出点动静来好分散他清醒后的注意力。
外面的世界,一切都是用实力来说话。
而自己的手中就握有最能代表实力的,也是最恐怖、最强悍的东西——那就是绝对的武力。
拥有世界四分之一的资源听着像是个天方夜谭般的梦想,但戴文斌知道不是。只要能利用好手中的那两千六百多人,让这梦想成为现实只是时间的问题。而且这时间将会短得成为一个永远的神话。
就在他们回来后的第二个星期,搜侦队和攻坚队的一千八百六十多人组成了一百八十六批队伍分散到了世界各地,暗部所有的队员随时侯命支援。
戴文斌的安排很简单也很直接。有军火,有毒品的城市就要有他们的存在。吞没并接管所有的黑势力是他成为长老后发出的第一个指令。前提是只要不引起官方的注意,就可以不择手段。
为此鉴性是大加反对,在他的意识中,自己这些人应该是为了守护这世界而存在的,并不是加入到这看似是毁灭世界的队伍行列中去,更不是引领别人去毁灭世界。
但反对声在戴文斌祭奉出夏季那族长的光环后显得渺不足道。他只能以沉默和罢工表示了自己最强烈的抗议。
戴文斌对此毫不在乎。跟要面对夏季的怒火比起来,自己多承担了鉴性的工作并不是件十分委屈的事情,相反这能成为他逃脱夏季以后的怒火的最有力堡垒。
他知道,只要这世界所有的地下势力都在自己的掌控中,那别说是四分之一的资源,就是全世界明天也将会在夏季的脚下颤抖。而且地下的资金来源是最快也是最丰厚的,信息的接收渠道也是最广泛而又最迅速的。
这些都不是一个长久居住在山谷中的和尚所能了解的。再加上他再怎么看夏季也不象是个止戈兴仁、劝善惩恶的仁者善仕。
所以他大胆的力排众议,坚持了自己的看法和安排。以后……,呵,以后让夏季去对付吧……!
两年了,春节又要到了。
山谷中唯一没有变化的是那盘坐中的夏季,就连那挺立着的地方在这一年多的风雨中也从没有过一丝的疲惫,依然是那样的横眉怒目、虎视眈眈,让苏玉卿和季洁两人又急又怒,又羞又气。
山谷中的朝夕相对,让两人恢复了原有的情谊。一次闲谈中苏玉卿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对季洁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在季洁的追问下,她嗫嗫嚅嚅的说出了夏季和季洁之间的最初误会。
季洁看着紧张的她轻轻的笑了笑:“都过去了,还说什么!”但是不是真的过去了只有她自己知道……
有些东西看的次数多了,不大惊小怪了,自然也就没那么丑恶和可怕了。两人甚至开始对夏季的坚挺感到好奇。
苏玉卿和季洁坐在离夏季两米开外的地方,看着他说道:“你又睡了很久了,也是时候醒醒了……,这两年来山谷里的变化很大,大家都看上电视,用起冰箱了……,而且还有很多人等着见你呢……,季洁和他爸爸还有我爸爸妈妈也都来了。你要是再不醒,陪我们过春节,我们可就走了,让你再也看不到我们……”
说着说着,苏玉卿的泪水又流了下来,这女孩的性情已经天翻地覆,她水汪汪的眼睛里充满坦率的忧伤,这辈子要流的眼泪在这一年多里也流的差不多了。
季洁本想劝劝她,忽然发觉自己说什么都不是,都不妥,只能也是在一边黯然伤神。就在两人相对而泣不多时。远处出现了一群人影。
自从夏季闭关后的第五天开始,他身体周围凝聚的能量比起山谷的其它地方要来得浓厚,纯醇的多。自然也就成了谷中众人修炼的最好场所。
两人以为是又有人前来用功了,正欲离开。直到群人走近后才发现是自己三人的父母。两人尴尬的抹去眼泪问道:“您们怎么也来了?”
苏仕庆夫妇似笑非笑的说道:“怎么,我们来不得吗!”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最洁净,最无暇的,当属父慈母爱了。
自从季洁和苏玉卿两人离开京城后,季红军引咎辞职,苏仕庆看着老搭档的离开,也是一天一夜的沉思后与他做了个伴,两家三老人自此游荡山水间。以图洗去那还不完的儿女债。
不料才是几个月的时间,山谷中那些在外劳碌的人就发现了他们。
说不上诱拐也没有下手打了黑棍。来人只是轻轻地亮了亮两女孩的名字就让三人抛去了对春兰秋菊,夏雨冬雪的顾盼,义无返顾的跟着来到了山谷。
面对父母的取笑,谷中四季如春的美景也被两人脸上的嫣红夺去了几分色彩。
看着女儿那羞涩的柔情绰态,众人是几分欣慰,几分愁。
一辈子忙忙碌碌不就图儿女有个好归宿吗!愁的却是女儿有两,钟情的男人却只有一个。现如今男人还哪来的三妻四妾啊!到头又要是怎样个结局!?几人却是想也不敢想。
那个坐着的男人似乎为了逃避这个现实,死活就是不肯醒来给个痛快的交代。
淑兰望着眼前的两姊妹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这两人谁做她的儿媳妇,她都乐意,最好是两个一起嫁。但凡做男方父母的在这方面总是想得更开一些,替儿子多谋点福利。
只是不知一旦立勤也是再娶一个她还会是这样想吗!可再怎么的,这也得是儿子醒了以后的事。
那些在外奔波了一年多的外门弟子能回来的回来了,不能回来的也让回来的人带回了平安的音讯,自然给谷中增添了不少喜气。加上春节的即将临近,到处溢满了幸福的气息。只有这一堆的人有些忧心忡忡。
戴文斌默默地站在他们身后的树林里:“该做的,我已经做了不少,剩下的是你醒来后的事了。”回来的人不但带回了平安的讯息,也给他带回了他需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