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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最重要的人

刚开始军训的时候总觉得时间很长,可每天不知不觉的过去,军训就已经接近尾声了。

今天就是军训的最后一天。和每天一样都是做一些他们已经熟练的动作,学生们心里想着过了今天军训总算是结束了。

早上接近十点的时候全校所有学生都聚集在足球场上,听着上面的校长,副校长发表言论欢迎新生,草地上高一七班站的位置靠在后面,班主任抱着双手站在一旁听着上面的讲话,女生当中李娟低着头看着地面她实在是不想听这些废话,张婷立由于班主任在一旁她想靠着前面黄春的肩膀却又不敢靠,胡佳眼睛看着上面的校长和老师们,她觉得校长身材很不好长得很胖,油光满面的,脸上还戴着小眼镜,总体来说就是一副很猥琐的样子,胡佳是这样觉得的。

教官们也认真的站在一旁听着,他不知道下午还需不需要军训。

“这要什么时候才讲完啊?”高玉宏在胡佳后面悄悄的说道,她现在很希望解散应该等下他们就可以回教室不用军训了。

胡佳又看向副校长觉得两个人都差不多的模样都一样的丑,“不知道,我也不想听可他们不说完我们就不能走。”

“不知道等下还军训不呢?我都不想军训了,希望等下就解散后就不用军训了。”她真的不想在军训了由衷的觉得很累人。

胡佳也不知道到底还军训不军训,她也不想军训了“希望吧,可是不军训我们下午就开始上课了啊?”

“上课不好吗?比军训好多了吧!”高玉宏扭头悄悄看一眼班主任,见他只是看着上面并没注意到这边,又回过头来“反正我觉得坐在教室里舒服了多了。”

校长讲了大半天,然后又换成副校长,站了半天才结束,然而解散过后却被通知新生们要继续军训,这让很多人都很不情愿,无奈只好继续着军训教官好像也没什么兴趣再去折磨这帮学生,要么就是站军姿要么就走来走去,就让大家休息一会这让大家都松了口气感觉没那么累了。

当天下午的军训是最轻松不过的了大家都在草地上玩,教官也仍由他们去玩反正也快结束了,接近放学的时候吴教官却突然让大家都坐在草地上说是要玩一个游戏。

“同学们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就像现在一样,刚开始的时候军训一个星期,可能你们觉得时间太长了,但现在呢?军训马上结束了。”

夕阳血红的阳光散落在天边,旁边的白色的云朵也染成一样的颜色。天此刻有点黑了,胡佳有些看不清教官的脸,吴教官蹲了下来坐在草地上双手盘着,声音带着了点平和温柔:“其实时间真的是过得很快的,高中这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这三年绝对是你难熬的三年,它可能比军训还要难熬。”

读书比军训还要难熬吗?这不可能吧?

“我们来做一个游戏吧。”教官道:“伸出你们的右手,在上面写五个最重要人的名字,可以是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的父母你的爷爷奶奶,或者谁都可以。”

面对教官突然提出的这个游戏,大家都感觉莫名其妙的不知道要干什么,都傻傻的拿出右手在上面开始记着最重要五个人的名字。

胡佳不知所措的看着右手,心里有些迷茫,微风吹着她的头发,她眯着眼睛看着手掌,最重要人的名字?

“你们默默的记住五个,最重要的五个,把这五个人的名字记在手上。”

张婷立看着右手,最重要的?那肯定是爸爸妈妈啊,于是记上了父母的,爷爷的奶奶的。最后一个外婆的。

李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带着疑问在右手上记住了五个人的名字。

一时间大家虽然心里满是疑惑,但都在心里默默记起了名字。胡佳努力的想着在生命中,对她来说谁是最重要的,认真想了会她记下了,外公,外婆,爸爸?妈妈?还有一个,胡佳一时也想不到便没有记,她只记了四个。

“记好了吗?”教官问道。

“记好了。”大家回答。

傍晚的微风徐徐吹过,此刻的校园很安静,让人有一丝心安的感觉,教官继续说道:“家人对你们来说,肯定都是最重要的了吧?即使不是,你也有最重要的人在心里吧。”

胡佳疑问的望着教官,不知道让她们记这个有什么用呢?

“和家人之间肯定有过吵架吧?闹过不愉快吧?”教官问道。

张婷立撇了撇嘴心里想着家常便饭谁没吵过。

“但吵过后还是和好了吧?现在看着你们的右手。”

右手手掌上什么也没有,只是心里记住了五个人的名字。

“你们读书是为了什么?为了家长?还是为自己?”

为什么?胡佳也不明白,为了家长吗?也不是,读书好像就是一个任务一样,每个人都在做的任务。

“父母每天辛苦工作给你们钱读书,是为了什么?是因为他们想让你们有个好未来。好的生活,都是为了你们。”教官的声音依然带着平和。

听到教官这样说,杨庆欢又想起了家里的爸爸妈妈。

张婷立听着感觉这个教官好像是要煽情,或者教育学生们一番。

“现在让我们在右手上划掉一个人的名字,代表他不存在了。”教官突然提出一个要求,划掉一个重要的人名字,以示她不在了。

划掉一个人的名字?胡佳愣头愣脑的,划掉谁的?划掉了就不存在了吗?

大家对于教官的要求有些不知所措,划掉是什么意思?死亡的意思吗?再也不存在了吗?

“你们可以随便选一个划掉,必须选择划掉!就像现在右手上划掉!代表那个人不存在了!”

胡佳看着右手心里一阵难过,划掉谁?谁都很重要啊!都是家人啊!

杨庆欢想着谁都是重要的人,划掉谁都不可以啊。

张婷立看着右手心里默默下了一个决定划掉了一个人的名字,划掉的那一刻,突然心里“咯噔”一下,就仿佛真的失去了一个最重要的东西一样。

“都很重要,能不划掉吗?”队伍中有人问。

教官的声音没有变化:“必须划掉,这个游戏就是这样的。”

游戏是这样的?那现实呢?

胡佳看着右手心里默默划掉了爸爸的名字,感情上爸爸对她来说并不是太深厚的感情,于是把爸爸的划掉了。

杨庆欢极其不舍的把一个人的名字给划掉了,那一刻她就像真的失去了一样,心里微微有些难受。

“现在你在想念那个你划掉的名字吗?还会嫌他烦吗?”

人们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才会回过头知道这有多重要,不管是学习,还是亲情,友情,爱情。

“好了,我们接着。再划掉一个!”教官平静的说道就像是划掉不相关人的名字一样。

再划掉一个?又要再划?

此时大家内心有些不安了起来,纷纷都在思索着划谁?划掉谁?要在这四个重要人的名字在提出一个实在是很难抉择。

“看着你们的右手,继续划掉一个人的名字!”教官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胡佳心里的情绪突然涌了上来,一时间有些难受。

“好了,还剩三个。”教官继续说。

胡佳摸着草地的草,刚刚她划掉了妈妈的名字。现在她手上只剩两个了。

“还剩这三个要怎么办呢?”教官的声音带着疑问?大家也有疑问。

李娟在划掉两个人的名字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些难过了心想这教官是在搞什么?煽情吗?教育吗?

“还剩的三个继续选一个划掉!”教官没有感情的说。

有的人觉得难过,怎么能划掉都是很重要的人啊!都是亲人啊!

胡佳强忍着内心的波动,在心里默默的盘算着,外公?外婆?要划掉谁?这两个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队伍里的人一边思考着,一边在心里划掉名字。

张婷立看着空白的右手一时心里突然有些难受了,不过她不会哭的!

李娟此时眼眶有些泛红了,还要再划?

虽然只是游戏,但是大家的心里却突然像是当真了一样,心里纠结了起来,难过了起来。一个不重要?那两个?三个呢?

胡佳用左手的手指摩擦着右手,在心里划掉了外公的名字。心里一阵难受就像是真的失去了一样。

“都划掉了?现在心里是不是很难受?很想哭?”教官看着大家的样子关心的问。

一时间大家都没有说话,都只是默默的低着头看着草地上,或者看着自己的右手还剩的最重要人的名字。

“继续划掉,都划掉!”教官接着说。

“都划掉了!什么都没了,现在就剩你一个人了!”

只剩我一个人了?听到这句话胡佳看着右手,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

这要怎么划?怎么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都划掉了,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天有些黑了,足球场上有些昏暗,胡佳的心里有些堵塞。她有些难过。她好像被教官说中了什么。

一个人?就剩我一个人?

教官看着大家叹了口气。“同学们这个游戏做完了,结束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胡佳回过神抬起头来看着天空夕阳的余光已经不见了,心里突然觉得空落落的。

“难过吗?”教官问。

“难过。”有个女生回答。

“难过就好,说明你们还是爱自己家人的,不是那么没良心。”教官站了起来。

大家都沉浸在刚才的游戏里,好像还没有缓过劲来。教官拍了拍手:“好了!都站起来!”

一群人才从草地上站起来。

“再见了同学们,你们的军训已经结束了,希望你们以后能够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教官此时像个小孩子一样说。

刚刚的这一切只是游戏而已,并不是真的。胡佳并没有太多不舍,只是教官的那句话,现在只剩你一个人了。回荡在她的脑海当中。

“好了!解散!”教官用浑厚的声音吼着。

大喊三声散之后,军训结束了,真的结束了。

有的人和教官留了影,很是依依不舍的样子,虽然不舍但军训就这么结束了。

夜晚。

回到家中后,胡佳吃完饭坐在沙发上,她犹豫不决的看着手里的手机,找到妈妈的电话便拨通过去。

“喂?”电话那头响起妈妈的声音,胡佳想到也有些时间没打电话给她了。

“喂,妈妈?你在干嘛啊?”电话一接通胡佳就感觉到一些紧张。

“没干嘛啊?你有什么事吗?”妈妈的声音很是平和,仿佛并没感觉到她和女儿有些时间没联系了,甚至连女儿进入高中这些事情都没问一句。

“没有,我就是打电话问一下。”

“噢。”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接着问道“你开学了吗?”

“早就开了,我们军训都结束了。”胡佳拿着电话心里有些不安,她和妈妈根本找不到什么话题可聊。

“噢,都没什么事吧?你有钱用的吧?没有就记得像你爸要啊!”

“有的!他每个月都会给的。”胡佳回答

“哦,没什么事那就这样了。”那头准备挂断电话。

“嗯,好。”胡佳拿着电话看着,那头妈妈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房屋里一时间又安静了下来,没有声音,寂静,只剩下一片寂静。

就剩你一个人了!胡佳的脑海里又想起了教官的话,教官不经意的一句话却是击中了胡佳的内心。

她的确是一个人太久了,寂寞都围绕着她让她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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