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一切丝毫没有影响到正在图书馆里埋头苦读的秦欢。
当日,那位神秘女子莫名消失,秦欢再三盘问过宿舍众人之后,最终将此事归结为新的幻觉,并由此得出自己“病情严重”的判断,抱着这样的认知,他如饥似渴地投入到心理学的学习之中,每天早出晚归,废寝忘食地泡在了图书馆里。
不成功,就发疯!
以上,是秦欢现阶段的奋斗格言。
野兽吃人的事情在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秦欢自然也知道了,不过,如同大多数人一样,他压根不认为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每天该干嘛还干嘛,不到图书馆关门绝不离开。
晚上十点半,图书馆准时关门。
秦欢揉揉眼睛,把手里还没看完的书放回书架上,起身往外走。出来觉得肚子有点饿,跑去旁边的小卖部买了包方便面,付钱的时候却发现把手机拉下了,赶紧急匆匆往回赶。
“老师,我手机忘在里面了。”远远瞧见图书馆老师正在锁门,秦欢连跑带跳蹿了过去,人还没到已经大声嚷嚷起来。
这段时间他天天泡图书馆,那老师对他印象颇深,笑着冲他点点头,示意他进去拿。
拿回手机,秦欢正高兴,无意中一瞧屏幕上显示的时间,不觉垮下了脸,就这么一耽搁,居然已经快22:45了!
按照学校的规矩,宿舍楼11点统一关门。平时倒也没这么严格,说是11点,实际上通常要迟上十来分钟,但现在是非常时期,学校对作息时间抓得尤其紧。秦欢所住的9号楼和图书馆正好一东一西,相隔大半个校园,一刻钟之内赶回去实在是有些勉强。
当然,也不是没有办法,如果操小路,十分钟足够。
麻烦的是,这条小路必须要横穿小树林,而这片树林正是野兽吃人的第一现场!
到底要不要走这条路呢?秦欢很是犹豫。
然而时间容不得他多想,最终,秦欢一咬牙,闷着头冲了进去。天下人千千万,既然他没有幸运到天将横财,想必也不会倒霉到飞来横祸吧?
可是,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
行至一半,秦欢僵在了原地,就在前方不远的僻静处,男人兴奋的喘息声以及女人哀戚的呜咽声隐约传来。
声音不大,但清晰可闻。
秦欢再不经人事,这样的事情还是知道的,很明显,那里正在上演一出强奸戏码,或者更准确的说,轮奸!
野兽没有遇到,禽兽倒是遇到了好几个——这是秦欢的第一反应。
问题是,不论是一只野兽,或者是一群禽兽,都不是秦欢可以抗衡的。
怎么做才好呢?秦欢紧张地屏住了气息,脑海中天人交战,脚下不自觉地往前迈了一步,却正好踏在了一根枯枝上,“嘎”的一声脆响,在静寂的深夜显得格外刺耳。
“谁?谁在那里?”禽兽们十分一致地回过头,盯着秦欢所在的地方低声厉喝。
好一会儿,就在其中两人按捺不住准备过来查看的时候,一张犹自带着婴儿肥的稚气面孔磨磨蹭蹭的从树后探了出来,未语先笑,大大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大家晚上好。
礼貌周全的招呼一时间让一干人十分愣怔,等到反应过来,立刻毫不客气地过来抓人。
就这样,秦欢被人提拎着脖子揪到了为首那人跟前。
“哪来的小屁孩儿?就你这衰样也想学人英雄救美?”
“我是路过的。”秦欢老老实实地回话,皱着眉闭着眼,下半截面孔却是努力地把嘴角往上翘。
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也许是觉得他这副模样实在不具备威胁性,那人心情放松了一些,有了余暇来注意他的表情:“我说,你******到底是想哭还是想笑?眼睛总闭着做什么?老子又不会吃人!”
“我没看见你们的样子。”说话的同时,秦欢眼睛闭得更紧了。
虽然他说得含混,好在那老大倒也不算太笨,脑筋转转就明白了过来,对面这小子的意思是他没有看见自己这伙人的模样,不会说出去。
“嘿,小子,你挺识相的嘛。”老大乐了,有心拿他逗逗乐子,故意吓唬他道:“刚才你眼睛可是睁着的,这会儿再闭上也晚了。”
“刚才离得远,见了警察我可以说没有看清楚。”秦欢是有问必答的乖宝宝——也许,太乖了些……
有些人,特别是正在做坏事的人是听不得老实话的,所以老大立刻翻了脸:“操!你小子想报警!”
“没有没有。”秦欢两手乱摇,表情很委屈:“我都说了我是路过的,再说那边亮这边黑,我真的没看清楚你们长什么模样,况且就看了那么一眼,我就算看见了也记不住。”这话呢实际上是有一点点水份的,秦欢视力很好,记忆力更好。
综上,秦欢是有那么一点点心机的乖宝宝。
有一点点心机的意思就是,通常情况下他的心机很难成功,老大当场就发飙了:“你看不看见,记没记住老子怎么知道?你小子肯定想过要报警!”
秦欢不说话了,抿着嘴摆出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
见他这样,那老大倒是有些犯了难,总不能杀人灭口吧?这强奸和杀人还是有点区别的,而且老实说,眼前这小子白白净净乖乖巧巧,他还真是有些下不了手。
可是放了他也不行!一个小弟悄悄凑过来和他咬耳朵:“老大,这小子不能放,回头他拿手机打110怎么办?”
秦欢听了连忙把手机掏出来递过去:“给你。”
老大下意识地接过来,回过神来哭笑不得地又给他丢了回去:“你当老子白痴啊!没手机还有座机,没座机还可以借别人的手机!”
说归说,可是这么一闹,眼见秦欢这么上道,他更加难以下手,摸着下巴苦思对策。
猛地——“有了!”老大帅气地打了个响指,胸有成竹地一笑:“小子,这次便宜你了!”
还没等秦欢明白过来,背上传来一股大力,推得他扑到了躺在地上的那个女孩身上,耳边传来老大得意的阴笑:“大家好兄弟,有女人一起上,有福同享!”
当然,有祸也是同当。
老大的想法很简单,大家都是同案犯,你告我们就是告你自己。
虽然简单,但的确很有效。
秦欢傻了眼,也顾不得闭眼睛了,扭回头瞪着老大惊愕难言。
老大很得意,尤其是看见秦欢沮丧又慌乱的神情的时候,他更加得意,大手一挥,姿态十分豪迈:“小兄弟,别客气,大胆的上,哥哥我罩你!”
可不可以不要啊?!秦欢苦着脸,僵着脖子一寸一寸又扭了回去,垂眼一看,他顿时一呆:“韩嫣?”
没错,这个被绳子捆住动弹不得,连嘴也被堵住的可怜女孩正是月前向他告白的韩嫣。
“怎么?你们认识?”老大兴致勃勃地发问。
“嗯。”秦欢点了点头:“我们是初中同学,现在一起上大学。”
“很好,非常好。”老大颇为满意,笑嘻嘻地道:“青梅竹马,有‘干’情基础!”
把感情基础的“感”念成“干”,老大一语双关,博得一片叫好。
秦欢在这种事情上远未入门。在学校,他年龄比周围同学小上许多,男同学间互约看***从来没有他的份儿;在家里,秦爸秦妈知道他聪明,唯恐他聪明反被聪明误,对他的教育问题是小心再小心。秦欢性子温顺,打架斗殴这样的事从来不挨边,剩下的就唯有“青春期躁动”这一项,所有涉及****的书籍在秦欢家里都属于管制物品,上网更是随时有人陪在旁边,幸好秦欢没满十八,就算去外面上网也没有网吧敢收,倒是让秦爸秦妈松了老大一口气。
而这样做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看着周围一群人笑来笑去,秦欢茫然四顾,完全不明白他们笑的是什么。
不明白归不明白,他私心里倒是希望这帮人多笑一会儿,能拖一刻是一刻!
可惜作主的不是他。老大笑着笑着,突然把脸一板,冲着秦欢冷冷一笑:“你!给老子上!”
秦欢吓得一哆嗦,瘪着嘴朝韩嫣身上趴了下去,想了想又坐起来,抓抓头,很不好意思地微笑:“那个,有没有套子?”
虽然从来没有和任何女生有过亲密接触,但是,zuo爱要戴避孕套,这一点,秦欢是记得很牢的!
老大一瞪眼,不耐烦地道:“没套子,你要射的时候拿出来就好。”
“哦。”秦欢闷闷答应一声,重新趴下身去,不到五秒又坐了起来,从口袋里翻出一包餐巾纸,仔仔细细把纸巾往自己手上缠。
老大看得很奇怪:“你干嘛呢?”
“我怕留下指纹。”秦欢表情很严肃。
老大瞪瞪眼,咂咂嘴,面孔红了红又白了白,深深吸了口气又慢慢吐出来:“想法很好,继续!”
一分钟,秦欢在解韩嫣的衣扣……
两分钟,秦欢继续解韩嫣的衣扣……
五分钟,秦欢还在解韩嫣的衣扣……
老大目视前方,嘴角抽啊抽,小弟们目视老大,沉默……
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蒸发,就在沉默中爆发,老大没办法“蒸发”秦欢,所以他爆发了:“你他妈绣花呢?没看这么多人还在等着?你给老子快点!”
秦欢委委屈屈地伸出手:“快了,会破。”在他手上,缠着一层“吹弹得破”的薄薄纸巾。
老大望天,远目,然后长吸一口气,大踏步上前,扯住韩嫣的裤子不管不顾使劲往下面一拉。
“我们是强奸!强奸是不需要脱衣服的,脱裤子就好!明白了吗?”
“明白了。”乖宝宝秦欢受教的点头。
老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内裤要我帮你脱不?”
“谢谢,不用,我自己来就好。”秦欢很有礼貌地拒绝了老大的好意,接着脱下自己的外衣,然后努力抱起韩嫣往衣服上搬。
老大额头上青筋直冒,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面蹦:“请、问,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啊,这个啊?”秦欢抬头看向他,眼神纯净而无辜:“今天降温了,我怕她着凉。”
老大直愣愣地望着秦欢,无语凝噎!
片刻之后——“****!****死你!我们这是在强奸!在强奸!你******到底明不明白啊!”
“在强奸……在强奸……”
以上,是老大狂怒的吼叫声产生的回音。
然后——“谁?谁要强奸?站住!别跑!”
光荣的校园保卫队循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