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活过来了……”韩冰澈抱着热水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热水，脸上的表情渐渐松弛下来，而南风和往川则都是一脸凝重的表情。
“怎么了？”
南风没有说什么，不过晃了下手中的证物袋。已经空空如也了，只剩下一点小水珠。
“金子呢？”
“……”“咋搞滴？”
二人自然知道南风不大可能贪那些金块，不过金块消失的也太诡异了吧。要说自己是看错了把什么东西误以为是金块让南风装进去就算了，这啥也没有是啥情况？自己弄错连着南风和往川也一起弄错？
饶是韩冰澈，也不大能准确判断情况了。想了下，摸了摸鼻子，幽幽问道：“再去看看？”
“……好。”点头的是南风，往川抬头，欲言又止地也点了下头。韩冰澈扬了下嘴角，顺手拿起毛巾揣进口袋里，南风和往川见状均是嘴角一抽。
还下水？并且准备充分了还？
重新返回水塘也没花多少时间，只是在远远看到一点水塘的时候，三人均停下脚步，相当诧异地看着水塘。现在大概是凌晨两点，月光正亮，但无论月光多么亮，水塘面都不可能这么的……金光闪闪。要说之前是水中冒出一两块金块碎粒，此刻，整个水塘底都铺满了金块。
“乖乖的，啥情况？”
韩冰澈皱了下眉，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南风和往川也凑过去看照片。照片里，月光很亮，但水面却无眼前看到的那般金光闪闪了。
“假的？”
“无疑。”
三人小心翼翼地向水塘靠近。毕竟出行没有带枪，手里也就一些刀具和棍子了。走到水塘前，更加清楚地看到了眼前的景象。金子，全是金子，无论是谁都没见过这种状况。
“还下水吗？”
韩冰澈点了下头，毕竟自己连毛巾都带了，明显是要再下水的。南风倒没有下水的意思，只是拿出一个小瓶开始装水，也没装满，大概装了一半，就用力塞好瓶塞，又拿止水带缠了几圈瓶口。韩冰澈见状，笑了下，然后脱下鞋袜，再次下水。往川则没有动手收集材料，只是警戒着四周。
只是韩冰澈下水没多久，就扭头问南风和往川：“有温度计吗？”
“啊？”
“水温不大对。”
南风点了下头，他在取水的时候也注意到了，水温较高，别说冬天，夏天都不大可能有这么高的温度。韩冰澈用筷子戳了戳塘底的金子，摸着下巴想了一下，接着摇了下头，转身上了岸。当脚踩到冰冷的河滩的时候，韩冰澈还是微微皱了下眉，不过没说什么，拿毛巾擦干脚重新穿上了鞋。
“怎么样？”
“等水质以及瓶子内空气化验的结果吧。”韩冰澈幽幽道，“金子是假的，不过让我们三个都弄错的情况……估计就是中毒吧。”
“毒？”
“还是致幻的那种。除此之外我暂时也想不到哪种情况可以让咱仨一块看走眼的了。”韩冰澈耸耸肩。
中毒？致幻？倒也是，不过……
“还能感觉到地面是冻冰了的，唯独水……致幻扰乱感知，也不可能区分岸上水里……何况我们是大老远就看见金子了啊……”
“啥个意思？”
“羊骨头还在吗？”
韩冰澈这不着边际的话倒是让南风和往川均是一愣。南风扭头看了眼岸边，点了下头：“还在。”之前并不觉得羊骨头会是什么有用的线索，毕竟农村的水塘里有动物的骨头的情况太多了。不过现在想想也是，这个池塘相当于是往川他们村子里的禁地，出现羊头骨的确也……
“我们的感知出了问题。”韩冰澈摸了摸下巴，“视觉，触觉……唔，视觉倒也不是完全出问题了。至少还能看到一些正确的东西。具体是什么情况还是等部里面的专业人士分析再说吧……”
“那你是……”
“啊，只是出于个人的好奇心而已……”韩冰澈笑眯眯地穿上鞋子，“这事就算是捅到SWP也有河南的郑州SWP分部兜着，关咱重庆SWP啥事，并且假如真的要重庆协助，部里那么多调查员呢……”
“可我们就在村里，要找协助的调查员估计也是找到我们头上……”
“别那么悲观啊，南风……万一河南人民不希望外地的插手呢。并且并无后续恶劣影响的话，其实SWP也不一定及时管，等这案子排到号了，那时我们估计已经度完愉快的假期了。”
你吖的到底是想管闲事还是不想管闲事……南风和往川相视，暗自腹诽。
“怎么……你们俩想插手？”韩冰澈看着南风和往川的神色古怪，笑吟吟地问道。
往川咳嗽一声：“这……毕竟是俺村的事……”
“不一定能管上。”南风倒是手一摊，“只是从案子被发现，到案子传到郑州，然后郑州SWP再派人过来……如果这案子没有后续的话还好，如果有……”
“行行行，你们俩想管闲事就管，我呢，听队长的。”韩冰澈双手投降状，可脸上那笑嘻嘻的神情分明在说“早知如此”。
“不过从程序上看，我们一没部里面下达的任务指示，二来重庆SWP和郑州属于同级别，跨区域的话估计郑州那边也不好交代的……”
“南风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啰嗦了？这算我们仨的个人行为不就行了，不走任何程序。再说，只是小小的调查一下，以及防止案件恶化下去。”韩冰澈拍了拍南风的肩膀，幽幽道，“这不叫管闲事，这叫干好事。”
“我们得不到任何支援。”南风点了下头，“也申请不了装备……”可是语气上却没有任何想反驳的意思。
“装备什么的……”韩冰澈从袖子里拽出一把美工刀，摇了摇，“我已经带了的。”
“你……咋带这玩意过安检的？”往川忍不住问道。
“这个从你大伯家顺的……额……你堂妹的。这不是重点，你们俩呢？赤手空拳上阵？”
“俺枪法又不中用，还不如光膀子。”
“我……”南风的神情瞬间不怎么自然了，“我的枪之前用快递邮的，估计快到了。”
“吓？”这下轮到韩冰澈愣了一下，“你咋想着邮枪来着？你是不是知道啥？”
南风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手机，道：“纪主任之前……”
“我去，南风你个叛徒。”
“叛徒？”
回过神时韩冰澈已经夺过南风的手机，在通讯录里扒拉。
“你干啥？”
“喂？纪主任啊，晚上好呀。”
拨出去了？南风一愣，伸手想抢回来也不是，不抢回来也不是，只是一脸尴尬地看着已经通了话的韩冰澈。手机屏是亮的，他真的拨出去了……明明这里的信号也不好，并且才拨号几秒钟啊，那头居然就接通了。
“咳，这都凌晨两点了，主任您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诶？好好的，您骂我干啥。”
就知道会变成这样……南风和往川都用手盖住脸，不想看韩冰澈。管他呢，是他自己招惹那位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对，您说的很对，骂的太对了……”
“你想说什么？”电话那头清晰地传来纪主任没大好气的声音。
“嘿嘿，不是说有事找领导嘛，您看，我们在洛阳往大哥老家遇到了点小事……”
“你们能遇见什么小事？你们遇见的事小过吗？”
“诶？您是说这事……会很大？要不要给点支援啊，我们这样心里很没底好不好啊……”
“给支援？给你们支援还是给郑州SWP支援？假都给你们批了，能别四处惹事情好不好……”
“不是，那啥……您连枪都给南风邮过来了，明摆着让我们管是不？再给点支援撒，比如说顺带再捎点人过来……”
“上次的事之后，部里面人有多少囫囵个的？并且，要人手的话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不，那啥，我想找您要个人，咱部里也就您说的算了。”
“嗯？罪音开学了，别老是……”
“我说的是江瑜。”
静——无论是电话里头还是外头，都是相当罕见的安静。
大概十秒后，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声音，显然是纪主任挂电话了。
“这……他什么意思啊？”韩冰澈捏着电话，一脸郁闷和不解的欠揍神情。
你什么意思啊……南风和往川也在内心咆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