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炜从昏迷醒过来,抬起头诧异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燕云笑了笑示意聂炜躺好,温和的说道:“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聂炜同学”
他笑了笑道:“我们是从你钱包内的学生证里得知你是一名大学生。”
“你是”聂炜虽然印象里记得是认识这个人,但是却怎么也不记得他的名字了,他有点不好意思的问道:“对不起,我实在是想不起你的名字了。”他其实压根就没去记燕云的名字。
燕云摆了摆手道:“没关系,我再自我介绍下,我叫燕云,现在你的这起案件由我负责。”
“你负责?”
“对,我负责”看着聂炜一脸疑惑与不安的样子燕云道:"你现在感觉好点了没?”
“恩好点了,对了我躺在这里多久了?”聂炜问道
“几个小时吧”
听到这个话,聂炜微微放了下心,他最怕的就是自己昏迷了几天。那时候就不好跟干爸和家里解释了,现在时间还短说不定事情还可以有转机。
“这个你们还没有通知学校吧”
“没呢”燕云“你一直在昏迷,而且我们还有些事情没有弄清楚,等明天早上我们就会通知你们学校的,毕竟是这么大的事情。你放心治疗费用我们已经先帮你垫付了。”
然后他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个皮包,抽出一份宗卷说道:“既然看起来你现在的身体和精神状况不错,那么我们来谈下你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你只需听着就可以了,需要你回答问题的时候在说话,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会配合警方的工作的。”聂炜点点头
听到聂炜说出警方两个字,燕云露出玩味的表情翻开卷宗说道:“案件的过程据我们了解是当晚你在回学校的路上被黑社会分子袭击,然后双方发生了激烈的冲突。是不是这样?”
“是这样的”聂炜点点头
“你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袭击你呢?这次冲突你挑起的还是他们先动手的,另外据我们所知你在校期间曾经和校外的混混有过几次冲突。”燕云看着聂炜说道
聂炜摇摇头“是他们先动手的,而且跟之前和我有过节的混混不是同一批人,而且我之前和校外的混混们冲突也只是由于他们恐吓勒索我的同学,但是冲突并不大。”其实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的混混们这么铁了心得想要自己的命。
“好的,事情的起因我们会查明的,下面我们来谈下这起案件的后果。在这次冲突过程中双方都使用了管制刀具,并造成了重大伤亡。”
燕云表情凝重的说道:“案件总共造成五伤十一死,其中你负中度伤,对方重伤四人,死亡十一人。后果十分严重,影像极其恶劣”
对于这个结果,聂炜心里也感到有些沉重,虽然对于那晚的结果他早有预计,但是听着燕云说来他还是为自己的感到担心,他忐忑不安的继续听燕云说道
“根据我国新刑法第20条的规定:‘对正在进行行凶、杀人、抢劫、强奸、绑架以及其他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采取防卫行为,造成不法侵害人伤亡的,不属于防卫过当,不负刑事责任。’”
燕云看了一眼聂炜接着道
“所以按照新刑法的解释你应该不算防卫过当,不负刑事责任。”
听到这句话聂炜不由松了口气,其实他最担心的就是自己是不是防卫过当,毕竟不是法律专业毕业的人,对于有些细节问题还是不很清楚。万一真的是防卫过当就意味着自己要承担刑事责任,他可不想年纪轻轻的就在监狱里面过几年。
就在他几乎放下心来的时候,燕云突然又说道:“聂炜同学你先别忙着松气,虽然按照新刑法的字面意思你不属于防卫过当,但是检查机关仍然完全有理由以防卫过当的罪名起诉你。”
“为什么?”聂炜又重新紧张起来。
“为什么?”
燕云合起卷宗道:“首先这起案件的伤亡过大,这样来至死者家属方面的压力就会很大,法律不仅体现着一种法理上的公平,也体现着民意的公平。第二从案情过程来看你一个人杀死杀伤了这么多人,证明你的能力远远高出对方,你当时有多种选择可以避免冲突发生,比如说逃离现场,但是你却选择了最暴力的一种方式,所以检察机关完全有理由认为你有意杀人。”
听了他的这番话聂炜陷入了沉默,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解释,根据案件的过程检查机关的确完全有理由认定当时自己处理事情最好方式就是逃离,而且这也是一般人遇到突发状况时的反应。于是他不由紧张起来,要是检查机关真的以防卫过当的名义起诉自己那该这么办?
燕云看着沉默不语的聂炜接着说道:“你先自己好好想一想,但是事情也不是不可以挽回,我们也不希望一个大学生年纪轻轻的就在监狱里度过。下面我将问你几个问题你注意好好回答。”
本来在思索问题的聂炜点点头起身坐了起来。不得不说这家医院的水平还是不错的,伤口缝合做得很好,起身用力之下伤口只是微微有点疼。
燕云从身后的空床上拿了一个枕头递给聂炜,示意他垫在背后。然后语气温和的问道:“第一个问题,你认为你是个愤青吗?”
聂炜心想这个燕云为什么问这么一个跟案情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他迟疑了下然后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我认为我是愤青,但是我一直在努力做一个比较有理性的愤青。”
“哦?好像一般人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是愤青。”燕云露出饶有兴趣的神情,示意聂炜继续。
聂炜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口水然后想了想接着说道:
“愤青的定义我就不说了,古往今来,华夏国外国其实都不缺乏愤青的身影,每到历史变革的时候都能听到他们激烈的声音,感受到他们情绪的宣泄,虽然他们未必提出建设性的意见,甚至有些言论听起来刺耳,但不能否认这也是一种表达。”
燕云点头道:“这个我同意,但是现在有种说法把愤青又叫做粪青,这个你怎么看呢?”
“现在很多自诩为精英的人将愤青称为粪青,他们的理由无非是愤青缺乏理性,发表意见的出发点都是出于对现实的不满,他们嘲笑愤青穷,缺乏眼光。但是他们的论点里面有一个很明显的破绽,既然对现实不满为什么不反对政府,反而是反对外国反华势力呢?也许可以说愤青是被GZD洗脑了,但是这些所谓理性的精英们何尝不是被西方媒体洗脑了呢?在我看来任何事情都不能脱离爱国这个大是大非的前提,,所谓精英更多的无非是在理性的外表下维护他们的既得利益,他们渴望得到西方所谓主流社会的承认,而他们的财富正是从所谓愤青穷人身上赚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愤青之所以无畏,是因为他们理直气壮。你叫个所谓精英站到大街上去发表所谓理性言论看看,立马被人口水淹死。”
聂炜越说越激动,他直起背挥舞着右手说道
“愤青体现的是一种民族血性,如果一个国家民族连这么一点民族血性都没有的话,无疑是非常可怕的。看到现在这些所谓精英的言论我就想起了南宋那些偏安一隅的皇帝臣子也是高呼理性和平,赵构为什么怕北伐,无非就是老皇帝要是回来了,他这个新皇帝就没得做了。理性是理性了,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当汴州,结果还是逃不过亡国的命运。如果一个国家和民族连这么一种血性都不能容忍都要扼杀的话,一定会有亡国灭种的危险。”
燕云盯着聂炜道:“国家利益永远高于个人利益这句话说的不错,那什么是有理性的愤青呢?”
“排除狭隘的民族主义,带着更多理性的目光看待问题,既不要人云亦云,也不要失去血性。而且这个有理性的愤青的度很难把握,比如前段时间那个在奥运****传递中那个青岛女孩王某某在美国标榜自己是理性愤青,就是一个很可笑的例子。”
聂炜稍微平缓了下语气和心情接着道
“承认国外比我们做的好的地方,学习他们的先进经验,不妄自菲薄,也不盲目的妄自尊大。其实愤青更应该是奋青,为华夏国之奋起而努力。”
“说得好为华夏国之奋起而努力。”
燕云抚掌道。然后又笑着道:“第二个问题知道什么是天使吗?”
“当然知道,天使是西方神话里的存在,他们身上发出神圣的光辉的人形,人形的头顶上方有白色的光环,在它的背后长有洁白无瑕的翅膀。”聂炜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没错,很多崇拜的它们的人把它们称为天使,但是也有很多习惯称他们为鸟人。”燕云笑道
“鸟人”聂炜笑了笑,很有趣的说法。
燕云又接着问道:“那你对天使是什么看法。”
“据说它们是纯"善"的化身,所以绝对不会容忍"恶"的存在。不过在我看来纯善就未必了,根据旧约圣经所述,天使会按照神的命令,对有罪的人进行苛刻严厉的惩罚。例如在一夜之间杀死了十八万五千亚述人士兵,和令所有埃及人的头一胎和家畜死掉都是其中的例子。他的善只是针对那些服从神的意志的人,他所谓的恶无非就是那些没有信仰的人或则有着其他信仰的异教徒,非我族类即为恶。”
燕云点点头然后表情平静的道:“最后一个问题,你愿意加入军队吗?”
“加入军队?”这句话这句犹如石破天惊一般,一下子把聂炜惊呆了。他不由坐起身来,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迟疑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这是解决这次事件的唯一方法。”
“是什么样的部队?”
“一类很特殊的部队。”
“这类部队执行的任务危险吗?”聂炜问道
“很危险,你必须随时做好牺牲的准备。”燕云点头
聂炜深呼了口气“我看电视和小说一般要选拔某个人加入政府特殊部门都会对他进行详细的调查,我想知道你们到底观察我多久了?
“很久,从你出生前就开始了”燕云眨眨眼睛道
“啊,这么早就开始了?”
聂炜一愣然后苦笑道:“难道就因为我们的家庭都是练武的,还是因为我能一个人打这么多人,我相信全国具备我这种能力,或则比我更厉害的也是大有人在。为什么让你们下定决心选择我?”
燕云点点头“这个问题问得不错,我们选择你当然是有充分理由的”
“首先你的家庭成分很好,你恐怕还不知道你的爷爷曾经给周总理当过警卫,而你的父亲和舅舅当年是特种部队的成员,并且都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你的舅舅更是在一次战斗中被炮弹击中当场牺牲。可以说你家是满门忠烈。”
“等等我爷爷是周总理的警卫?父亲曾经是特种部队的?我怎么从来没听他说起过?”聂炜惊道
在他印象中父亲和爷爷总是一丝不苟的就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样,他们对自己要求总是很严厉,但是又总是看着自己吃肉的样子微笑。
爷爷最大爱好就是跟别人下棋,即使输了也是不温不活的,是街坊邻居公认的老好人。
而父亲有时候则显得很没用,被人欺负了也不跟人家争吵,只是板着脸一声不吭。当初下岗的了也不去吵不去闹,弄得母亲生了他很久的气。他简直有点怀疑爷爷和父亲到底是不是习武之人,不是都说练八极拳的人脾气暴躁吗?怎么在他们身上一点都看不出来,倒是自己经常会按奈不住自己的脾气。
就是父亲那么一个常人眼中普通的男人,普通的丈夫,普通的下岗退休工人,平凡甚至看起来有点懦弱的的人,居然曾经是威震南疆的尖刀连连长。他呆呆的想起自己的父亲,一时间胸口仿佛被堵住了似的说不话来。
燕云看着他笑了笑的说道:“怎么着,被震住了?”
他沉声说道:“这些年你父亲一直很普通,也一直很忍让。我知道你一直认为你的父亲很没用,即使下岗了也不去争,被别人欺负了也不吭声。这里我也送你一句话,这世道掂刀吓唬人的都是孙子,能打但不打还能忍得才是真爷们!,开玩笑当初你父亲在南疆可是杀人如麻,那些人来一百个都不够你父亲看的。”
说完他缓了缓语气接着道”下面我们继续,我们看中你的第二个理由是你读书时期成绩中等,符合我们的选拔标准,我们一般不会要成绩特别优秀的,我们要的不是考试和学习机器,当然这个有点绝对,但是一般说来成绩特别优秀的身体条件都会相对差点。另外就是你在重大考试时往往有超水平发挥,这证明你的心理素质很不错能承受压力,并且属于压力发挥型,压力越大潜能就越能发挥。这点非常关键,因为我们的任务通常需要承受巨大的压力。”
“第三你从小习武,这样的人一般都很能吃苦,而且你很少恃强凌弱,当然那些幼儿园的事情不在其内,重要的是你的人际关系非常不错,那天在网吧里面你说的一句话让我很赞同,人先要学会如何去配合别人,才能要求别人来配合自己,我们不会要那种特别自信与自我的人。而且你的游戏玩得不错,证明你的神经反射十分灵敏。”
“第四从你的文章和前面的回答中可以看出,你很爱国而且能保持相对的理性,虽然你的言论和思想还有点幼稚,但是我们可以接受,相信随着你阅历的增长你会逐步成熟起来。”
说完燕云走到聂炜身边静静的看着他,等待着他做出回答
聂炜默默的坐在床上,此时他心潮澎湃,虽然说参军一直是他的梦想,但是这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一时之间对自己的前途有种忐忑不安的感觉,另外更是有一种隐隐的兴奋感。
“聂炜同志,请说出你的想法。”
聂炜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抬起头坚定说到:“我接受祖国的召唤,我愿意加入你们。”
听了他坚定有力的回答,燕云向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和聂炜的手紧握到一起说道:“那么,欢迎你的加入。”他的手温暖而有力。
分开手,聂炜摸了摸自己脑袋说道:“我还是有点疑惑,我就是会点粗浅的八极拳,我怕我能力不够。”
燕云笑道:“不,你完全够资格,因为还有最重要的一个理由,你是目前我国硕果仅存的修真门派也是我的师门的灵童。”
“修真门派?灵童?”
“对,传说中有这么一类人,他们是凡人通过刻苦修行最终达到天人合一,从而白日飞升而成,没有翅膀却能翱翔九天,能踏浪而行,能入地下九幽之处。跳出五行,不入轮回。很多人把他们称作仙人。修真就是希望同特殊的修行达到仙人境界,当然不是人人都可以修真的,我们把适合修真的人称为灵童”
“你脖子的玉佩是你小时候你父亲买给你的,而卖玉佩的人就是我,至于我为什么能确定你就是灵童,这个现在说了你也不能理解。”
聂炜翻了眼睛,今天这些事情给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他迟疑的说道:“那么,你还有其他的证据可以证明修真,恩,这个是真的存在吗?”
“证明?”燕云微微笑了下,轻轻的一喝:“定”
聂炜顿时全身定住不能动弹,燕云站起身来喃喃念道:“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他伸出右手,食指在聂炜的额头轻轻一点,聂炜顿时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