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自微服私访后,就一个人闷在乾清宫里不出来了;即使朝会,也是草草了事,又急着回去忙他的事情了。
御案上放着的,是吏部奉命呈上的“六部机构、职责”;机构改革必须提前进行了,崇祯有些后悔,放权内阁有些早了。可是,不放权予内阁,他又腾不出更多时间去思考;崇祯是个比较认真的人,他做不到天启皇帝那样,能把政事真正地放开。
放权内阁,应与机构改革同时进行,否则再从内阁分权出来,就很麻烦了;趁现在内阁职权还未理顺,只有机构改革提前进行,至少要将兵权、司法、监察等权分离出来。
崇祯在后世,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并不是什么政府高官,这就使他难以清楚国家各部门间的运作,各部委机构设置的利弊;外国政府的机构设置,他就更是道听途说了。
新中国自成立后,经历了多轮的政府机构改革,可以说“机构越精简,人员越臃肿”,公务员比例甚至达到了“26:1”,是古代官员比例的十几倍。
六部设置,在中国已有一千多年历史,不管它是否适合于崇祯心目中的改革,但“六部”绝对有它存在的理由。这种政府机构设置的稳定,是千年以来,官员比例变化不大的主要因素;如果他擅自按照后世的标准去改变,恐怕千年惯例一被打破,后面的机构臃肿、人浮于事,将更甚于现在。
明朝经两百多年的发展,前朝官员、后宫太监和宫女,已经是极为庞大的数量,以这时的生产力水平,恐怕已经是在极限状态了。现在的财政状况,已经非常糟糕了,仅能勉强维持朝廷的正常运转,任何紧急事态都应付不了;何况现在的两场半战争(辽东后金、奢安叛乱、农民起义算半个),各种新增的税赋,已经压得农民承受不起了。
崇祯思前想后,实在是犹豫不决;经过近段时间日讲官的讲史,崇祯懂得越多,越知道这其中的轻重,就越是难以下这个决心,“打开了恶魔的盒子,可就再也收不回了”。
这三两天来,崇祯把自己想象中的政府机构、权责分配,写了下来;他也请日讲官详细讲解,历朝历代的六部设置有何变化;崇祯在想,如何才能把后世的治国理念结合进去,但又尽量少对现状动大手术。
方案写出了一个又一个,再完善了一遍又一遍,深度思考,弄得崇祯头昏脑胀,什么兴趣都没有了。后宫女子们过五关斩六将,好不容易赢得了宠幸的机会,难得的进身之阶;可崇祯的性趣缺缺,让这些优胜者们,“高兴而来、败兴而归”,只是真正地陪睡一晚而已。
“皇上,今儿是中秋了,膳后,臣妾和妃嫔们在琼苑赏月。皇上也来吧,这几天太辛苦了,不如出来散散心?”周皇后看着,用膳时也有些发呆的崇祯,脸上的气色明显灰暗,真是有点担心。
这几天受宠幸的多暗地报怨,皇上什么性致都没有,只是搂着睡了一觉。周皇后听说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原本担心女会选拔,会让皇上沉迷此道。可是现在皇上为了政事,发愁得连基本的性趣都没了,就是每天的膳食,也是随便应付了事;弄得她既高兴夫君不会移情别恋,又担心夫君的身体健康。
“哦,今儿是中秋?”前几天还记着呢,现在又忘了。
“朕就不去了,还有些事儿要忙。”崇祯想想,明天又要朝会了,今晚要有所决定才好。
“皇上,您不去,就臣妾们赏月,哪时能有什么兴致。”桌子底下,周皇后拉拉崇祯的袖子,有些撒娇地说道。
“去吧”……
崇祯看看撅起小嘴儿,娇声娇气的小妻子,美女的强烈要求,让他委实难以拒绝。又环视四周,这么多妃嫔,家里就自己一个男人,中秋团聚之时,唯一的男人不去,是有些扫大家的兴。只得点点头道:“好吧,朕去还不行!”
紫禁城琼苑,中秋明月如水银泻地般,倾洒下来。没有后世的空气污染,清新夜空中,星光点点,银河环绕,映衬着当头一轮明月,好不悠深璀灿。
崇祯从未见过如此透亮的明月,更未如此正式地赏月闲聊,周围宫灯高挂、烛光闪烁,不仅未能夺了锋芒,反而更显月亮的光辉。
烛光再亮,也比不过电灯,比不过都市夜灯的辉煌;这点点萤火之光,就更显出月光的柔美圆满,崇祯有些理解了,古人为何对明月有那么多的感慨。
这一世的崇祯父母早丧,把皇位传给他的唯一亲哥哥也死了,可以说没有什么亲人了;在后世里,崇祯倒是家庭美满,只是自己灵魂转世,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自己只是不小心,弄得高烧而已,哪知会变成现在这样;真不知那一世的自己,到底会是怎样,真要成了植物人,去让家人受苦,还不如……
崇祯有些想不下去了,现在自己贵为皇帝,却对那一世的家人全无所助,有心无力,让他郁闷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果酒度数不高,但也架不住一下喝这么多,头有一丝晕眩,不再去想那些烦心事了;还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崇祯举起又给满上的玉杯,再次一饮而尽。
“皇上,别总一人饮酒,不如与臣妾等行个酒令,击鼓传花,传到谁那谁说,说得不好就表演个节目,否则罚酒三杯。”周皇后以为崇祯还在为朝廷政事犯愁,就想找个乐子,玩笑一阵,也好让皇上换换心气儿。
“嗯,啊……”崇祯再犯晕,也知道自己可行不来这个酒令,没那个学问,也不懂那个规矩,这如何能使得。
“朕……朕给你们击鼓如何,有朕来判罚,必然再公平不过。”崇祯急中生智,给自己找了个活儿干。
“这……,击鼓自有奴才们去做,哪需劳动皇上。”行酒令,就是为了娱乐皇上,皇上怎能不参加呢?
“哈哈,皇上能来击鼓,那岂不好玩儿,这下,可是谁都不能抵赖了。”一旁的田妃听见,不由拍手叫好。
灯火通明的琼园中,中秋月光凉如水,光华泻在繁花绿树间,池中柔和的波光掩映,三两声蛙鸣传来;崇祯精神一振,这琼园中仿佛静谧了下来,园子里散发的淡淡清幽香气,混杂着少女们的稚嫩馨香,让崇祯的眼睛似乎蒙上了一层氤氲雾气……
如水的月光,洒在身上,一阵凉意如醍醐灌顶,让崇祯若有所悟,决心已下,就不再为愁事烦扰,终身心投入到这中秋圆月夜中。
在天空中那一轮皎洁的明月下,一男子欢畅地击着鼓,不断哄笑着,翻着花样地难为着,笑靥如花的少女;为了完成种种惩罚,场中女子的羞涩扭捏的娇态,场外女子取乐玩笑;汇聚在一起,崇祯度过了一个欢快的夜晚。
坤宁宫内,崇祯自左右缠绕的粉臂玉腿中醒来,轻轻搬开周皇后压在身上的玉腿;另一边,冰肌玉骨、柔肤水滑的水凝已经醒转,****着的娇躯不及遮掩,就服侍着崇祯更衣了。
今天,又到早朝的时候了。
昨晚的崇祯,很是疯狂,饮酒作乐直到深夜;宿在坤宁宫,不仅体贴慰抚、温柔宠爱,满足了小腹已微微隆起的皇后。然而,并未满足的他,又唤过侍女水凝,强拉着她就在凤床上临幸。
崇祯的动作如急风骤雨,初始的疼痛很快过去,随后就被强烈快感,刺激得不再有所顾忌;有时难免会有怪手,乱摸到周皇后的身上,惹得原本端整严慎的她,既有些懊恼崇祯的胡作非为,又被眼前情景所刺激,再次被撩拨得春qing难奈。
周皇后很是宠信乖巧的水凝,那次被临幸后,久等崇祯未见对水凝有任何封赏;这次崇祯来坤宁宫,本想再提醒一下皇上,哪知崇祯竟如此荒淫,可又怨不得水凝。当周皇后,再次被撩拨得春心难奈,也就顾不上埋怨崇祯了。
心有定计的崇祯,不仅未有昨夜疯狂的辛劳,反而神清气爽,直欲有番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