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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制造生命

与秦嫣一样,楚天舒同样是满腹疑惑,把王猛和蒋书柳送回学院最好的甲字楼之后,他回到宿舍,坐在被扎纸模型占去大半的床上,陷入沉思。

暗黑能量!

一个神秘的词,从看到小鹤带回来的影像之后到现在,楚天舒觉得自己正在慢慢接近一个陌生的世界,一个以前十七年没有见过、没有听过、甚至没有想过的世界,这会是修真者的世界吗?

怪兽、巨猫、暗黑能量、神秘的少女……这一切甚至在老人讲的传说故事中都没有出现过,楚天舒本来也没有完全相信小鹤带回来的消息。

但是今天,当所谓的“暗黑能量”从秦嫣口中说出来的一刹那,楚天舒发觉,这一切原来的确是真的,而且这种力量现在仍然静静呆在东命点的角落里。

冷静下来的楚天舒现在已经差不多能肯定:暗黑能量并不是秦嫣本来的力量,应该与怪兽吐出的黑球有关。而且秦嫣也的确不知道这种力量会传递到自己体内,也就是说,她应该是没有恶意的,不然她大可以随便找一个人把暗黑能量过给他就行。

大致肯定秦嫣没有恶意之后,楚天舒自然而然地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原因很快就明白了:暗黑能量呆在东命点里,而且还在慢慢转化为命力。这说明是命力与暗黑能量之间有某种关系,它们互相吸引,要不是自己用命力解酒,可能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只不过,楚天舒并不喜欢这一小股外来的力量,那种阴暗的感觉让人浑身不舒服。

在身体里关着一只随时可能冲出来吃人的猛兽!这就是楚天舒现在的感觉。不过,猛兽终究会被猎人降伏的。

既然它能转化成命力,那么我就让它转化得更快一点,今晚就让它全部变成我的力量吧。

不过现在才晚上十点过,距离凌晨三点还早,现在楼顶上还有不少乘凉的学生。楚天舒没有改变自己修炼习惯的打算,所以他决定等到三点钟再说。

而这段时间楚天舒也不准备浪费,他把暗黑能量压制在角落,拿出一叠纸,开始每天必做的折纸练习。

两个小时过去了,已经是零点,其他三张床上已经传出均匀的呼吸声,只有楚天舒的台灯仍然亮着,他已经折了整整一百只纸鹤。这是一种习惯——尽力重复这简单的动作,让双手与白纸的契合度达到最完美,让自己能够更好地控制双手的肌肉。

稍稍停下来休息一下,楚天舒不由自主又想起了秦嫣,还有……那只从来都不叫的白猫,它到底是怎么变得和老虎一样大的?

手上不自觉地又开始折纸了,心里想着白猫,楚天舒就真的折出来一只猫。对于从小就每天和折纸打交道的他来说,这个世上很少有他折不出来的东西。纸猫栩栩如生,每一个部位几乎都是完美的。

分出一丝命力送入折纸体内,楚天舒已经是轻车熟路。很快,纸猫的东命点被点亮,脆弱的白纸立刻变成坚逾钢铁的变异材质,楚天舒用剪刀敲了敲,发出了金属相碰的清脆“当当”声。

但是,纸猫并没有活过来。

这在意料之中,楚天舒已经认定一件事——只有点亮全部五个命点,折纸才会真正拥有自己的生命。

但是,意外发生了,一个很小的意外。

一阵夏夜的凉风从窗外吹进来,纸猫被吹得从桌上飞起,轻轻从楚天舒左手衣袖上掠过。即使坚逾钢铁,折纸的重量却没有丝毫增加,这也是命点的奇妙之处。

就在楚天舒想伸手抓住纸猫的时候,它突然发出“喵”的一声轻叫,在空中自己翻了一个身,稳稳落在楚天舒大腿上,然后低头在楚天舒的腿上蹭了蹭,它活了!

楚天舒愣了。

这是怎么回事?它怎么会突然活过来的?难道它突然间点亮了五个命点?但这是不可能的!

一把抓起纸猫,楚天舒又用命力查看了一次,没错啊,依然只有东命点孤零零亮着,但它为什么能拥有生命?

在楚天舒大惑不解的时候,纸猫已经从他手里蹦下来,在书桌上悠闲的踱步,没有什么目的,只是从左走到右,再从右走到左,机械得像一只上了发条的玩具猫。

楚天舒皱了皱眉头,这只纸猫的智力看来有些低,与小鹤完全不是一个档次,难道是因为它只点亮了一个命点吗?

纸猫继续在书桌上“散步”,两分钟后,它突然身子一歪,倒在楚天舒手边再也不动弹了。

刚才楚天舒只用了一点点命力去激活东命点,现在命力耗尽,它自然就失去了动力。如果是小鹤,一定不会这样乱走浪费命力,在没有任务的时候,小鹤会一动不动呆在楚天舒贴身的衣袋里。这只纸猫的智商完全没法和小鹤相提并论。

楚天舒一动不动,他在努力回忆从折好纸猫到纸猫活过来的所有细节,秘密一定就隐藏在这些被自己忽略了的细节中,有什么不一样的呢?

一切都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除了……

难道是风?这是唯一与以前试验的不同之处,纸猫是在被风吹起来后有生命的。

楚天舒又飞快地折了两只纸猫,点亮它们的东命点,然后把它们拿到窗口,又是一阵风吹过。他紧张地握紧拳头,目光紧紧跟着纸猫。

纸猫落地,并没有活过来!

失败了!不是因为风?

再想想!

……

半个钟头过去了,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楚天舒终于再次想到一个细节。

在风把纸猫吹起来的时候,它曾经在自己左手衣袖上蹭了一下!

把左手拿到眼前,几个鲜红的小点在白色的衬衣袖子上非常醒目,是血!这是几点鲜血!

可是,是谁的血呢?

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像放电影一般在楚天舒脑子里过了一遍,最后,一个镜头定格了。

上午在楼顶与秦嫣交谈的时候,白猫曾经咳出几滴血。

没错,衣袖上的鲜血就是白猫的!

一点灵光在楚天舒脑子里闪现,他抓起刚刚折的两只纸猫,分别在已经干涸的猫血上蹭了一下。

喵呜——

喵呜——

两声猫叫响起,它们果然活了!楚天舒的猜测是正确的,就是白猫的血让纸猫拥有了生命。

不过另外一个问题又出现了:到底是因为白猫的血中有某种特殊的东西,还是任何动物的血都能让折纸活过来?

楚天舒立刻飞奔出去,在外面抓了一只老鼠和一只麻雀,分别取了它们的血,然后开始做起试验来。

……

凌晨两点半,在经过几十次试验后,看着桌子上几只正在散步的纸老鼠和纸麻雀,楚天舒终于得出最后的结论:

要想让折纸拥有生命,最基本的条件是必须点亮命点,如果命点没有点亮,哪怕沾再多的血也不行。

其次,并不是随便什么血都能有这样的效果,每件折纸都必须用参照物的血来激活。比如说,纸猫的参照物就是白猫,纸老鼠的参照物就是老鼠。也就是说,纸猫只能用猫血来激活,纸鼠也只能用鼠血来激活。

这就是让折纸拥有生命的奥秘!至于纸刀纸剑这些东西,其参照物根本就没有血,它们自然也就没有可能被激活了。

这是一个伟大的发现,用自己的双手制造生命是多么神圣的事情!楚天舒激动得什么都忘记了,他的双手甚至在微微颤抖。

今晚做的只是纸猫、老鼠、麻雀,如果是纸马?或者是纸人呢?如果再给它们点亮全部五个命点呢?小鹤点亮了五个命点,所以它比真鹤更加机灵。

摸摸贴胸的小鹤,楚天舒心里充满了希望和豪气,父亲留下的东西,就是指引自己前进的目标!

而这一切,都要以命源诀为基础。

纸老鼠和纸麻雀照样机械地在书桌上来回踱步,发出轻微的“嗒嗒”声,还好几个室友都睡得比较死,没有被这声音惊醒过来。不然要是被他们看到这种诡异的情景,不吓晕过去才怪。

这些活动的傀儡全靠楚天舒输送的一点点命力维持行动,命力逐渐消耗光,它们也一只接一只歪倒在桌子上,再也不能动弹。

看着最后一只纸麻雀耗尽命力倒下,楚天舒难掩心中的激动,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强烈的想法:我要点亮更多的命点!只有点亮更多命点,才能制造出小鹤一样的生命——真正的生命!

放走抽了点血的麻雀和老鼠,现在是三点钟,到修炼命源诀的时候了,了解了小鹤拥有生命的秘密后,楚天舒对修炼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激情。

依然来到楼顶老地方,这次楚天舒花了更多时间才平复下激动的心情,进入内视状态。

东命点充实为幽蓝色圆球,楚天舒的意识也同时进入。

在无边际幽蓝色光芒的角落,楚天舒很容易便发现一点微不足道的黑色,这就是今天从秦嫣身体里吸收过来的暗黑能量。在充满生机的充盈命力衬托下,这团黑色的能量显得更加阴暗和无生气,对比是如此明显。

就像光与暗也能互相转化一样,暗黑能量也在一点一点转化为命力,毫无疑问,这两种力量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但楚天舒现在却找不到这种联系。

楚天舒把意识慢慢探向暗黑能量,这团能量看似只有一点,其力量却是不可小视。虽然自从进入东命点后,它就一直在不停地被转化为命力,但过去了五六个小时,却一点也没有见少。

似乎感觉到楚天舒意识的接近,暗黑能量突然开始躁动起来,就在楚天舒犹豫之时,它更是猛然张开一张网,将靠近的意识一下网过去了一半,楚天舒顿时感觉到种种暴戾、阴暗、自私的信息,难怪这种能量被冠以“暗黑”之名。

好在这团能量本身并不多,这些信息并没有影响到楚天舒。楚天舒立刻调动东命点中充沛的命力,对暗黑能量展开围剿……

一个小时后,被网住的意识成功回收,楚天舒控制住了暗黑能量;

一个半小时后,楚天舒找到了控制暗黑能量转化为命力的方法;

两个半小时后,暗黑能量全部转化为命力,东命点突然发生异变……

三个半小时后,天已经蒙蒙亮了,楚天舒睁开眼睛,长长出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没想到把暗黑能量全部转化为命力之后,竟然得到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转化后楚天舒的命力猛增两成,竟然成功突破焰级亮度,达到了三个月来一直苦苦追求的星级亮度。

(一节被追了16分,湖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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