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该有还是该没有呢？”
“什么叫该不该？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指导员，您要泡我？”不妨丢个包袱出去，顺便试探一下所谓“三忌”的真实度。
“去去去，这里是乐队，不要命了？刚来几天呢，狐狸尾巴就漏出来了！规矩点啊！”
“报告指导员！有一个！”习惯性的回答。
“有一个？你还想有几个？”果然又是这种回应。
我本想习惯性的回答“三四五六七八个”之类的话，可是明显感觉到气氛的不对，毕竟这里是部队，毕竟这里是乐队，还是不要太跳的好，况且刚刚那个回答，于某些信息的透露而言，已然够用。
“报告！有！刚刚说错话了，习惯，您别介意。”不管她是什么目的，什么人，既然她问起这个话题，那么这句回答都应该对的上。
“知道了，你回去吧。”果然忘记开机密码是个托词。
“是！”我径自回去玩耍，出指导员办公室的时候，迎面撞倒姚萍，差点没亲到。
“你没事吧。”我伸手拉她起来，喝！果然是个跳舞的，这小手一看就是跳民族舞的。
“没吊事！妈的屁股摔得疼！”这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而且是我人生中跟她的第一次对话，这真是那个姚萍？新兵连班长口中那个“冰山女神”？
“以后走路看着点！”她猛拍了我一下，像是用了毕生力气，别说，还真有点疼。这也是她第一次打我，瞬间就让我对“乐队女兵”四个字，有了非常深刻的认识，虽然这认识太片面。我当时甚至怀疑是不是因此得罪了她。“哎？你不就是那谁？”别说了，就是那谁。
“是的班长，我就是那谁。”
“姚萍！”多亏指导员，助了我突围。
“到！”她临走时还盯着我看，那眼神很奇怪，奇怪到到现在了，已经事过境迁，我都不能揣度明白。有些东西，无关过去、现在和未来，无关男女，无关所谓前世今生。似乎跟什么都没有关系，它只是一个眼神，一个足以铭记一生的眼神。我想即便是遇到一个陌生女人，一个不会再有任何交集的女人，看到那个眼神，我都会印象深刻，即便我会忘记她的脸，也忘不了那双眼。那眼神很复杂，复杂的单纯，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贴近的描述了吧，请原谅我的词穷。
“亓一然！”班长叫我。
“到！”
“过来补个人！”像是谁伤了，叫我过去充数。
“是！”我立刻过去补缺。
打五个球，班长跟那个首长一队，交锋过程中明显感觉到，我们这一队不是很上心，尤其是对位那个首长的，只是象征性的“防”一下，根本没什么实际作为。那个首长还真是准，仗着明知没人会认真防他，不停的“跑”空位要球，他们那队人也是知趣，几乎所有注意力都用在了找首长上，一有空隙直接传过去，一刷一个三分。四比零了！
“你们实力不太行嘛！”那个首长一本正经的笑说。
我这暴脾气！你难道没看到都没人正经防你么！说的这么理所应当！
“换我来防首长吧！”习惯，我习惯性的跟那个对位首长的换了位置，他求之不得一样。这下估计捅娄子了，因为在场所有人都很惊讶于我的举动！管你呢！我可以不作为，但决不能被否定！说我们不行？那我就行一个给你瞧瞧！
还是那套路，首长找空位，有人给传球，又要拔三分了！
“啪！”一巴掌冒下来！长这么矮还这么嚣张！三分投爽了吧！我是个新兵，还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规矩！能冒就冒！
抢到球出三分线，其他人似乎有点蒙？管你这么多！四比零了！我可不想就这么输了！趁机上个篮扳回一球。
“小伙子可以的嘛。”首长发话了，这夸人的语气，怎么略带了几丝酸楚。看来心里有什么不快嘛！
“刚上场就这么跳！我来防他！”班长说话间过来与我对位，正合我意！早就想杀杀你的威风了！
跟我一拨的张鸿飞似乎并不太愿意让我持球，发球后迟迟不肯传过来，左传右传的有机会也不打，看的人着急！
“张班长，这里！”我绕了一个大圈甩开班长跟张鸿飞要球，大好机会！球传了过来，我干拔跳投，球应声落框！四比二！又扳回一球！班长似乎有些不悦，眼神变得凶恶起来。谁管你！不服你就防住一个给我看看！
这次那老兵像是有了些觉悟，发球后直接传我这来。班长果真立刻上前来盯防。就等你呢！话说回来，他相对于我而言，的确有些身高优势，干拔是肯定要吃亏的。晃他一下，没上当！有两下子。他伸手要来抢断，好机会！我直接加速突破过了他。眼看着到篮下了，那首长过来补防！装傻可以，但不能充楞！真上篮再把他撞坏了，看他的排场，估计整个军乐队都吃罪不起！做个投篮假动作，他伸手但没跳。一招不成再换一招。我脚下不动，双手持球绕过他而后勾球投篮，球进！四比三！又扳回一球！
“这投的什么玩意儿！”排长一脸的不认可。“姿势这么不正规！”他脸上甚至有些鄙视。我笑了笑，回想他那“标准”的投篮姿势，我也最多只能耸耸肩。毕竟部队，毕竟军乐队，毕竟他是代理排长我是兵。
“走步了吧？”那首长轻描淡写的问了一下。随即听到了一片附和，还有我们队的一个！这一招可是韦德用过上榜五佳球的招式！这里这么多人不可能没看到过吧！好在有两三个没说话的，不然我真要怀疑是跟什么样的人在打球了！
“首长，我刚刚出手之前脚是没有移动的。”我试图勾起一点他的回忆。
“肯定走步了。”他反而更加坚定。
“是走步了。”张鸿飞过来悄悄扯了下我的衣角，也附和一句。我看到了他脸上的小动作，是个暗示。
“那好吧，这球算我走步。”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即便你赢了球我要你心里疙瘩一下！还是个所谓首长呢！不过就是个正团级的师政治部副主任嘛！这就开始做派了？
到他们发球，还是老套路，又到了副主任手上！我上前要盖帽，班长跑过来挡拆！好一个空位！过来补防的也来不及了，真给他投了就进了！而且张鸿飞似乎还是欲防还放的样子！这怎么行！四个球了已经！让也不能这么让吧！
“哎！”我大喊一声！要知道，打野球的时候，吼防有时候要比身体接触还管用！
奏效了！本以为要空心的三分，打铁了！篮板是我们的！
张鸿飞在三分外要球，我插到篮下，一个长传，我接球打板，四比三！这球可没有任何违规嫌疑了吧！
“你小子太活跃了！”发球后班长跑来给我“提醒”，看来我的表现很跟场合不搭？管你呢！这里是球场，防住我再说！
他果然防的更积极起来！球险些被他偷到！一晃，再晃，三晃，篮下太挤了！硬突太不明智。看到张鸿飞了！他是空位！我三步起跳做出要上篮的样子，这下班长终于跟着跳了起来！早看出优劣势了，直接传给张鸿飞！张鸿飞投篮！打铁！居然打铁！而且篮板我们也没拿到！副主任没人防了！球又到了他手上！完了……
“宋波！”他大喊一声班长的名字，居然把球传给了班长！
班长会意，转身就要上篮！
“开什么玩笑！”我上前就冒！把我当透明的了？
“打手！”班长轻声做个声明。只有我跟他知道，我并没有打手！也只有我跟他知道，这一次是谁输了！
我不做任何表态，也不举手，这个黑锅我能背，但我不会认！这里可是球场！
到他们开球，又是副主任，又是挡拆！
“关门！”我才发现队长也是跟我们一队的！另外这关门是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却见张鸿飞跟另一个老兵就上来补防包夹副主任！却也始终只是做做样子。可是效果有了！副主任果然就不投！没有空位他果然就没有任何作为了！球传了出去！到排长手上！他拍了一下，张着嘴曲着膝要投篮！这应该就是他口中的“标准”姿势了吧？谁知道呢。队长过去盖帽，没有成功！球应声砸框弹出，没进！这种姿势真能进的话也肯定是要有一些前提的吧！看来还是队长了解他，这一球根本无需冒到也能阻止他的得分。
到我们了！队长终于找到了存在感！跳着步把球扔进去了！打平！各自都到了赛点！而且我们队发球！
球传给了队长，他上篮没有得手，像是被对方阻挡了一下，然而他并没有叫犯规，对方抢得了篮板，副主任没空，那老兵犹豫了一下，抢断的好机会！我轻松绕开班长，迅速抢断，班长上来补防！我运球出三分，队友没有空位。面前只有一个班长，晃他，过他，并没有想象里的那么困难嘛。他跟了上来，就等你跟上来呢！投篮假动作骗了他举手，也是这么轻松，双手持球绕到他胳膊下，勾球！球没进！但是这下他们应该看清楚我的脚步了，也终于不再有人说我走步，球没进，但我们已经赢了！篮板是他们的，我在篮下，副主任空位了！球又到了副主任手上！补防的张鸿飞那防守动作也太形式了！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嘛！还好新兵连练了些爆发力，赶得上！正要冲过去，被排长犯规的抱住了！我一个刚下连的优秀新兵，对阵一个过了十几年舒服日子的老油条，没撞两下就把他撞开了，好像还把他伤着了。管你呢！机会！
突然又感觉到一股强大的阻力，这次是我的衣角被扯住了。看过去，并不是对方违规，扯着我衣角的，竟然是跟我一拨的队长大人！他冲我使了使眼色，我会意，放弃跟防，也没有吼防。三分！又是个空心三分！他们赢了！这就是部队打球么？
“哎呀，打的不错！再努力一下就能打过我们了嘛！”这位首长还真是会说笑。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他在问我话。
“报告首长，我叫亓一然！”
“新来的吧？好好练练啊！”这句话让我感到一股莫名的凉意，他肯定不是跟我说的！
“是，首长，我一定好好培养他。”班长这话抢的及时，这才说的通。
“你的兵啊？是得好好练练。”那首长依旧波澜不惊的轻描淡写着掷地有声，我有预感，我要被好好“练练”了。
“今天先到这里，你们该去吃饭了。”
“副主任，今晚在乐队吃吗？”队长抢先过去答话。
“不用了，我还有安排。”副主任说完招招手，两个随从士官就过来，一个递水，一个递毛巾。排长招呼我们这些大头兵离场，一路无话，沉闷闷的。
“黑一炭！”姚萍在叫谁？
“还看呢！就说你呢！”她在指我？
“班长，我叫亓一然。”这妮子肯定没我大！可怜兵龄在那里，我还得毕恭毕敬叫人一声班长。
“谁管你叫啥，晒这么黑，跟块炭似的！指导员电脑还没打开，让你过去看看。”又来？看来还真是密码忘记了……
“去吧！”我看了下班长，算作请示，他倒也答应的干脆。
我跟着姚萍来到办公室，指导员还在捣鼓。
“快过来帮我看看，你还没给我弄好就走了！”话说回来，是你让我回去的吧……
“指导员，有u盘和联网的空闲电脑没有？”
“姚萍，把你的拿过来。”指导员想都没想就叫姚萍。
“指导员你说笑呢？副主任还在外面呢。”姚萍一脸尴尬。
“噗，差点忘了。那怎么办？”这个指导员到底是怎么当上军官的……这种RB少女漫一样的画风，在部队里居然还能存在的这么和谐！她也太萌了吧？这能上战场打仗么？也对，这里是军乐队，她不需要指挥作战。
“偷狒哥的先用用！兴许还能看到什么秘密呢！”姚萍挤眉弄眼的暗示着指导员朝队长的位置看去。
“是哎，就用队长的，待会删掉就好了。”指导员恍然大悟。
我不用管这些，只管做我的u盘启动器，刚开始制作，晚饭集合了。
“行了，你们先过去吃饭吧，待会回来再弄。”我二人得令去集合，半道上我问了一句：“你真的是那个姚萍？”
“这个师还有几个姚萍？”她也是一头雾水。
看来不会有错，她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女神”了。可是为什么感觉出入有点大呢。
饭毕回来，帮指导员弄好电脑，刚开班门，班长在玩手机。
“回来了？”
“是，班长。”
“听说，你调戏指导员？”
这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吊新兵，还想不想在乐队呆了！”
（敬请期待下一节：这里是乐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