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刀的表舅是教育局的胡局长，有这么一棵大树罩着，周小刀很快当上了一所中学的后勤科长。
新学期到了，学生要换校服，2000名学生每人一套，一家服装厂的朱老板给了周小刀一万元回扣，要求揽下这单生意。收了钱，周小刀却怕出事，问能不能保证质量。朱老板胸脯一挺：“您就放一万个心吧！我们是一家大厂转产的，生产校服是小菜一碟。”几天后，朱老板还把样品拿来了，周小刀一看，颜色鲜艳，手感特别，他非常满意：“好，生产吧。”
不久，2000套校服运来了，发给了学生。周小刀向校长提议：下周开全校运动会，教育局长参加，电视台还报道，到时学生一律穿新校服亮相，还不帅呆了？校长连连点头。
开幕式这天，学生们都按要求穿新校服来了，胡局长和电视台记者也赶来了。虽然天气阴沉沉的，但胡局长看到记者把镜头对准穿了新校服的学生，“啪啪”拍个不停，心里那个高兴，心说，还有人反映我外甥当科长后手脚不干净，今天一看，他把后勤搞得有声有色，肯定是诬告嘛！
校长请胡局长主持开幕式，正讲着话，“哗”，下起雨来了。胡局长赶紧长话短说，但台下还是骚动起来，那些孩子互相指指戳戳，交头接耳。
胡局长瞪一眼校长，校长赶紧命令：“肃静，肃静！听领导讲话！”可那些学生仍然唧唧喳喳。
校长气得跑到前面一个学生跟前：“怎么回事！”那个同学指了指自己：“校长，您看……”校长定睛一看，傻了：那崭新的校服上，竟浮现出一个个搔首弄姿的女性人体图！
旁边的记者正录像呢，校长赶紧叫：“别拍了，别拍了！”接着慌忙告诉胡局长。胡局长愣了：“啥？那……还不马上解散？”校长忙吼起来：“解散，全体解散！”话音刚落，学生们跑了个精光。
这边，校长低声下气求记者，千万别曝光；那边，胡局长铁青着脸问周小刀：“说！这是咋回事？”周小刀茫然地说：“我，我不知道啊。”“哼，你吃回扣了吧？找不到原因，你吃不了兜着走！”
周小刀慌了，赶紧打电话：“好你个狗胆包天的朱老板，竟然利用校服毒害青少年！”“什么？毒害？我没有啊……”“少装蒜！校服被雨一淋，每件现出好几个隐藏的图案，这是怎么回事？”“嗐，你说这个呀，这可是高科技呢！”周小刀杀猪一般嚎起来：“既然是高科技，为什么不设计别的图案，唯独把女人人体隐藏在里面，你，你把我害苦了！”
朱老板也觉得冤枉：“我们是由泳装厂转产的，原来积压了一大批生产泳装的布料，这次接了校服的生意，我们也是就地取材嘛……”
首发《故事家》2009年10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