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夜空倒映在雪白的墙壁上,繁星点点不泛光,相依而坐的两个小人儿藏在摇曳的树枝下,互相推搡。
风儿主持下的战斗,
谁赢了?
又赢了谁?
角落的辰楚想不明白。
“唰”,镂空窗帘卷着小人儿彻底走向不可归的两方。刺眼的阳光洗去自然造就的电影。
“不要,”窗户角落传来无力却坚持的呼喊。
“有什么好看的,有什么好看的?我让你看,我让你看。”
位居两地的半卷窗帘簌簌高空落下,带着委屈。想当初,妈妈亲手设计的窗帘,为的是满足辰楚的幻想。对,而今,也该由妈妈亲手摧毁不该有的遐想。
“这都几天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是不是想让我和你爸死?”
“你干什么?”辰楚爸爸站在门口吼辰楚妈妈。“给孩子点时间不行吗?”
“我受不了了,我等不下去了,她这样不吃不喝不睡,是折磨我,是无声的控诉,是想要我死。”辰楚妈妈看着低头不语的辰楚,空中弥漫着凄楚。
眼前这情况,发生在妈妈和辰楚建的小剧场。没有剧本的剧情,辰楚不会演。
只是辰楚不知道,不言不语除了自己的意思,别人会有别的猜测和瞎想。
“你这丫头,想死是吗?我陪你。”两大步,妈妈从爸爸身边走到辰楚身边,纤细的双手抓着辰楚的肩膀开始用力摇晃。“说话呀,说话呀,丫头,说话呀……”
可是,说什么?
妈妈,能不能告诉我让我说什么?
爸爸,能不能告诉我我该说什么?
爷爷,能不能告诉我这个结该怎么解?
奶奶,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样的情况?
“你疯了?放开辰楚。”知道,爸爸在用力解开妈妈的结。
抬眼,
妈妈不似往常漂亮,泪水像水虫在面颊嬉戏玩耍,
爸爸,眼白泛着红色的光,阳光下双目闪闪发亮。
门口,
奶奶枯瘦的右手伸向不再年轻的眼眶下面,抓把泪水走向别的未知地方,
爷爷长而伤的叹息从门口传到辰楚耳朵边,打着没有边际的转,传不到耳朵的右方。
“你这坏丫头,你不是在折磨你自己,你是想让我死,你是想让我死,你是想让我死……”
声音渐渐远航,门再次合上,房间很是明亮。
轻盈的白纱遮不住窗户丑陋的地方,雨水淋过的地方开始腐朽生疮。地板上镂空的蓝色纱帘失去阳光下的炫丽,只剩渲染的破乱,静静的生长。
角落里,蓬乱的长发下有水一滴一滴无声流淌。嫩粉色长裙该很漂亮,大敞着的领口处,白色肩带暴露在阳光下,笑的后合前仰。
可不可以听我说?
我不想死,
更不想任何人死亡!
不辩驳,
我很伤心,笑容挂不上眉梢。
静静地发呆只是因为有太多为什么在上空盘绕。
以后该怎么生活?
会不会有人真心喜欢我?
如果自己是标注的不值得,此生是不是没有寄托?
以往幻想的爱情,不是这样。
没有人告诉我,一生一世的约定需要心房电流的双向移动。
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我没有生气,更不是在独自惩罚。事情过去了,总要给明天的自己一个不大不小、不好不坏的结果,不是吗?
奶奶口中那个我的归属,该怎么去识别?同样的错不该在明天经过。
想要知道答案,想要明白一生一世的约定到底是什么?
不说话,
不是以静默向世界宣誓我的委屈。
可不可以,
稍稍等等我?
让我自己想明白,
再真的还大家一个笑颜!
这真心话,只是无声的自我独白,没有人能明白!
那,他人眼里,
辰楚的言行只能是:
加倍的故意放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