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一阵纷乱的铃铛响声,咖啡馆的门呼啦一下被拉了开来,一个体格健壮、皮肤黝黑的男子扛着一麻袋的东西走了进来。
“人呢?都死哪去了?”放下那一麻袋的东西,男子叫道。心里很不爽,为什么那两只就要穿着漂亮衣服在店里面亮亮相,偏偏让他去干苦力活?明明他这身段放在现代也是一型男。
“死狗,你身上味道很重啊。赶紧离我远点。”长离捏着鼻子嫌弃脚尖点了两下,身姿如跳舞一般优雅眨眼间人就远离至五米之外。
“你!……”莫吼天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了,一边喘着气一边一手指着长离。自己辛辛苦苦跑出去采买,老大还特地规定做人就要有做人的样子,害的他一点法力都不敢用,神力也自己约束到普通人的地步,要不然凭他堂堂一只哮天犬他能累成这个样子?凭什么不让他来做花瓶,让这个死鸟去尝尝做苦力的滋味?凭什么凭什么?
无语问苍天的莫吼天正要仰头狂啸一声,叫出自己心中的悲愤,怎知横生出一只手来生生的捂住他的嘴。
“唔……唔……”莫天吼瞪着那只手说不出话来。
“嘘!你没发现有新人来了?”九卿皱着眉毛道。开玩笑,他那一吼估计明立市都要抖三抖。
什么?有新人?莫天吼立马扮开嘴上碍事的手,到处嗅。半晌后抬起头向着楼上看去,露出古怪的微笑:“是她?”
点点头,九卿也露出费解的笑容:“可是似乎她看到我跟死鸟都没有什么反应。完全不像上次。”
“这样啊?那上次到底怎么回事啊?还记得我们那天问林麟姐也是,好像那丫头从来没看透过林麟姐的原身。”莫吼天纳闷的直挠头。
“笨蛋,这种问题也要想那么久!”一记暴栗不轻不重敲上莫吼天的后脑,莫吼天瞪了过去,只见长离站在较远的一张桌旁扯着一张纸巾擦着自己的手指,动作优雅而流畅。而后才慢条斯理的继续说道:“你不想想那天老大家公寓的电梯是怎么坏的?害的我们都得一层一层爬上去。她当时还抱着十盒披萨,那种状态再带点那种体质要是看不着才算是奇怪。”
原本被偷袭额冒青筋准备反扑的莫吼天听到长离数落的话,停下的动作,脑袋一点一点的低垂。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见状九卿无奈的对天翻翻白眼,回想起那天也都是拜这死狗所赐,第一次坐电梯,兴奋的跟什么似的,两只爪子乱按,结果就是电梯罢工了。
迫于老大的命令他们只能跟人一样一层一层的爬上二十五楼。所以现在叫它干体力活完全是罪有应得,更何况那只狗鼻子闻闻蔬菜肉类新鲜不新鲜完全是废物再利用。
莫吼天闭了嘴,默默的扛起那一麻袋食物走进厨房。等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后,外面的一狐一鸟相视而笑。他们神兽就是神兽,老大说的学人一样生活并不是就将自己当成普通人。那普通人里不是还有Superman?他们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普通人看到的地方规规矩矩,在看不到得放尽可以放心使用自己的小法术。只有那只笨狗不知道变通,竟然还将自己全身的神力束缚至普通人的地步,它还不如去投胎重新做人呢。
笑完了,长离想起什么来,瞧了瞧楼上,问道:“老大还不知道这个小丫头的事情吧?”
接收到长离警告的眼神,某吼天浑身一个激灵,连忙说道:“当然没有,都怪你们逼我发毒誓,让我背叛最爱的老大。”
“去去去!”长离伸出腿踢了踢莫吼天让他呆一边,懒得理他哀嚎。
九卿瞧着可怜兮兮的莫吼天倒是看不过去了,随手丢了一根骨头,“你也别老欺负笨狗老实,老大最近不是出去了么?等他回来肯定还是要说的,倒是你,我记得当初你不是还嫌她太丑了,怎么这会都小丫头小丫头的叫起来了?”九卿目光一转,调笑着打趣道。
莫吼天只见半空中飞来一根骨头,两眼直冒绿光,欢呼着跳跃至空中然后一个翻身完美落地——嘴上多了一根骨头。
原身为朱雀的长离一直都是骄傲而自恋的神兽。对美有一种偏执的追求,所有人、事、物在他眼里只有美与不美之分,从来都没有说中等的。记得昨天要送唐小真回去的时候,他还很嫌弃的看着唐小真说再也不要见这个丑东西,不美的东西会污了他的眼睛。谁知道这才一天还没到,竟然会亲切的叫人家小丫头。
哼!长离不屑的哼了一声,都不拿正眼瞧那只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的狐狸,他才不要告诉那狐狸之所以勉勉强强让唐小真入他的眼,还不就是因为她那句美人,以及眼底不含杂质的纯欣赏与赞美。他承认唐小真那五短三粗的身材确实入不了他的眼,可是自己跟人类接触这么长的时间,他从来没有听过一句没有任何杂质的赞美,那些人类的眼中还有太多别的东西,比如yu望、比如嫉妒。那些不美的情绪让他好生反胃。所以凭着唐小真那一句真心赞美,他打心底接受了她。
见长离都不那正眼瞧他,直接用鼻孔出气了,九卿也不打算自讨没趣,只是交代着:“晚一点老大回来了,你们都要跟我一同共进退啊。”
“知道了。倒是笨狗那里你要说通才好。”懒懒的回了一句。
“这个你放心,昨天晚上都说好了。”九卿一咧嘴,奸诈的笑了,一扫之前斯文的形象。
“切!”朱雀眼睛一翻,对着玻璃窗看自己的影像臭美去了。
早成闹铃声吵醒了唐小真,她挣扎着睁开打架的上下眼皮,总觉得自己刚睡着怎么转眼就到时间了呢?抓了抓自己脑袋坐起身,不期然瞧见自己屋内有一陌生男子。男子长的倒还算有型,五官棱角分明,只是皮肤略黑,对着她微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从来没有帅哥这样和善的对自己微笑,唐小真反射的想要回对方一个微笑,不过眼角余光瞟见缠着自己全身的被子,她的笑容就僵在了那里。随后——“啊——非礼啊——”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吵!”莫吼天快一步上前堵住了唐小真的嘴,丝毫没有反省自己的行为有多像入室抢劫的劫匪。
眼见唐小真眨了几下眼睛,眼框红了一圈,里面点点可疑的水光闪烁,莫吼天也没有什么自觉,只是恶狠狠的说道:“不准吵!听到没有。”
唐小真想哭不敢哭的点了脑袋,堵在嘴上的手终于放了下来。她的内心正在天人交战:劫财还是劫色?还是两者都劫?可怜她活到二十二岁连个男友都没有交,难到自己这一生就要这么白白断送了?
却没有想到对方见到她安静下来就放开了她,并且还松了一口气说道:“你快点换好衣服下来,今天我要带你出去买菜。”
搔搔脑袋完全不觉得自己的举动给别人带来什么困扰,莫吼天转身离开了房间。
假的吧?唐小真用力了眨了眨眼,上下左右使劲瞧了瞧自己,捶胸顿足啊:她做人怎么这么失败啊,穷的让人劫不了财也就算了,连个色人家都不屑一顾……orz
而此时离明立市三百多公里的武安市一座民宅内,三个人姿势各异的趴在地上抱头痛哭。都一夜过去了,心情还未平复。
“呜……我的小真不要回来给我烧饭……”一中年男人颜面而哭。
“呜……我的小真不要回来给我洗衣服……”一妖娆女人抱着一副仰天哭诉着。
“呜……该史特小陈,不给我是错业就是了,还臭我!(该死的小真,不给我写作业就算了,还揍我!)”一十几岁的小男孩捂着自己肿的跟包子有一拼的脸颊含糊不清的说道。
男人、女人顿时停止自怨自艾,目光一同调向小男孩。
“你们……你们干什么?”男孩惊恐的看着双目闪着凶光的老爸老妈,自觉说错话了。急急后退。
“呵呵,你作业都是叫小真写的?难怪小真不回来!”男人狰狞的笑了笑。挥了挥手,一道看不见的结界布在了这家民宅的周围
“是啊!难怪小真会揍你!”女人撩起了袖子一边走近一边道:“别说你姐了,我跟你老爸现在也要家法伺候!”
“救……救命啊……”男孩捂着因为大叫扯动肌肉而生疼的脸颊一边叫着救命。他好想说唐小真的出走不是他一个人的错,而是他们全家共同努力的结果,可是,这个时刻没有人能够听到他的心声。
民宅的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可以透的过男人部下的隔音结界。So……也没有人会知道这座民宅中正在上演一幕多么“惨绝人寰”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