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彦走过去慢慢扶起吕布,爽朗的笑道:“认主只是一句戏言罢了,奉先且莫当真。若是奉先不嫌弃,我们就做个朋友,一同探讨武学之道如何?”
“哦…”
吕布惊异的望向吕彦,吕彦的眼神诚挚而清透,看不出一丝虚伪。
吕彦说的是实话,吕彦是个武者,一个追求武学之道的武者,吕彦确实有与吕布共同探讨武学的意思。
不管演义里将吕布描写成如何模样,三姓家奴也好,忘恩负义也罢,故事永远是故事,吕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有现实才是最有力的证明。现在吕彦只能确定一点,吕布虽然狂傲,但却是一个拥有武者之心的武痴。试问,能将武功练至天下第一的人,不是武痴又是什么人?
武者之心,惺惺相惜。
吕布沉默片刻,深深一躬,“多谢大人,奉先愿追随大人,还望大人不吝指点。”
“奉先客气了,我正要去洛阳,不如你随我一路可好?”吕彦说道。
“奉先愿随大人。”吕布拜谢。
“走了。”
吕彦长笑一声,跳上战马,疾驰而去。
“驾!”
众军呼喝一声,催动战马紧紧追随。苍茫平原上,留下一道滚滚烟尘。
……
吕彦一行人一走十天,很快来到了洛阳地界,路上因为多了个吕布,队伍变的热闹起来。吕彦发现吕布不但是个武痴还是个色狼,路上除了和他探讨武学之道、与赵风比武较艺之外,剩下的时间基本就围着雯烟、麝菲、绦容,三女乱转。虽然吕布顾忌三女的身份,不敢在言语举止上放肆,但这并不防碍吕布极具侵略、穿透性的眼光。
三女向吕彦述说吕布的不检点行为,吕彦却笑而不语。食色性也,连孔圣人都不能免俗,何况吕布这一介武夫?吕布不过是真性情罢了。
吕布、貂禅,英雄美女,一段千古传奇,吕布宁可被天下人唾骂也不负所爱,吕布若不是性情中人也做不出这等事来。从后世之人的角度看,吕布绝对是个极有魄力的男人。比起那位留下“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裳,衣裳破,尚可缝,手足断,安可续?”的万古名言的大耳兄,吕布真是男人的太多,太多。
吕彦的无心之举害的三女好一阵担心,以为吕彦要将她们送与吕布,哭哭啼啼的闹了半天。吕彦无奈下只得笨嘴拙腮的解释了一番,三女这才破啼为笑。
又行一日,一行人来到了洛阳北部一处县城,入城后找了家客栈歇息。晚时,用过晚饭后三女缠着吕彦要出去游玩解闷;这三个女人自从随了吕彦后便如鸟出笼,游鱼入海,再没了约束;吕彦本就是个后世来客,自然也没那么多古人的陈规烂矩,一直以来对三女都很纵容,由着她们的性子尽情玩闹。
吕彦换了件宽大的袍子,内衬薄甲暗藏军刺,只带了赵风和吕布二人做为护卫,与换回红装的三女游逛晚街。
天子脚下,京畿重地是好地方,处处烟花柳巷,依红偎翠,晚灯勾暖,人声鼎沸。吕布看的目不暇接,尤其见到依在勾栏上媚笑风骚、浓装艳抹的青楼女子时,更是欲火中烧手脚发痒。
吕彦看在眼中,让吕布自行其事。吕布也不客气,拱了拱手大步而去,立刻一群妖艳女子莺莺燕燕的迎了上来,与吕布勾肩搭背、打情骂俏。吕布哈哈大笑,左拥右抱着进了青楼销魂去也。
赵风很是不满的瞪着吕布的身影,怒哼道:“吕布这厮忒是无礼。”
“若是你也想,自去便是。”吕彦大笑着拍了拍赵风的肩头。笑罢扔下一脸尴尬的赵风,自与三女继续游逛。
赵风抹了把脸上的冷汗,心道:“大人怎如此说话?”正寻思时却见吕彦与三女已走远,连忙追了过去。
几个人一直游逛到夜半之时,三女吵嚷着腹中饥饿,要去吃喝,吕彦心情正好,自然不会拂了三女的意,众人进了家看起来不错的酒楼,点了些酒菜,围坐在一起尽情吃喝。三女这晚玩的尽兴,吃喝的开心,唧唧喳喳的嬉笑打闹,轮番向吕彦劝酒。吕彦来者不惧,畅笑豪饮;一时间,吸引了楼中众多食客的眼光,只扔下赵风在一旁面红耳赤,难受的如坐针毡。
三女与吕彦名为主仆,但实际上吕彦从来没把她们当奴婢看待。吕彦为人随和率性,三女常伴吕彦身边,很快就习惯了吕彦的性情,除了在台面上做做样子外,私下里皆是性情本色。
而赵风则不然,赵风是个中规中矩的军人,脑子里深刻着军中上下尊卑的等级观念,吕彦叫他陪坐以另他感觉很不适应,何况吕彦又与三女旁若无人的肆意嬉笑打闹,赵风更是难受的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差点就要落荒而逃。
正难受时,几人身后突然响起的难听的吵嚷声。
“这厮哪来的?竟敢占了爷的位置!”
话声中,一只毛茸茸的拳头从吕彦身侧探来,砰地砸在案几上。顿时桌翻盘倒,一片狼籍。
吕彦勃然大怒,也不回头观看,猛的曲肘后击,直撞身后之人。
“嗷呀!”
随着杀猪般的惨叫声,吕彦身后响起一片重物撞倒桌案碗坛的碎裂声和食客们惊慌失措的尖叫。
吕彦倒肘撞飞了身后之人,慢慢回头看去。只见身后已经乱成了一团,就在吕彦肘击身后之人时,赵风已经冲了过去,正在赤手空拳的痛殴几个家奴打扮的小厮和一个锦服秀袍的公子哥模样的人物。只瞬间,家奴和公子哥就被赵风打的满脸是血,遍地翻滚,杀猪一样捂着脸哀号惨叫。
吕彦见状不由冷笑,也不喝止赵风,只是支着下巴看热闹。这场面他在前世见的实在太多了。
这公子哥应该是本地某个世族大家的纨绔子弟,在当地横行霸道惯了,今晚来此吃喝做乐,恰好这纨绔哥儿看见了吕彦身边的三女,而吕彦一行人化装成普通人的打扮,公子哥以为他们只是寻常人,遂起了歹心,意欲强抢。
然而“善恶终了皆有报,报与不报时未到。”这纨绔哥儿好死不死的竟然活拧了似的来找吕彦晦气,抢吕彦的女人,当真是活该他的报应来了。
吕彦是何人?吕彦乃是天子亲封的剧阳侯,拜讨鲜卑校尉,独镇一方的猛虎,狠如豺狼的鲜卑铁骑都被他杀的尸横遍野,何况一个小小的纨绔子弟?
赵风一顿拳打脚踢直将这几个恶厮打的气若游丝,只吊着半口气方才停下手来,目视吕彦,等候吕彦发落。不想,吕彦却黑着脸怒斥道:
“混帐,本将军叫你停手了吗!!打不死这几个恶厮,你自己拿块豆腐撞死吧!!”
赵风顿时脸皮血红,一腔怒火顷刻间全都发泄到了脚下的几个恶厮身上。
“砰砰砰!”赵风狠狠飞起数脚,顿时,几个恶厮被踢的横飞出去,蓬的撞在墙壁之上,脑浆迸流,一命呜呼。脑浆鲜血染的墙壁上红白一片。
“哼!”
吕彦站起身来,甩了甩袖子,冷哼一声。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