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随着灵异事件记录的增多,我不得不把他们分类。这时侯我突然发现一种有趣现象,那就是各地不同的民俗文化和生活习惯,衍生出各有特色的灵异现象,这些差异主要表现在那些鬼魂的出现形式上。
比如说北方,很多人声称遇到过鬼打墙、鬼压床之类。我想这些都与北方人爱酒以及严寒的天气,导致知觉神经出现麻痹有关。而南方又是不同,这里夏日长,河流交织,每年溺水的不在少数,所以到处充斥着水鬼找替身的传闻。来到西南,由于少数民族众多,灵异类涉及的大多是关于咒语降头和下蛊养鬼。中部就不用说了,那里是道佛两家的发祥地,一切异象都离不开死人尸体和因果报应。
如果把文化差异这种分析放大在整个世界,这其中的差别就更明显了。中国所描述的鬼魂,大多是惨死的冤魂,还有就是去世的先人。而像吊死鬼、落水鬼这些,一到美国就消失了。他们那边出现最多的幽灵是吸血鬼、吵闹鬼以及丧尸。说到这,不得不提下香港。像香港这样汇合了中西文化的大都会,他也有一个中西合璧的“特产”,那就是僵尸了。我晕!它既有西方丧尸的特征,使的又是中国特色的恐怖招术……
回到今天要讲的灵异事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给它分类。因为我到现在还清楚,这起事件中屡次出没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一只百年前英国人留下的吵闹鬼?还是一群游荡在无间地狱的冤魂?又或许是相关的某些人潜藏在内心深处的那只鬼……
一.
由于对灵异事件的痴迷,特别是开始收集以后,为了能得到更合理的分析结果,以免贻笑大方,我拜访过各种各样的“高人”,其中不乏一些职业的“高僧”“道人”,甚至“风水师”。
给我印象最深,最值得信赖的是一位姓陈的老师傅。他是个性情中人,从不为了敛财而故弄玄虚。而更让我佩服的是他对各个门派的认知程度,无论是正统还是所谓的“旁门左道”,他都了然于胸。
几年前的某天下午,我记得那是木棉花飘絮的季节。当时受一个问题的困扰,我来到深藏在小巷里的陈师傅家,毕恭毕敬的向他请教。
也算是机缘巧合,这次拜访居然让我“有幸”参入到一起闹鬼事件中。直到现在我还不时的“回味”起当时惊悚的一幕,不过内心残留更多的,还是对那一堆既没留下名字也不清楚死因的白骨发出的同情。
事情起因就在那个初夏的上午,陈师傅三言两语就帮我解答了疑问,当我正要起身告辞的时候,一名青年男子快步走进来。乍看一下,觉得有些眼熟。这人顶多二十来岁,也许是他夸张的豪华衣饰,给我感觉是个轻浮之人,然而当他一开口,却流露出与他这个年龄极不相称的老练。
这男子刚跨进大门,就用一种洪亮的声音说:“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陈老师傅吧!如雷贯耳啊!呵呵!今天肯定是个好日子,终于圆了我拜会之愿啊!”边说边递上一根烟点上,整套动作卑微而利索。
“哈哈,李公子客气了,我跟你老爸很早就认识了,他现在还好吧?”
哦!是李公子?陈师傅的话和来人的口音使我马上想起他的身份————李丹,外号李公子,是汕头市有名的青年企业家,他的照片频频出现在各媒体的头版,难怪这么眼熟。
“原来陈师傅和我父亲是世交啊!那我应该称你为伯父咯!太荣幸了!”也许是仇富意识在作祟,我怎么看都觉得李丹的表情很狡诈。
“李公子,咱们就开门见山吧!我跟这位朋友还有点事要谈。”陈师傅把我搬出来谢客,突变的语气令气氛有些尴尬,我也只好重新坐回到沙发上。
李丹很快调整了神色,语气也严肃了许多。我就这样夹在他俩中间,虽然有些不自然,但他们的对话还是让我倍感兴趣。
这里我不得不佩服李丹讲话的组织能力,短短的几分钟,他就把这次来访的目的以及原因说得明明白白,连我这个混记者饭碗的人都要自叹不如。他大概是这样说的……
最近有个旅游热点在搞投标,他一直很心仪,虽然有几个竞争对手,但这些都不是问题,他都能搞定。关键是那个地方好像有些不干净,想请陈师傅去看看,帮忙出个主意。
“哦!有什么不干净的?你遇到了?”陈师傅显然也感兴趣。
“那倒没有,不过听家父说起那个地方的历史,还真有点令人生畏。所以恳请您老人家亲自出马,肃清障碍、指点迷津。”李丹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不知是请帖还是红包的东西放到陈师傅面前。
“好吧!咱们现在就去看看。”陈师傅站起身来又悄悄的问了我一句“有空吧?你刚才不是在问风水的问题吗?带你去见识一下。”
对于喜欢猎奇的我来说,这正是求之不得的好机会,何况有陈师傅这样的高人一路指点。于是在那个初夏的上午,我们三个一前一后的走出飘满木棉花絮的深巷,各揣着不同的心事出发了。
二.
我越来越觉得李丹做事与他年龄不相称,连开车也是慢悠悠的,完全没有年轻人的活力。还好他一路上嘴都没闲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的告知陈师傅,我也听得入神,从他们两人的对话中,渐渐的了解整个过程……
汕头的西堤对面有个岛屿,(名字很拗口,我查了半天才知道它的国语读音,叫礐石。)那是一个很荒凉的偏僻小岛。自从汕头被列入特区之后,开始有人在岛上开发旅游业,但是限于交通的不便(每天只有两班渡轮),一直处在小规模阶段,所谓旅游设施也就沙滩上临时搭建的一排木棚,还有山顶的几个凉亭。
近年来汕头建了一条链接国道的海湾大桥,而这桥正好通过礐石,这个三面环海的岛屿顷刻间成了投资商追逐的目标。李丹看中的是南面半山腰的一大片古宅,那里正对外海,底下还有平坦的沙滩,是个开发旅游的好地方。
这么好的条件不可能没人垂涎,先后就有几家公司参与竞标,不过李丹好像早已搞定了一切,他胸有成竹的表示不用考虑这个问题。反而是这片古宅让他忧心,因为它已经荒废了几十年。
李丹用很长的篇幅来讲述这片古宅的历史,当中透出浓浓的不详气息,听得我毛发皆竖。回顾以往所搜集的灵异事件,像这类几度易主而又是积聚怨气的场所,肯定会有某些怪事发生。(当然,大多数是当事人先入为主的恐惧心里作祟。)
半山腰这片宅地的来历,可以追叙到明清时期。刚开始这里是一个海防炮台,当时的倭寇海盗横行,这个面对外海的要塞起着很大的作用。而把它扩建成宅院的则是一个英国人,那还是在清末的光绪年间。
据史书所载,在鸦片战争之后不久,当时驻守在汕头海关的英国人梅杰.李奥,突然在这荒岛的旧炮台上修建了一座石砌的围院。至于这位洋人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为何在如此偏僻的地方修建这么庞大的住所呢?这个以无从考证,不过明眼人可以看出,可能与此处是战略位置有关。
英国人的阴谋最后没有得逞,这座石砌的大院随后一直空置着,杂草渐渐遮盖了它的风貌,简朴而雄壮的身影早已被当地人所遗忘。直到解放后的一九六三年……
大家听说过“麻风病”吗?这在几十年前可是一种不治之症,而且极具传染性。简单的说,得了这种病就等于判了死刑,神憎鬼厌的。碍于当时的医疗水平,唯一的处理方法就是隔离,让病人关着等死。
鉴于礐石特殊的地理环境,加上英国人留下的大宅,我们英明的政府领导人脑袋一拍,就此把这里设定为专门收押“麻风病”人的场所,派了一个连队的解放军驻守。为了避人耳目,还美其名曰“礐石疗养院”。
李丹讲到这里的时候,声音明显的变小,还略带停顿,看得这段历史给他内心罩上一团阴霾。而更震撼人的是“疗养院”最后的归宿……
据说到了七十年代末,随着医疗水平的提高,加上防控意识的普及,“麻风病”在汕头得到很好的抑制。也就在那个时候,“礐石疗养院”突然关闭了,至于余下的病人何去何从?这个谁也不知道,他们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李丹跟陈师傅说,他曾经到档案室查过“疗养院”的资料,当时的最后记录是————突发疫症,致全院三十一位收押病人集体感染……全部死亡。日期是一九七八年九月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