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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One.2

韩小阳在酒吧混了一天,晚上的时候才被酒吧老板叫人送回去。

宿舍的其他三人早已经习惯了韩小阳这个酒鬼,把他抬到床上躺下。

“这家伙,还真幸福,每天晚上都要人伺候。”周叶叹了一口气。

“怎么这家伙还没被学校开除啊!”王川打趣的说道。

而一旁的张洁似乎已经习惯了他这三位室友,依然盯着课本。

突然宿舍门被人给一脚踹开了。

三人不禁的看向了门口。

“林牧你不在贵族宿舍呆着,来我们贫民窟做什么?”对于这位高官的儿子,周叶对他一向印象不好。

“韩小阳在哪?”

三人不禁傻了眼,韩小阳这小子什么时候又惹上他了。

“谁啊!大呼小叫的。”韩小阳似醉非醉的喊道。

“韩小阳,你抢走了我的女人,我要和你决斗。”林牧一副街头混混的样子,哪有公子哥的模样。

决斗似乎是最古老的争夺方式,但我们从未放弃过。

周叶他们知道,林牧喜欢的人是秦娜娜,难道韩小阳。此刻周叶张大了嘴巴!秦娜娜在班上可是冰山美人啊。

这小子还真有本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是真人不露相啊!三人心里都在想。

林牧看着酒醉的韩小阳,怒火上来,一把就揪住韩小阳的衣领,林牧还没抓紧韩小阳,就被酒醉的韩小阳一拳打在了地上。

林牧捂着流血不止的鼻子,指着韩小阳。

“是个男人,明天篮球场上见,如果你赢了,我放弃秦娜娜。”

韩小阳事后才明白,原来那天约自己见面的是冰山美人秦娜娜。

那天晚上,韩小阳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了林牧的挑战。

就像之后,冷小莫问他为什么会答应。

他说,或许是喝醉了乱说的。

周叶他们为韩小阳捏了把汗,可他却蒙头大睡了起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要知道林牧最擅长的就是篮球,这一战,韩小阳必输无疑。

第二天。

意料之中的意料,林牧为了秦娜娜挑战混混韩小阳的事一夜之间如宇宙爆炸一样在学校散开来。

球场上已经围得水泄不通,为的就是看篮球队队长兼公子哥的林牧和这位混混的巅峰对决。

林牧一身NBA新秀的配头。

而你,就像一颗最不起眼的白菜,格子衫搭配千疮百孔的牛仔裤。

林牧看了一眼一旁的秦娜娜,满脸得意。

毫无疑问,球场是林牧的天下。

“韩小阳,只要你能从我手中进三个球,就算你赢,否则……”

林牧以一个漂亮的球技炫耀了一下,全场欢呼,就像皇帝的新装一样。

而你却在人潮中淹没。

“娜娜,韩小阳会不会赢啊!”李璐有点担心。

秦娜娜也同样的皱起了眉头,她从未见过韩小阳打球。

就像每件事都可能发生意外一样,你就像上帝的宠儿,没有人敢侵犯你的权威。

韩小阳赢了,林牧连一点反击之力都没有。

林牧铁青着脸,没有一丝血色,一个无名小卒在自己的地盘上打败了了自己,他不相信韩小阳会有如此娴熟的球技。

韩小阳从林牧手中抢过最后一球,快速的向篮板奔去,林牧看着急速奔来的韩小阳,只想狠狠的给他一个火锅,挽回一点‘国王’的面子。

韩小阳总是给人惊喜,他从罚分线上起跳,就像乔丹一样的在空中滑行。

林牧呆了,冷冷的笑容变成了对自己的嘲笑。

秦娜娜此时心跳加速。

韩小阳会为她接受林牧的挑战,就像童话里王子救公主一样,爱的火花猛地燃起。

球被一只手狠狠的扣了进去。

所有人惊呆了。

混混怎么会跳得这么高?

林牧走的时候狠狠瞪了韩小阳一眼。

而韩小阳却回报给他一个烟圈。

这一刻,痴情少女心中又多了一个校园篮球偶像。

秦娜娜看了韩小阳一眼,脸红的像个红苹果一样。

“韩小阳,那个……你……”

面对韩小阳,秦娜娜突然泛了口痴。

韩小阳蓦地回头,似乎已经忘记之前为什么会和林牧决斗,一时间看着秦娜娜,韩小阳竟有点呆了。

秦娜娜在王子面前羞得低下了头。

“对不起,我不是为你才接受林牧挑战的。”

“那你……为什么?”秦娜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混混做的事没有为什么。”

多么简单的对白,却像一个霹雳一样打在了秦娜娜爱的花蕾上。

韩小阳不知道女生的泪水是不是自来水,打开龙头,就流出来了。

“是不是你喜欢那个叫冷小莫的女生。”

“不是。”

“那你来做什么?”

秦娜娜哭着离开了。

看着秦娜娜的身影,韩小阳呆了。

自从母亲走后,韩小阳的世界就不需要爱了。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秦娜娜。

或许,只是自己不适合她。

“哥们,两口子闹别扭啊!秦大美人都给你气跑了。”周叶永远是这个样子。

韩小阳扔了一个烟蒂就听到后面周叶的嚎叫。

“臭混混,赔我的名牌衬衫。”周叶看着衣服上的一个烟洞,气愤的吼道。

看着远去的韩小阳,周叶无奈的叹了口气。

“晕,我这是招惹谁了。”

一旁的张洁和王川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活该’是两个人最想说的。

“你两再笑,回去我给你们的衣服上叶添上几个。真是的,我刚买的衬衫啊!”

韩小阳刚要走出校门的时候,给人给叫住了。

是冷小莫。

“看不出,你打球还蛮不错的嘛!”

“找我有事吗?”韩小阳很直接。

“没事就不能找吗?”

韩小阳很想说,我跟你又不熟。不过还是没有说出口。

“这回应该不会没有时间了吧!”冷小莫笑着,可爱脸蛋上露出两浅浅的小酒窝。

韩小阳有不祥的预感,就是自己已经接近了冷小莫的漩涡中心。

那天,你被冷小莫像拖死猪一样的拉到了火车站旁。

冷小莫说,她要走铁轨,这是她和李彬最后一次在的地方。

你说,走完九十九步就可以从新开始了。

韩小阳呆了,他从未了解过冷小莫的想法。

看着冷小莫摇摇晃晃的身影,韩小阳紧紧的跟在后面。”一步,两步……“冷小莫数着下去。

走到九十步的时候,冷小莫突然哭了,她坐在那里哭得很伤心,仿佛轻轻的微风也在哭泣。

韩小阳只是愣愣的站在旁边,看着哭得很伤心的你,就像手中的香烟一样燃着。

天就像冷小莫的心情一样。

下雨了。

冷小莫没有走完最后九步,或许她已经没有勇气再走下去。

两个人静静的在雨中淋着。

“为什么没有雨伞。”喃喃的声音还是被韩小阳听到了。

韩小阳跑开了,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把雨伞。

韩小阳撑开雨伞递给了冷小莫。

冷小莫惊讶的看着你,然后摇摇头。

韩小阳的手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直到老天放晴。

冷小莫哭够了,然后抬起头,看着手已经僵硬的你。

“你为什么这么傻,不会自己躲雨。”

韩小阳没有说话,木然的收回手。

第一次看着冷小莫哭红的双眼,韩小阳的心莫名的跳了一下,冷小莫发丝上的雨滴就像是忧伤的泪水一样,在雨后的阳光中,泛着晶莹的亮光,滴滴滑落。

当你和冷小莫回到学校的时候,全身像个落汤鸡一样,惹来周围许多目光。

韩小阳曾经问过冷小莫,为什么她不要雨伞,而冷小莫却笑着说,因为我喜欢在雨中哭泣。

冷小莫病了。

而韩小阳也不知道自己是被关注的对象还是被嘲笑的对象,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块玻璃一样,透明得没有一点秘密,所有的事就像爆米花桶里面的玉米一样,突然就炸开了。

有时候同样的事情多了,就会觉得厌倦,而自己却无力改变什么,现实总是爱捉弄毫无准备的人,来得突然,没有一点痕迹。

可韩小阳能做什么呢?逃避都是他每次的上上策。

韩小阳没有去上课,在经过校医室的时候,韩小阳又看到了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身影,校医室的玻璃就像一个巨大的荧幕,映着冷小莫那清瘦而又孤单的背影,不知不觉韩小阳心里多了一份莫名的忧伤。

这个清晨,阳光躲在云层了,校医室泛着银白的光。

韩小阳站在窗外,而冷小莫就坐在窗里,韩小阳默默地注视着你,而冷小莫却背对着韩小阳,一切的一切,就像一个迷离的梦境。

手中的香烟就像迷雾里的霓虹灯一样闪烁着……这一刻不知谁装饰了谁的梦?

韩小阳就这样呆呆的站着,突然刮来一小阵冷风,韩小阳回过神来,摇头一笑,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转身准备离去,还没走几步,身后传来了冷冷的声音。

“你就是韩小阳?”冷冷的声音僵住了韩小阳的嘴唇,他蓦地回过头。

韩小阳认识眼前的这个女孩,或者说全校的男孩没有一个不认识她,她就是这所私立中学的校花,这时韩小阳突然想起一句话“连校花的妹妹你也敢泡?…”

冷小雪。清扬私立中学的校花,典型的古典美女,冷漠得让人难以接近,是多少帅哥许诺追求的对象,可最后都变为一个遥不可及的理想。“校园少男杀手”这个绰号她当之无愧。

冷小雪,冷小莫。两个名字就像一条长长的带子一样,在韩小阳脑海里一直转,韩小阳头皮一阵发麻,他应该早就想到冷小莫是冷小雪的妹妹,得罪什么人不好,偏偏要得罪众人心目中的女神,韩小阳明白恐怕又有一些麻烦事要和他挂钩了。

一种不详的预感从韩小阳心里升起。冷小雪身后是一些爱管闲事的男生,每个脸上都写满了生气两个字。当然了在自己心仪的女孩面前,谁都想表现一下自己。

“昨天是你和我妹妹在一起的?”冷小雪问道。

韩小阳没有否认也没有回答,在晨雾中站着,手中的香烟一样静静的燃烧着,然后冒起白色的烟圈。

冷小雪显得很生气,平时人家都是巴不得和她说上一句话呢,可现在的这个男生就像是把自己当空气一样,无视自己的存在。不过像她这样的美女,就连生气也是这般美丽。

“那好!请你以后别在纠缠我妹妹。”说句实话,韩小阳和冷小莫根本不熟,更谈不上纠缠。

韩小阳冷冷一笑,可在冷小雪眼里看来,韩小阳的笑容无疑是一种蔑视和讽刺。

“以后别让我听到你和我妹妹有什么?”冷小雪咬着牙齿,恨不得吃了眼前这个傲慢的家伙。

韩小阳回过头,扔下一句话。

“你放心,我对她不感兴趣。”

韩小阳是第一个对冷小雪如此说话的人,他当然没有看到冷小雪的表情是什么样。看着消失在拐角处的韩小阳,冷小雪竟然说不出话来。

“小雪,你放心,我会帮你摆平他的。”冷小雪身后的一个男生一脸献媚的说道。

“走开!谁要你管。”

冷小雪发火似的吼道,然后转身向校医室走去。

男生感觉到自己很尴尬,看着韩小阳消失的地方,呆了片刻,然后狠狠说道:“小子,我会让你后悔的。”

学校就像一把枷锁铐着韩小阳,他总觉得自己是一个无期徒刑的囚犯,只能隔着铁丝网瞻望外面的世界。

逼着他拷上枷锁的人正是他的父亲,一个商业界的天才,省内有名的大亨韩中天,可韩小阳却清楚的记得是自己的父亲害死了自己的母亲,一个矛盾而又不得不去面对的现实,父亲欠他们母子的或许一辈子在韩小阳心中也还不清。

“小阳,你不要恨你的父亲,要好好念书……”当母亲的泪水从眼中溢出,永远闭上双眼的那一刻,韩小阳紧紧握住了母亲的手,他没有哭,可泪水却永远也不会干,因为泪流在了心里。

不知为什么,自从母亲走后,韩小阳再也没有心思念书,从一个好学生变成了众人口中的混混。

理想与事实往往相反,本应该走这条路,可许多人却是义无反顾的选择另一条路,从一个好学生到混混,这或许就是韩小阳叛逆的方式。

学校门口的保安看着远处叼着香烟走来的韩小阳,就像没有看见一样,把目光转移到了别处,他们懒得管这个混混,也不知道为什么学校里还没有将他逐出学校,就连校长对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拿人家工资干活也不好说什么。

韩小阳每次走出校门,都会长长的叹一口气,把淡白色的烟吐得很远很远,这个地方他不想呆下去,可又不得不呆下去。

韩小阳看着正在拖地的老刚,一脚便踏了进去。

“喂!你小子每次来就不能规矩一点,看!又被你踩脏了!”老刚说着把手中的拖把狠狠的向韩小阳脚下揣去。韩小阳也不搭理老刚,径直的朝酒吧雅间走去。

老刚无奈的把活交给服务员打理,自己揣了一瓶酒向雅间走去。

“你一大清早的发什么酒疯?真搞不懂你这家伙读书是为了什么?”

韩小阳冷冷一笑。

“我一大清早的送钱给你,你还不高兴,也不说句好话。”

老刚也承认这家伙几乎每天都来,而且喝这里最贵的酒,但也从来不欠一分钱,他还真搞不懂,这家伙是不是抢劫银行了,看他穿的十足是一个混混模样,而且还是一个学生,可人家袋子里有钱啊!做生意的总不能有钱也不赚吧!

老刚看了一旁正在喝酒的韩小阳,打趣的问道。

“你这个酒鬼,每天这样花钱,难道你不为父母心疼。”

韩小阳慢慢的倒了一杯酒,然后喝了个干净,嘴角露出一丝开心的笑容。

“问你呢!你又开心什么啊?”

“我乐意这样花!”老刚搞不懂这家伙是脑子有问题,还是故意瞎说。这时候外面有几个客人来了,老刚站起来说了一句。“酒疯子!”便出去了。

韩小阳并不在意老刚说的话,花着自己最恨的人的钱,有什么好心疼的呢,就算花完整个家产,他也不会心疼。

韩小阳从酒吧出来,就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可他看过去,只看到来来回回的车辆,悲伤的音乐从幽谷里传了出来,餐馆里放悲伤的音乐,可不是一个好想法,韩小阳皱了一下眉头,走了进去。

韩小阳第一眼便看到了秦娜娜,只有她一个人,坐在韩小阳经常坐的位置上,呆呆的看着墙上的贴纸。

韩小阳想转身就走。

“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面对秦娜娜的质问,韩小阳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为什么要躲着别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我没有躲着你。”

“那昨天你和冷小莫的事情是真的吗?”

韩小阳点点头。

秦娜娜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面对众人的评论,她都不相信,而现在她似乎绝望了,渺茫的希望终于破灭了。

“你喜欢她,对吧?”

韩小阳很纳闷为什么所有的事都和冷小莫有关,自从遇见冷小莫后,他混混的生活就变得没有规律了,一切总是来得让人来不及防备。韩小阳一时间竟有些呆了,待回过神来,只听见秦娜娜的声音。

“你个大骗子。我恨你……”

秦娜娜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韩小阳的身前,可她再也不会听见韩小阳说的那两个字:“没有!”

韩小阳坐在凳子上,一眼便看到了一张红色的贴纸,是用英文写的。

“Foreverlovetoyou!”

韩小阳当然知道这句英文的意思,只不过他关上了接纳爱的大门。

秦娜娜跑回了宿舍,抱着床上的吉娃娃哭了半天,最后她发了一条短信给正在上课的李璐。李璐接到短信后,和上课老师说自己的那个…那个来了,痛的不得了。因为是生理期问题,课任老师也没有怀疑,便叫她回宿舍了。

林牧一早就看到秦娜娜没有来上课,心里总是有一点不安,然后又把目光转向韩小阳的位置,狠狠的咬了一下牙齿,那次挑战输给了这个混混,可林牧却从不愿意放弃。

林牧打了多次电话给秦娜娜,不是没有人接,而是在电话响了一声之后,就被人无情的给挂断了,本来就渺茫的一点希望变得更加渺茫。

像林牧这样的公子哥,从小到大只要他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过,所以这次秦娜娜他是势在必得。

林牧手中的钢笔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林牧!你没事吧!”一旁的何婉丽轻声问道。

林牧知道何婉丽一直在暗恋自己,只是她没有捅破这层纸,林牧喜欢秦娜娜现在是全校都知道,只怕自己捅破这层纸,恐怕连朋友都没得做,不过现在还好,至少他们还是朋友。

何婉丽早就注意到了林牧的表情,她从没有见过林牧这样奇怪的表情。何婉丽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总是不经意的会观察林牧的一举一动,林牧喜欢什么牌子的衣服,喜欢喝什么饮料,还有什么爱好等等,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哦!没什么!只是肠胃有点不舒服。”林牧脸上挂起一丝笑容,他和何婉丽从小就一起读书上学,直到上高中两人都是在一个班。

林牧想掩饰,可是一切早就被何婉丽看穿了。

李璐回到宿舍,看着眼睛哭得通红的秦娜娜,鼻子一酸竟也流出泪来。

“娜娜…。”李璐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话来安慰秦娜娜,语言似乎失去了本质的作用。

秦娜娜抱住李璐,像个孩子一样,无力的哭着。

“璐璐…难道我做错了什么吗?他要这样对我。”

秦娜娜看不透韩小阳,李璐也一样,或许,只是印证了那句话“混混做事没有原则。”

很久,秦娜娜像是哭累了,用纸巾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说道:“璐璐,陪我去逛街吧!”

秦娜娜拉住李璐的手向学校外面跑去,那天秦娜娜吃了很多东西,也买了很多东西,李璐从来没有见过秦娜娜这个样子,就像电影中的购物狂一样,什么都买。李璐看着秦娜娜的背影,心中一酸,暗暗喊道:“韩小阳啊!韩小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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