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姑娘你劫什么?我是不是听错了?”印飞星搔了搔耳朵问到,战场之上这小将泰山崩于前尚且面不改色,可如今这荒唐事一时间竟不知所措,倒是师兄封不败笑而不语,似有所思。
“姑娘这是求财还是劫色?求财的话我兄弟二人尚且有些银两,两匹座驾也是大宛名驹,值些银两......”
“对对,值些银两!”印飞星听得小王爷所言,随声附和。
“姑娘若是劫色,我这随从一表人才,龙章凤姿,权且留下!”沉吟片刻,小王爷又开口说到,哪知道一张嘴便将印飞星卖掉。
“对对,一表人才,龙章凤姿......少爷你这是卖友求荣啊!”猛听得封不败所言心中一惊,赶忙出口询问。
“哈哈哈哈,你二人是在逗本姑娘吗?劫财我也不缺你你的那点散碎银子,莫说是什么大宛名驹,就是你把江南之地三年的税收放在我眼前,姑娘眨一下眼睛算我财迷,至于劫色吗,这小哥确实风姿卓越,但跟你相比倒是缺了三分气度,这样吧,你留下来跟我回去做个压寨官人如何?”那姑娘笑颜如花,山色三分,佳人独占二分,天水共一分。
印飞星在一旁偷笑,心想这大师兄在朝贵为世子,气度非凡,纵然权倾朝野的魏端功也不敢小觑,在野乃是凌烟剑主,当之无愧的百器之君,如今竟被一个黄毛丫头调侃,如此光景若是三少爷见了不知要笑话他几年。
“姑娘很有品味,不过在下有要事在身,不能随你去做那压寨官人,奉劝姑娘一句,江湖之上高手众多,如此出言不逊,莫伤了性命,告辞!”这封不败何许人也,哪里容得下一个黄毛丫头调侃,于是乎冷冷的甩了一句话,转身就要离开,印飞星也快步跟上。
“奴才们,他们欺负我,哪个上前去给我教训教训他们,下手别太重,留下半条命来!”那丫头一撇嘴,冲着几个家奴嚷嚷到。
“小子,我家小姐说话你权且听着,你出言不逊忤逆小姐,我家小姐不与你计较,但是我们这做下人的咽不下这口气,阁下报个万吧,今天不交出点手段,也就别走了!”那姑娘见二人转身离开,斜眼看向身旁仆役,那独眼赶忙出言,厉声呵斥。
“哈哈哈哈,阁下金钟罩铁布衫已然练到最高境界,方才见你缩阳入腹,周身死穴恐怕已经到了颠倒穴位的境界了,外家横练的功夫练到如此境界实属不易,不过阁下强练天罡真气,不得其法,气走他穴,恐怕这死门尚在,方才武斗,你紧握双拳,刚刚我见你掌心青紫,恐怕就是命门所在,破你的铁布衫只需要对上双掌,内里催动,灌进你这死门,不死怕也成了废人,十年挨打,十年淬体,十年锻骨,修为不易,切莫因小事坏了这几十年的苦修!”这封不拜见几人咄咄相逼一语道出这独眼功法的玄机。
“小姐……这!”
“你自己强出头,如今几句话就被人吓回来了,丢了本小姐的脸,既然不好动手就不要动手了,我说了,留下半条命来就好了!”听到这里那段伤福心头一惊,望向那青衣少女,只见那姑娘眉头一皱,只得乖乖的站回身后,右手攥紧运足十成功力猛击胸口,直喷出一口鲜血,再看那姑娘方才眉头舒展。
看到这,李赤霄和封不拜更是心惊,这话说起来容易,终归是纸上谈兵,这汉子内功深厚,连封不拜都自愧不如,想要催动内功过掌伤他自然难比登天,这丫头到底是什么人,究竟如何手段才能叫这等高手俯首帖耳。
“聋子,试试他们俩!”青衣女子一招手,那独耳的仆役赶忙躬身俯首领命上前,取下身后霸王弓,相传此弓乃是西楚霸王在乌江斩杀蛟龙,用蛟龙筋做成弓弦,玄铁打造弓身,净重百二十斤,威力无比。那仆役携弓在手,搭上两只精钢箭,力出十石,亏得这聋子膂力过人寻常人单手尚且提不起这霸王弓,他竟能挽如满月,曲臂,拉弓,瞄准,动作浑然天成,仿佛这弓箭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登时出手,一箭双矢,破空而来,直奔两人后心,封不败与印飞星尽皆是好手,听声辨位的功夫也有些造诣,听得身后有异,脚下运足气力,左右腾挪出去,本以为躲过攻击,没想到那流矢竟如涨了眼睛一般也分左右追了出去。
“凤尾追风箭!”印飞星跟随小王爷久经沙场,对于这种军队的武器自然是了解,凤尾箭乃是一门失传的箭法,失传倒不是功法失传,而是工艺失传,这精钢箭羽翼于箭身乃是特制,左右不一,离弦之后在空中会转弯甚至回旋,当年老王爷手下有神箭八雄用的就是这特制的箭矢,当今天下,会这套工艺的除了封家的八雄就只有魏端功影子卫队的神箭营了,不过遍数朝廷,恐怕也挑不出能把这种箭用的出神入化之人,再加上此人力开十石,内功卓绝,一时间竟想不出江湖上有哪个门派可出如此英雄。
可毕竟这二人出身行伍,对付这大弓大矢自然有一套,印飞星抽出贴身匕首向上一挑,那箭矢擦着衣襟飞了出去,本以为转危为安,却不想这箭折了个又射了回来!
“飞燕还巢!”见此一招,不由得更是心生敬佩,要知道这一段转弯容易,这二段可是难比登天,不仅仅要在箭上做文章,更要事先预判,此时印飞星身体凌空,俨然是活靶子,好在那贴身匕首也是分金断石的神兵,运足内功直将这精钢箭劈成了两段,再看封不败,果然龙虎之人,神色不改,一个翻身躲过顺手摘下腰间玉佩,运足指力一个弹指神通,仗着自己内功浑厚硬生生击落箭矢,那玉佩乃番邦进贡的宝物,何等坚硬,竟也被击成齑粉,足见力道之大。
“姑娘若再咄咄相逼,那我等可就要出手伤人了,若是唐突了姑娘还请赎罪!”封不败站定身形,厉声说道,这兄弟二人藏在在背,尽皆包着绸缎,如不是必要时候断然不会漏了宝剑,毕竟凌烟名满天下,一但漏了相,就会闹得满城风雨,这便装出行也就没了意义。
“有点意思,有点意思,不过本姑娘今天玩累了,你们俩还不错,过些日子听说南岭有个峰会,我打算去玩玩,你二人背后绸缎之中是剑吧,这条管道直通碧海云天,想必也是去凑南岭热闹的江湖剑客,二位英雄有没有兴趣一同前往啊!”那姑娘翘着脚,眯着眼睛看向二人,这兄弟俩各有心思,印飞星知道小王爷此行乃是为了助小师弟解围,但他不一样,一方面要助那惹祸的三少爷,另一方面还要护封不败周全,虽然小王爷神功盖世但毕竟主仆有别,要护封不败周全,与这里人同行有百利而无一害,思量再三,不等封不败开口,这封不拜笑吟吟的答到:“姑娘好眼力,我俩正是凑岭南峰会,如能与姑娘同行,是我等福分!”说罢抱拳拱手,那姑娘点点头,冲着几个家奴摆摆手,那几人似有话要说,但见主人答允也就没敢多言。
“少爷,此番前去必定埋伏重重,今天这局就是给你我二人设下的,想来是魏端功的手下,这狗贼应该是得到了消息知你秘密入关,又不敢肯定,毕竟西北之事兹事体大,他不敢贸然上奏,若是你我漏了定秦与凌烟,传了出去那魏狗一但确定必然会有所行动,跟着这个丫头正好能掩藏你我身份!”印飞星小声说道,封不败沉思不语,点了点头,于是乎这兄弟二人算是组了个队,同去岭南。
“二位哪几人?”
“关外!”
“何门何派?”
“松花江松花洞松花派,我师傅松花真人!”
“没听过?”
“小门小派,这是我师兄松花常,小弟松花丹!”
“松花肠?松花蛋?好怪的名字!”
“复姓,复姓,哎呦!!!”这印飞星与那姑娘闲扯,封不败听罢在他屁股上狠狠地踹了一脚。
“不知姑娘芳名?”封不败见那姑娘疑惑赶忙出言询问。
“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沈青青!”丫头见印飞星搭话心中大喜,拍了拍封不败的肩膀,老气横秋的报上家门,这一副少做老派,着实令人忍俊不禁。
封不败默许自然有他的心思,跟着这伙人一方面可以掩人耳目,另一方面这姑娘行事高调又有众多高手相随,必定是世家子弟,更能掩护身份,待到岭南峰会若是师弟涉险必然出面解围,若是安然无事也好随机而退,毕竟他乃朝廷中人,又是西北将军,这朝廷之人卷到江湖之中魏狗发难不说,更有以权压人的意思,藏锋谷颇有侠名,江湖事江湖了,也免得天下群众说三道四,诋毁藏锋谷和其师剑圣卓不凡的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