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闻言一震,强压着怒火问道:“此话怎讲?”
“倘若主子真有危险,为何你不去告诉皇上?在这里白担心又有何用?还是你本就存了眼看着主子遇害的心?”
流景一步一步紧逼着问道,一旁的碧落也不禁有些疑惑的看向荷香。
荷香却是一脸平静,未有半点惊慌:“慈寿宫那位是何许人,谁会相信我这一奴才的话?怕是我方出了这永福殿便遭人灭口。”
“那你为何不告诉肖谙达,求他传话给皇上?”
“流景,你素来聪明、沉稳,又日日替主子打理,我自是敬你。只是……”
荷香沉着脸说道:“如若你想从我这里套了话去,还是趁早打消了这番念头。打从小,我便跟着我家小姐,这点想必你心底自也清楚。我现下所做的不过是按着主子交代的做。”
流景却仍是不依不挠的回道:“按主子交代?主子交代也就只有你知道,究竟是与不是我们又怎会清楚?”
打从方才一开始流景便是冲着荷香而去,荷香心底自也是明白的。奈何此时正是敏感的当口,她本也只打算隐忍着,不欲起了冲突。
怎奈流景处处抓着她不肯罢手,又加之她本也进宫时日不长,性子自没那般不沉稳。经流景这一番逼问,脸色终是耐不住的阴沉了下来,压紧了声音喝道:“流景,你岂是这般浮躁的性子?若是有心想试探,趁早收了心思!你既是碧霄宫的也好,衍庆宫的也罢,进了这永福殿自是永福殿的人!”
桌面的烛光颤微微的跳动着,无声的晕染出一片昏黄的光圈,向更远处缓缓延伸着,直至再也到达不了的更远处,那里便落成了黑暗的一片。
荷香垂了眼,唇色有些泛白。不曾想情急之下竟是说得这般露骨直白,也不知流景心底会做何想,若是闹腾起来,定是会误了苏陌颜的交代。
正想着,却是听见流景一声轻笑,不复方才的讥诮,反而是满满的清朗。倒是叫一旁的荷香同碧落有些面面相觑,不知所为何事。
她笑着走向满腹疑惑的二人,低头拉起她二人的手:“荷香,我要的就是你这番话,虽不是掏心剜腹,至少也是你心中的大实话。主子一直防着我,我心里自是清楚的。不管你信与不信,我从未想过要害主子。”
说到此处她垂下眼睑,仿佛自嘲般的轻轻一笑:“主子挑了我的那日曾说过‘放一个如此聪明的奴才在身边,怕是谁也不会放心吧?’,我若是待主子有二心,又怎会露巧而不藏拙呢?”
听到流景一番话,虽说句句皆是真心,荷香心下却仍是有些顾忌的。见她那般坦诚想待,索性也问了出来:“主子进宫时不过是个伶人,你怎会……”
“荷香,能让皇上匆匆召进宫,竟是连入宫的那些子程序都没走一遭,像这样的人,会永远只是个伶人吗?”
夜风阵阵,乌沉沉的云压成一片,将那弯皎洁的月遮去了大半。
三人均是静静的站在一处,偶尔听得轻微的噼啪声,一旁的烛灯烧出个灯花,跳跃着颤幽幽的火舌。
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三人的神色均是有些凝重,立了半晌,碧落终是忍不住的开口问道:“荷香姐姐,主子……”
流景知她想问什么,便摆了摆手说道:“现下如何担心也是无济于事的,既然荷香说是主子吩咐过的,你只管按着她说的去做便是。主子这般安排,想来应是有所防范了的!”
“恩。”荷香也点了点头说道:“莫要误了事才是!”
这一夜过得似是难言的缓慢,荷香灭了灯同流景一并回房去歇下。碧落先是回了房重新写了纸条,又用蜡丸细细的封住。
眼见着已是过了子夜,便稳了心神,向着院子西面的角落里走去。依着事先同那人说好的,将蜡丸扔了出去。也不再多想,她埋头走回房里也去歇下了。
复又过了好半晌,隐约里有身影闪过,那落在院外的蜡丸便不见了踪影。
某处灯火明亮的暗室里,一袭黑影静静的恭身立在下手。他身前不远处隔着层层帘幔的里处传出一声轻蔑的狭笑。
过了半晌,又冷冷的传出一句:“亥时,杀!”
“遵命!”黑衣男子拱手应道,想了想又迟疑的开口问道:“主上,关在城郊的那两位老人……”
帘幔静静的垂落着,一直逶迤到地面上。等了好一会,黑衣男子见一直未有声响,以为那人已是走了,便提了步正欲离开,却是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息:“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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