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义抬头看向自己的表哥,当今的皇上,他还是如以前一样,岁月丝毫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印记,真好,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喊自己的闺名,青曼,自己已经多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自打有了封号,旁人都称她嘉义公主,姑母也不例外,候爷则是从成亲那日就称呼夫人的。许久没听人提起的名字,这时被表哥提起,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情。想着,表情也放松下来。
皇上叹气:“青曼,你可忘了,朕可是最了解你的,想必今日又以为朕要为难于你,或者你们忠义候府?”语音到最后,竟是提高几度,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忿恨和,嫉妒?
嘉义苦笑:“是,皇兄教训的是,青曼已为人妻为人母,自是小心谨慎,不肯教人寻了错处去。”我们不敢犯错,一点小失误就是万劫不复。
皇上听了,眼里闪过痛苦,不过毕竟是一国之君,情绪自是掌控自如,用眼神将下人屏退,自顾的端起眼前的茶,又瞅了仍站着的嘉义,吩咐道:“皇妹还站着作甚么?难道到了表哥这里还拘谨不成。”
嘉义叹气,自己是越发猜不透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哥了,他开头提起旧事,并不是怀旧,而是意有所指。于是她直截了当的开口:“皇兄有话不妨直说。”
放下茶杯的皇上,目光炯炯的看过来,竟有几丝欣赏在里面,尔后狡黠一笑:“皇妹和朕做个交易如何?”
混混沌沌的走出御书房,嘉义有些头疼,自己的表哥向来不是个按理出牌的人,除了中秋家宴之事,居然还吩咐,今年家宴,务必要带上倾浅,一瞬间,她几乎以为皇上是听到了什么贵不可言的传言,自是僵在那里,没有言语,皇帝却又笑她想太多,只是,自倾浅出生,他这个舅舅就没见过,只不过是想看看自家外甥女而已。
心里腹诽着,嘉禾和嘉熙的孩子才是你嫡亲的小外甥,也不见你如此待见。虽如此想着,圣旨怎么能违抗,只得应下。
回府和候爷交换了意见,现在左相和右相都接到了中秋家宴的邀请,莫名的就觉得陷入一个巨大阴谋之中,候爷发觉妻子在颤抖,宽慰的握住她的手:“不必忧心,自古功高震主,皇帝自是会有所猜忌,但只要我们鞠躬尽瘁,为圣上分忧解难,自是无祸。”
嘉义似乎也放松了不少,嗔怪道:“护国公真是,自己走了,把这么大的摊子交给咱们和大伯家,在夹缝中生存,难啊。”
说着又似想起什么一样:“哎哟,倾汶不是嫁到王爷府了吗?明儿的家宴她也要出席的,不行,我得去叮嘱她到时候多帮衬一下。”
看着风风火火出门的妻子,候爷嘴角弯起宠溺的弧度,这个妻子,什么都好,就是凡事想的太多。不论是好或坏,都能想出一大堆的问题,并且自导自演的推测每种问题的后果。真是,太有趣了。
嘉义自端瑞王府出来,天已擦黑,等在门外的轿子居然多了管家陈叔,她诧异,下午出门可没带陈叔出来。陈叔看出嘉义的疑惑,笑着解释:“是候爷看王妃还没回府,天又黑了,命小人带了灯笼来。”
真是,巴巴的送个灯笼来,也不想端瑞王府怎么就缺了一个灯笼。但是,心里却为候爷那份体贴倍感温暖。
刚回府,就看见大家都团坐在大厅之中,这里不是接待外客之处,怎么齐齐的都坐在这里?见她回来,候爷放下一直抱着膝上的倾浅,小倾浅欢呼着朝娘亲扑过来:“母后,浅儿一天都没见着母后!”
低头安抚倾浅,以目光征询候爷:“这是?”
候爷温柔的笑着:“既然王妃回来了,那怎么就开饭吧。”
敢情这一屋子人都是在等着她,可是候府的规矩不是各房单独吃吗?这规矩改了?候爷看出嘉义的疑惑,也不回答。
到了饭厅,主座是候爷,左手是嘉义,右手边是泓儿,嘉义下手依次是清儿,浅儿。泓儿的下手则是那对小猴子,末席坐着的是二房姜氏。
待到大家都坐定,候爷清清嗓子,开口:“咱们府上人本来就不多,也没必要分在各处用膳,以后的早饭各个园子自己预备,午,晚饭都一起在这兰桂厅中用,回去之后大家都把自己的忌口之物报到膳房管事李嫂处,一起吃饭还热闹些。”
不知候爷此举用心何在,大家都不敢有异议。二房姜氏也是个胆小懦弱的,虽然生了一对孪生哥儿,但是一点都没有自涨身价,还是一如既往的低调,家里全是由嘉义做主,倒也公正。
夜间,候爷自是在王妃处安歇,嘉义半夜翻来覆去,毫无睡意,候爷轻笑:“夫人在烦恼什么?”
嘉义转身,只看得黑暗之中候爷的眼睛亮闪闪的,晃的让人,呃,心神不安,幸好黑漆漆一片,看不到自己表情,尔后想开口,竟发觉嗓子涩涩的:“候爷今儿为何作此举动?”
候爷轻笑:“夫人不是女中诸葛么?怎么这等简单问题都想不到?今儿不是还商议缩减人手吗?”
是了,各个园子自己做饭,都有小厨房,厨房的厨娘都不是卖入府中的死契,自是杂乱不好管束,将大家集中用膳,就可以撤去一些下人,也更好约束。
不由得佩服起自家候爷,原来,候爷平时老神在在的样子全都是假象,一出手就是这么犀利的招数。
候爷自是知道自家夫人的小心思,轻揽过夫人,温润的气息若有若无的扑来:“夫人可是无心睡眠?”
听到这么暧mei加暗示的话语,嘉义的脸偷偷的红了。===============================我是分隔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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