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八百里急报,西越现下正集结兵力,向两国边界移动,此消息传来,举朝哗然。先前皇上已经将太子宣到书房秘密谋划了一番。第二日早朝,皇上广征群臣意见。
凌晔年纪虽小,在大臣眼中却是有勇有谋,皇上也有心将他送至军中历练,这次在朝堂上提出,顿时哗然,一些大臣赞同,一些大臣反对,史官更是不顾皇上震怒,死死劝谏,说太子是国之栋梁,国之根本,如若有什么闪失,愧对先皇等等。
凌晔早就知道会有此情景,只是昨日他已经在书房像父皇提出要到军中,尽快掌握军权,否则,洛倾鸿和杨卉锦的婚事就会一拖再拖,等浅儿长大,他俩的婚事也堪忧,有着诸多考量,凌晔想提前掌握军中一部分力量。见大臣反对,他行至大殿正中庄重的跪下,义正言辞道:“诸位大臣都言本王是国之根本,此言差矣。国之根本,在于民心,不是本王,凌晔已经决心至军中历练,是为了向广大子民证明,他们的太子足以堪当大任,不是无用的绣花枕头。凌晔决心已定,还望诸位大臣本着为天下来考量,个人安危不足惧,更何况现在西越蠢蠢欲动,边境并不太平,如若我们还是一味的当做太平盛世来对待,民心就会渐渐失去,到时候,用再多的政策也换不回失去的民心。”
在朝堂上,太子慷慨激言,皇上力排众议,将太子派至西南军中历练,督促西南军加紧操练,准备战事。西南军是由李维将军亲率,在过去五十年里,大败西越军,只要有李维将军镇守边界,西越就不敢来犯,自打长公主嫁到西越,两国更是互为姻亲,端瑞王前几年也迎娶了西越的公主为正妃,两国也算交好几年,不知道西越此次为何撕毁盟约,在边界有所动作,皇上决定派太子去西南督军,顺便了解情况,李维老将军年事已高,一直驻守边界,此次如果战事起,也要重新更换主帅才是。
这是个接管军权的好机会,朝廷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只是没想到,皇上派出的居然是太子,太子年纪还小,在军中如何服众?这不是让有心人有可乘之机嘛,几个忠心的大臣在早朝后并没有离开,而是接着求见皇上书房召见,等了一会,等来的却是皇上不见的消息,几人叹气,看来皇上是打定主意了,不知左右相那边动静如何,也只得观望。
左相今日早朝,面对皇上和太子的举动,他是按兵不动,此时如果能接管兵权自然好,如若不能,得利的就只能是那有二心的某人,心里想着,看到了右相探究的目光,二人目光交汇,居然相视一笑。
下朝之后,左右相居然联合奏请面圣,皇上只得召见,左相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道:“皇上此举可是想让太子掌握兵权?”端嘉帝双眼一眯,掩去眼中精光,开口询问道:“爱卿何出此言?”
左相毕竟是老姜,知道皇上一直提防着他,如今,他也老了,为了苏家,争了一辈子,到头来换来的竟是皇上的猜忌和不信任,心里也不是不难过的,因此出口的话竟然有几分难得的哽咽:“启奏皇上,老臣跟着先祖一起从无到有,也是一步步看着先祖做到这万人之上的位子,扪心自问,老臣没有半点不忠徇私之心,皇上执政时候还年轻,先祖拉着老臣的手再三叮嘱老臣一定要好好辅佐皇上,在朝政上,皇上自然是大刀阔斧,有年轻人的魄力,可是一个朝堂,他不仅仅需要新政,有的时候,需要的仅仅是安稳,不稳的政策就会造成民心动荡,就没有民众敢去接受,尝试。如若这样,皇上的苦心自然是白费了,老臣在朝堂上对皇上的否定其实正是对皇上的肯定。”
苏相说着,脸上不禁老泪纵横,端嘉帝也陷入了深思,苏相拱手继续道:“老臣知道皇上一直顾忌苏家,即便先祖娶的是苏家的女儿,即便皇上要唤老臣一声舅舅,皇上也依然处处提防着苏家。老臣能够体会皇上的用心,一家独大,权势滔天,自然是隐患,只是皇上,老臣如若不做这隐患,自然有别人来做,老臣忠心一片,他人就未必是老臣这样的心思了,今日老臣将心里话尽数讲出,也死而无憾了,请皇上治罪。”说完,苏相就长跪不起。
萧右相在一边听着,也跪下道:“皇上,左相年轻时候,文采斐然,心思缜密,是举国难得的才子,当初臣也是万分仰慕左相。如今有机会再朝堂上和苏相一同辅佐皇上,让臣更加的钦佩左相,难得的一心为皇上着想,让臣也自愧不如呀。”
端嘉帝见自己苦心扶植的对头两人居然一个鼻孔出气,有些恼怒,可是并未表现出来,因为他心里也是很认同左相的话,当初左相尽心辅佐,两人因为朝政不合,斗气,时常发生,可是当初若没有左相拦着,辅佐着,只怕这庆嘉朝还没有此番繁荣安定的景象。
二人在早朝过来面圣,应当也是有什么意见要说,于是他挥手让二人起身,赐座,上茶,才开始征询二人的意见,左相不紧不慢的说道:“此举也不是不行,只是太子毕竟年幼,缺少经验,如若有可信又有能力之人辅佐,自然无忧。”右相也一笑:“臣也是做如此想。”皇上心中一动:“那人选?”两个老狐狸相视一笑:“皇上昨儿不是召回来也见过了吗?那就是最好的人选。”
果然是老狐狸,端嘉帝的动作都逃不出他们的手心,在心里暗暗腹诽几句,端嘉帝将苏征铭宣出,四人合计起来。
凌晔在下朝之后,难得的在书房临起了大字,小邓子在一旁愁眉苦脸的站着,见自家主子还是在那心平气和的临字,不禁哭丧着脸说:“哎哟我的爷,您还有心情练字呢?皇上今儿早朝到底是什么意思,主子难道就要去西南军中不成?”
凌晔悠闲的说:“成于不成还要看父皇的能耐,到底能不能摆平那帮大臣,如若摆平,你家主子自然能去的成。”
小邓子一听,脸色更差:“爷呀,刀枪不长眼,您现在还年轻着呢,怎么就要往那些险地凑弄,您是太子,怎么能以身涉险呢?”
凌晔悠哉的临字,他总是这样,旁人永远都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别人急的火烧屁股,他还是一如以往的悠闲,别人不放在心上的事情,他能记得比谁都清楚,越是发怒,越是笑的灿烂,自家主子的性子,越长越是琢磨不透了,小邓子在一旁摇头晃脑的想着。=============================
又是一章,大家先看着,有什么意见欢迎多交流,希望看到大家的意见,这样对于文的走向也有帮助,有意见的尽管提吧,板砖我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