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海棠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明明想好远离他们,安静的在宫中度过三年回乡,可是他们默默为自己做了这么多,郑海棠心中不知如何报答了。
“对了辰妃娘娘怀孕了,已有四月有余,辰妃娘娘说,此次怀孕正是元宵赏灯那次,海棠你的金口玉言,辰妃娘娘说,要赏赐与你,估摸着赏赐这两日就要下来,你好生接着便是了,莫要心里不安,”最后卫子鹰又叮嘱了一句,这才转身走了。
郑海棠看着卫子鹰的背影,有些不惑,卫子鹰来浣衣局到底有何事情,就是为了帮自己,告诉自己一些事情,可是这些事情随便喊个侍卫走一趟就行了,为何还要他亲自前来?
一堆的问题恼的郑海棠脑瓜子烦,郑海棠甩甩脑袋,将所有都扔到脑后,既然想不通,郑海棠从不为难自己。
回了原本的院子,郑海棠才知晓,原来房间内的东西都被搬走了,又有宫女引着路,郑海棠去了南院。
郑海棠在南院转了一圈,虽说在浣衣局没有什么好的住处,但是南院已经是顶好的了,地处向阳,前面有一个小小的院子,有一个侧门直通后面的浣衣房。
这屋子以前是黄公公的顶头上司所住,上个月那个管事公公得以高升,搬走了,浣衣局由黄公公掌管,虽说品阶未变,但是实打实的浣衣局属于他管,黄公公本来想着搬去南院的,奈何新上手事情较多,一直不得空,等得了空了,又来了郑海棠。
要说黄公公心中憋屈,那也无法,只能说明他没有住南院的命,郑海棠又有一等侍卫撑腰,他自然不敢对郑海棠摆脸色了,还得巴结着她。
“海棠姑姑,前些日子老奴忙的昏天暗地的,怠慢了姑姑,您大人大量,千万别生老奴的气,以后还要请姑姑多多提携老奴,共同管理浣衣局呢,”郑海棠刚刚回到南院,黄公公谄媚着一张老脸就来了。
郑海棠见过了黄公公调戏宫女的事情,那些宫女都是敢怒不敢言,当初黄公公也想对着自己下手来者,后来被自己扇了一个耳光,不在对自己有兴趣,就变着法的让人欺负自己,如今看到自己有了后台,又来巴结,着宫中之人,可真没有血性立场可言。
郑海棠微微一笑道:“黄公公严重了,我只是被长公主发配到浣衣局做活来的,哪里能管事儿,着浣衣局公公管理的特别好,我啊就偷偷懒就行了,还是要黄公公多多担待呢!”
黄公公一听郑海棠并非来抢权的,顿时松了一口气,“瞧姑姑说的,什么叫做活的,以后姑姑就在南院晒晒太阳即可,那些活计有人做呢!”
“如此甚好,多谢公公了,”郑海棠对着黄公公屈膝行礼,顺手给了黄公公一个金裸子,这个金裸子还是方才卫子鹰留下的,自己不肯要,卫子鹰说在此处总要打点,留下一些备用。
如今这么快就用上了,郑海棠不得不说,卫子鹰很心细,什么都想到了。
黄公公得了一颗金子,欢天喜地的走了,还特别嘱咐郑海棠千万不要干活,有什么事情有他呢!如此,郑海棠倒也不用再用冷水洗衣了。
南院的卧房也是用的土炕,因着多日不曾住人,有一层蒙蒙的灰尘,天气已经暖和,倒是不用烧炕了。
看着多年不见的大土炕,郑海棠倒是觉得亲切,挽起袖子,准备打水将屋子里面擦拭一下,这么多灰,也无法住人。
就在郑海棠准备动手的时候,门外一个脑袋悄悄的探了进来。
“银角,在门口做什么,进来呀!”是银角,郑海棠唤她进门。
这个银角是郑海棠在浣衣局认识的,当初刚来浣衣局时,没少被人欺负,只有银角帮着自己,从未欺负过自己,更是会帮着郑海棠洗衣服。
有时候郑海棠洗衣服洗晚了,过了吃饭的点,银角还会偷偷的帮着郑海棠留一份饭藏在郑海棠的被窝里面,所以说,郑海棠对于银角还是很感谢的。
“海棠姑姑,没想到你竟然认识卫大人哎!卫大人对你可真好,我从来没有见过卫大人这么温柔过,你真厉害,你要打扫屋子吗?我帮你”,银角一边感叹郑海棠的好运,一边忙着动手帮助郑海棠打扫屋子。
郑海棠也没有客气,南院有正房三件,耳房两间,要是自己一个人打扫,恐怕两天都打扫不完,有人帮忙最好了。
“你说卫大哥啊!以前认识的,只是他一直都很照顾我,难道他对旁人很严肃吗?”郑海棠想想,好像卫子鹰就是面部表情少了一点,人倒是不错。
银角十分不赞同的说道:“哪里,卫大人为人十分严肃,长得又是英俊不凡,高大威武,宫里不少的宫女都喜欢他,暗地里送过不少的东西给卫大人,可是卫大人从未回应过任何宫女,还将私下授受的宫女全部交给了慎刑司,如此以后那些宫女只敢在暗地里喜欢他,不敢表露。”
“不过看着今日不一样的卫大人,海棠姑姑一定是卫大人的心上人吧”银角想到今日卫子鹰柔和的面庞,狭促的问着郑海棠。
郑海棠倒是不在意,要说卫子鹰照顾自己,肯定是沈元坤要求的,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十分好,再加上长公主是自己名义上的大嫂,他性格柔和一些也是正常。
两个女孩笑嘻嘻的忙了一天才将屋子打扫好,坐下吃饭之时,郑海棠看着四菜一汤的菜色,不禁感慨,有背景真的不一样,不但有单独院子住,吃的伙食也好了不知三两倍。
卫子鹰回到奉天殿的时候,已经下朝,转身又去了御书房,虽说自己无需时时刻刻跟在皇帝身边,但是他还是需要去皇帝那报道一下的。
夏明辉看着卫子鹰从则门进来,抬眼看了一下又低下头查阅奏折道:“回来了,她如何?”
卫子鹰抱拳行礼之后道:“启禀皇上沈三小姐看着比几个月前要瘦,整日都在洗衣服,手都被泡的发白发皱,身子更加虚弱了。”
夏明辉将手上的奏折扔掉,这才对着屏风后面道:“这下你满意了,芳儿···她受了苦,可是如你所愿,朕知你这几个月心里可不好受,既然她受了足够的苦,就让她回去吧,总不能一直待在浣衣局,被人知晓,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