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璃回到房间,浅茵床上帐帘半垂,隐约见着浅茵没有改变姿势仍是一动不动地蒙着头睡在里面,外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浅茵也不出来看看吗?小璃心中疑惑,只得上chuang睡了。
躺下一会,心乱如潮,怎么都睡不着,又不敢翻身,怕吵到睡着了浅茵,只好闭着眼睛养神。
迷迷糊糊间听到窗子“咯吱”一响,又有人在身边轻轻走动,一惊而醒,睁眼看外面还未天亮,浅茵起这么早做什么?
毕竟心虚,不敢面对浅茵,微微侧脸过去偷偷看了一眼。浅茵一脸阴郁地正瞪着自己这边,她外衫的衣角撕破了一处,头发上的露水在微光下闪闪发亮。
小璃吓了一跳,转回头闭目假装睡觉。浅茵无声地坐了很长时间后,才悉悉索索地有脱衣服的声音,一会儿床板一响,浅茵已睡下。
悄悄转过头来,小璃满腹疑惑,她不是早就睡了的吗?那这一身的夜露是哪里来的?
-----------------
天色微明,韩府内院辉弼堂外立了一人,风尘仆仆,褐衣革带,头戴细纱笼冠,正是乌罗总管。他微躬着身体,正等待内堂传话。
一会儿,细娘带着几名仆妇自内急奔而出,眼眶微红,见了乌罗,大喜过望,微施一礼,便引着乌罗进了内堂。
穿过走道,便是内室。虽然已经是五月天气,已有暑气弥漫,但是内室门口却挂着厚厚的棉门帘。
门口立了两个小丫头,一见细娘及乌罗总管等人过来,忙替她们打起了帘子,仆妇们在门口站住,仅细娘带着乌罗总管进了内室。
一进门,潮湿闷热充满着内室,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乌罗总管踏进门来,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
侧屋内坐了两名胡子花白面如土色的医生,见乌罗总管气度不凡,忙挤上前来讨好地笑。旁边几只药炉一字排开,热气腾腾,咕嘟咕嘟地正煎着药,四个小药僮跑来跑去汗流浃背地不停用扇子扇着面前这几只药炉。
细娘道:“这是太守大人请来的城中医术最为高明的金疮医与疡医,在这里已经整整一夜了……”
乌罗总管面色一紧,心中担忧,快步疾行,细娘也急忙跟上。
内室被数重纱帏遮得严严实实,光线幽暗,屋内的三叉铜灯上蜡烛早已燃尽,蜡泪流得满台都是。
红木朱漆螺钿矮榻上,面白如纸的当朝尚书韩霁翔躺在重重锦缎中昏睡不醒,他额上搭着一块雪白的湿帕子,眉头紧锁,双目紧闭,嘴唇一丝血色也无,两颊深深凹陷下去,显得颧骨异常高耸瘦削,全无往日风度神采。
可单夫人斜斜坐在榻边,常服素容,憔悴非常。两只眼睛肿得跟桃子一般,手中握帕子,仍在不住地拭泪。
见乌罗总管来了,就如见了救星一般,站起身子,一把抓住乌罗总管的手,眼圈渐红,哽咽着道:“明源你……你总算来了!”
乌罗总管忙跪下行礼:“明源知罪,前日因明源有要事离府,未能陪伴在老爷身旁,不想竟出了这等事情……”
可单夫人打断了他的话,扶了他起来,又唤了那两个世家金疮医进房,让乌罗总管上前来查看韩霁翔伤势。
揭开云绸薄被,年长的金疮医神情紧张,小心翼翼地拉开韩霁翔的中衣。看来伤口极长,只见韩霁翔左胁下紧紧地缚着白色帛布绷带,仍有大片红色血迹洇染出来,浓重的草药味夹杂着血腥味,中人欲呕。
可单夫人一见丈夫身上的伤,不由得忍不住又哭出声来。
乌罗总管见韩霁翔的伤情也不由脚下发虚,越发担心,却又不敢在可单夫人面前表现出来,只得安慰道:“夫人放心,老爷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无事!”
可单夫人这才渐渐止住哭声。
细娘一直守在可单夫人身边,见夫人自老爷受伤便一直守在身边,现在劳累过度,神疲力弱,便上前劝她歇息,可单夫人仍要坚持守在这里,乌罗总管道:“有明源在这里,主母还请放心去休息吧!”
唤过丫环,扶了可单夫人回房去休息。
待可单夫人走后,乌罗总管摒退众人,问细娘道:“查出什么没有?”细娘缓缓摇头,走近乌罗总管轻声道:“还没查清楚,不过已经有了头绪,似乎是弘王殿下……”后面的声音细不可闻。
乌罗总管在房内慢慢地踱步,冷笑道:“眼见着皇上病重,一个个就迫不及待了,这孩子对他们就有那么大的威胁么?不敢动他,便来使这下种三滥的手段!”低下头来仍是缓缓在床前踱步,凝神思索良久,终于抬起头来,望着一直注视着他的细娘道:“初十,及笄礼照样举行,以为伤了老爷便可以断了后路么?”傲然气概横生,“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多么大的能耐!”竟似化作金弋铁马的浴血大将,眼中萧杀一片,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我是紫色的分割线****************************
对不住啊,今天的更新晚了!赶得我好累啊!
还没修改就更了,有虫明天再捉吧……睡了……(章节名,真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