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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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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扯出了友野二郎兵卫的问题,那么,菊亭晴季所图谋的东西,自然也就顺理成章的浮出了水面。不过,信清这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菊亭家如此对他,恐怕是有些适得其反了。

虽然,信清最终答应了与菊亭家联姻,但是,现在才仅仅12岁的雅子,他是决对不会要的,菊亭晴季好说歹说,信清就是死不松口,无奈只好同意等到菊亭公彦回来之后,就此事再作商议。

菊亭晴季从宫中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同时,他也带回了天皇同意赐婚于雅子与信清的消息。与菊亭一家吃完了晚餐之后,菊亭公彦开始绘声绘色的在儿子面前,讲着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一些事情,还有朝臣们对于菊亭家与三河武田家联姻一事的反应,说到兴奋处,父子二人不禁开怀大笑起来,令一旁静静的喝着闷酒的信清烦躁异常。

不想再在席间呆下去,信清提了一壶酒,来到后院的荷池边,倚在柱子上,一边喝着酒,一边想着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

正巧,雅子带着两名侍女收拾完碗筷,走过走廊的时候,发现信清正在一个人在这边喝着闷酒,雅子想起今天信清的表现,不由得有些担忧。她将碗筷交到两名侍女手中,打发他们离去,自己来到了信清身后站立。

她没有出声提醒信清,她怕冒冒然这样做会打扰到信清,于是,就这么一直在信清身后站着,观察着这个英伟的男子。

出于习惯,信清习惯晚上只着单衣,头发也不喜欢扎起来,因此,如今的这般模样,正是他最真实的时候。信清没有发现自己的身边多了一个人,也许是心中太过纷乱了,又或许是酒精的作用,使得信清的警觉性大大的减低了。

徐徐的晚风吹拂而来,掀起了信清一头乌黑的长发,飘逸飞扬,如同风中垂绦一般,煞是好看,那忧郁的侧脸,令雅子不禁生出一股想要好好安慰一番的感觉来。

“他真好看!”雅子心道,他不知道应该怎样形容一个男子的容貌,只知道别人都这么形容自己,父亲大人总是很高兴,应该是个带着很高的赞誉意思的词汇吧。

看着这名男子,雅子的心不由得“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脸上也没来由的一片燥热,很奇怪的感觉,好像很愉悦,又好像有一种东西,想要从自己的心理面跑出来的样子。

信清无意间闻见一阵香气,头脑顿时一清,察觉到有人在自己的身后,转身大喝道:“什么人!”

“啊!”雅子正自回味于那种奇妙的感觉呢,被信清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当即惊叫出声。

“雅子小姐!怎么是你?哦,刚才没吓着你吧,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信清发现站在自己身后的竟然是雅子,不由觉得有些尴尬,说实话,他还没有想到该如何面对这个,令自己被逼婚的对象,此刻突然与她在这种情况下单独相处,不免有些举足无措的感觉。

“额,那个...其实也没什么事情,不过是发现殿下一个人在此喝闷酒,所以才过来看看,信清殿下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雅子拍了拍胸口,吐了吐舌头,然后笑着说到。

雅子这个可爱的动作,使得信清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了雅子的胸口之间,看着那包裹在和服下的伟大,不由得想到:“没想到雅子年纪不大,发育得倒是颇有些规模了,呸呸呸!想什么呢?真是罪过罪过!”

“信清殿下?信清殿下!”雅子见信清仿佛定住了一般,连叫两声也没有回应,顺着他的眼光一看,顿时脸上红潮满布,抬高了声音娇声喊道:“信清殿下!你怎么......”信清顿时回过神来。

“不好意思,我...我不是故意的。”信清抓了抓脑袋尴尬道。

看见信清一副窘迫的样子,雅子不由得掩嘴轻笑,道:“嘻嘻!信清殿下不必道歉,这样的眼光雅子我见过不少呢,不过,信清殿下的眼光,雅子并不讨厌!”说道最后,雅子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头也垂了下来,脸上刚刚退下的红潮,此刻,复又爬上了面颊。

“呵呵!呵呵!”听见这番似是告白一样的话,信清也不知应该如何应对,只能傻傻的挠头憨笑。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沉默,就这样在走廊上对视着,谁也不说话,那仿佛停顿下来的时间,却依然偷偷的在流动着。

此时,不远处的房间里,伸出了一大一小,两颗头颅,俱皆一动不动的望着这边,正是菊亭公彦父子。

“他们在说些什么?”菊亭晴季问道。

“管他呢,反正他们多亲近亲近也好,对我们只会大有好处!”菊亭公彦道。

“呵呵!也对!”菊亭晴季道。

两人自是不能始终这样沉默下去,最终,还是雅子最先抬起头,却发现信清已经别过头去,正在愣愣的看着闪耀着波光的水面发呆,于是,雅子率先打破这沉默,对信清问道:“令信清殿下发愁的可是雅子?”

信清闻言转过头来,摇了摇头,道:“不,对我而言,仅仅只是不喜欢被人操控的感觉而已,这桩婚事,我知道,其实,你也并不愿意的,都是你父亲和兄长强迫你的,对吗?”

“不!”出乎信清的意料,雅子很坚决的否定了信清的话。

说来挺讽刺的,信清今天就没有真正把握准一件事情,原本以为雅子会当面拒绝这桩婚事的,没想到,她却一口答应了,现在又否定了呗逼迫的事实,信清从来就未曾像今天一般失算过。女人啊!即便年龄再小,一样也是女人,都是一样的不可捉摸啊!

雅子走到信清身边,垂手而立,望着天空中的点点繁星说道:“从很小的时候,我就被父亲送到了天皇的御用茶师那里修习茶艺,同时也跟其他的采女一样学习歌道和舞蹈,每天的行程,都被排得慢慢的,对父亲,我既没有太多的感情,亦没有太多的责怪,因为,我已经早已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也因为如此,如果,父亲安排的联姻对象,不是我自己喜欢的人的话,我也是不会答应这桩婚事的。”说到这里,雅子顿了顿,看了信清一眼,信清张口欲言,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什么来。

雅子转过身去,接着道:“就在几个月前,父亲将我叫到了跟前,提到了与三河武田家联姻的这件事情,当时我是坚决反对此时的,但是,父亲一直在我的面前夸奖殿下,说殿下是怎样怎样的好,使我对殿下这个人,产生了好奇。我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男子,才能令父亲大人他如此推崇?于是,我开始从四处收集殿下的信息,为了得到最公允的评价,我扮成平民去询问那些去过东海的商人、浪人和平民,从他们的口中,我所得到的,都是同样的一个殿下,一个仁德广布,受万民爱戴的殿下,一个爱护妻子,体恤下臣的殿下,这一切,使我改变了主意,我认为,如果能够嫁给这样的一位大英雄,将是雅子最大的荣幸。”

听完雅子的累述,信清颇有些惊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在下层民众的心中,自己竟然有这这么高大的形象,而雅子的一番话,也使他陷入了深思。他自觉,对自己领地内的人民做的还很是不够的,在日本战国这个不重视民意的时代,他不能搞出太多划时代的东西,他所能给予这些人民的,也仅仅只不过是少收一点税,少承担一点义务而已,而他们回报给他的,却远比信清所付出的要多得多。

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不过,这一次,心境却和方才大不相同了,在这种寂寥的环境下,两个人彼此间,有一种名叫情愫的东西,正在暗暗的滋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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