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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喋血街头

“你这个死野人,刚才死哪去了,害我找遍了整个学校也没找到你!”车子刚刚驶离学校大门不足两百米,付小兰突然猛踩刹车,对着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龙正厉声斥责。

“找遍整个学校?瞎扯!我一直都坐在篮球场那,挺耀眼的啊,一眼就瞅到了。”

“你让我到处找你还有理?”付小兰像头发怒的母老虎一样,爬到龙正腿上把对面的车门打开后,一边猛推龙正,一边叫道:“害我差点被那个何冬瓜非礼了,哼!你给我下车自己走路回去!”

“有没有搞错啊!这么远你让我走路回去?”

“这是你自找的!”

“你们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刚才还热情洋溢地拉着我的手,咋转眼就变样了呢?”

“谁热情洋溢地拉着你的手了?我那是为了演戏!”付小兰又开始猛推龙正,看来她是铁了心要让龙正走路回去。“下车下车,我要是再不给你点教训,你恐怕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如果龙正身上有点钱,他倒不介意下车,叫辆计程车是很方便的事。可辈的是,他身上根本就身无分文,要真被推下车了,那可就真要走路回家了,这么远的路,估计不走上两三个小时是走不到的。

别的事可以妥协,这事可不能轻易就犯。

付小兰猛推不止,龙正只好抓住他的双手,嬉笑道:“好了哦,别再闹了。你要是赶我下车的话,下次我可就不配合你演戏了。”

“你敢!”

“关于敢不敢这个问题……它不是绝对的。如果你敬我一尺,我自己敬回你一丈。”

“野人!我告诉你,以后只在进入学校范围内,你除了当好你的老师之外,必须认真演好你的‘男朋友’角色,要是被人家揭穿了的话,到时看我怎么收拾你。”

“如果你现在不赶我下车的话,我想我应该不会在这件事了出漏子的。”

龙正说得在情在理,付小兰又怎么能无休止的倔强下去?随娇嗔道:““我告诉你,仅此一次,如果下次放学后又见不到你人的话,我可不会再找你,到时你自己走路回家去。”

“嗯。”

龙正总是笑盈盈的,从头到尾都一个表情,哪怕是当时猛力地推他下车,也不见他有任何的生气迹象。这些细微的表情,付小兰也只有在吵架结束后才能察觉出来。只是……当她察觉到这些的时候,同时也察觉到——原来自己的手一直被龙正握在掌心里。

霎时间,付小兰突然感觉有股热浪向胸口聚集,一颗心儿卟嗵卟嗵地猛跳。也许害羞,也许尴尬,她利索地把手缩了回来,红晕渐露的粉颊迅速扭了过去,仓促之际,她随口说道:“回家吧。”

车子再次启动,付小兰不出声,龙正这人本来就不太爱说话,更是找不到话题,便随手拿起放在挡风玻璃下的一个本子看了看,原来是一些备课笔记。

“这是你的备课笔记吗?”龙正侧头问道。

“废话,放在这车子里面的东西,除了我的。还会有谁的。”

这种冷酷的回话语气,龙正早已经习以为常了,也不觉得会有损颜面。他淡然笑了笑,道:“你的字迹好潦草哦。”

“难道字迹写潦草点也犯法吗?”

“我可没这么说,只是觉得这字迹有些眼熟而已。”说到这,龙正稍顿了顿,突然又笑道:“哦,我想起来了,那天早上我起床后,在餐桌上看到一张字条,当时我还以为是青儿留下的呢,想不到竟是你的杰作。”

付小兰开着车,对话中一直都没有侧过脸来。这会儿却突然扭过头来,白了龙正一眼,冷言道:“我不想再跟你这野人讲话!”

龙正并不傻,这么浓的醋劲,他没理由嗅闻不到。他只是万万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误会竟会令小兰产生这么大的反应。

“谢谢你那天精心替我准备的早点,很美味!”

付小兰一向不喜欢听阿谀奉承的马屁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句简短的赞美却令她心里头乐滋滋的,那种甜蜜的感觉,生平从未有过。

小兰虽然没有吭声回应,但她脸上绽露出来的甜蜜笑靥,却并没有逃过龙正的眼睛。

龙正暗暗地警示自己:“下次在女人面前讲话时一定要留才好,千万别有句说句,否则随时都有惹怒她们的可能。”

车子,离家越来越近;可车内的气氛,却像是被浓雾笼罩着一样,令俩人之间的距离似近还远,没有任何的语言交流。车内寂静得有些诡异,如果可以摒弃车体所发出来的杂音,他们几乎可以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平静的背后,往往意味着波涛汹涌的暗潮。

没有任何的预兆,更没有任何的准备,一切只是发生在瞬息之间,一辆破旧不堪的银色商务车突然从付小兰的车身旁呼啸而过,连后视镜都被撞掉了。

“混蛋!会不会开车啊!”付小兰气得破口大骂,想提速追上去讨个说法,正准备换上五档时,刚刚擦身而过的商务车突然鬼使神差般停了下来,紧跟着屁股后面冒出现一团黑烟,车子迅速往后倒退,车尾正好描准了付小兰的车子。

撞烂后视镜事小,要是再被那家伙照面撞上的话,那这车就得进“疗养院”了。

付小兰准备换车道避开,可惜左边车道上正好驶过来一辆超长货柜车,根本没办法换车道,可恶的是右边紧邻人行道,总不可能把车开到人行道上去吧。情急之下,付小兰一边把车停了下来,猛按喇叭,希望前面那疯狂的家伙能够把画停下来。

“砰!”突然一声惊响,那辆破烂商务车的“屁股”与付小兰的车撞了个正着。前面的挡风玻璃应声而碎,车里车外溅得到处都是。还好两车间的撞击力度也不是非常的猛,付小兰与龙正也早有准备,要不然的话,估计他们俩个得去地府找阎王喝茶聊天了。

“气死我了,这样开车的人都有,这笔帐非得跟他们算清楚才行!”付小兰怒不可遏地解下安全带,准备下车去理论,龙正却突然拽住他,正色道:“你先别下车,那帮人似乎是特意冲我们来的!”

这句话令付小兰大感震惊,刚才一时太气愤,竟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抬头往前一看,对方果然是有备而来的。车上下来两个身着黑色背心的青年人,手中各持一根半米见长的钢管。

看他们那曳样,就是傻瓜都知道来者并非好惹的主。走起路来嚣张至极,****的臂膀上都纹着醒目的龙虎图案,还面那个稍微高点的青年人,还染着一头深红色的头发。

“野人,他们想干嘛?现在我们怎么办啊?”付小兰明显被吓到了,情不自禁地向龙正靠了过去,双手更是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臂膀。

龙正拍了拍她那瑟瑟发抖的手,轻声安慰道:“别怕,等他们过来就知道答案了。”

“砰!”走在前面的那个黑发青年抡起钢管猛地砸在付小兰的车盖上,并厉声喝斥道:“八婆,快点下车我跟们走!”

“你……你们是什么人?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走?”付小兰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哪还敢下车,能够鼓足勇气问这个问题已经是不错了。

“你MD的死八婆,才几天前的事情,这么快就忘了!识相的话快点下来,要是等老子亲自动手,可有你受的!”前面那个青年人的话音刚落,后面那个红发青年立马补充了一句:“黑子,跟她废话那么多干嘛,直接把她拽出来就是了!”

眼看他们俩个就要上前动手,龙正突然把车门打开了,并冷声说道:“你们这帮痞子,也太嚣张了!”

“野人……”看着龙正下车,付小兰突然有种揪心的感觉,生怕他会出事。

“没事,你安心坐车里就行了。”龙正顺手把车门关好,向着车盖对面的两个青年人招了招手,冷笑道:“如果你们俩个想少受点痛苦的话,自己走过来!”

红发青年怒吼道:“MD王八蛋,老子让你充英雄,今天要是不把你给废了,以后我们俩兄弟还怎么在道上混!”

由于两辆车子相撞在一起,龙正又在他们的对面,红发青年不想绕道,便利索地跃到付小兰的车子前盖上,跨前半步,人已跳到了龙正的跟前,抡起手中钢管直向龙正的脑门砸去!另外一个青年人则还在努力往车盖上爬。

“龙正,小心!”付小兰坐在车里看着这一幕,顿时吓得尖叫了起来。

周围的观众群众,早已把现场五米开外围了个水泄不通。同路交通亦在这一刻停了下来,任凭后面的喇叭声铺天盖地地响起,几个肇事的司机愣是不肯把车开走,似乎觉得看一场精彩的街头搏斗远比违章扣分更重要。

围观者络绎不绝,人数越来越多,可却不见有谁会上前劝阻或是支援正义的一方。大家只是把这当成是精彩的电影一样看待。相比荧幕中的死板画面,现场直播确实更具几分惊心动魄的刺激感。

当红发青年手中的钢管渐渐逼近龙正的脑袋时,这一刻,围观者们也是看得心弦紧绷,个个都摒住呼吸等待着钢管落下的精彩画面。他们似乎已经预视到,那颗脑袋是怎么样被人劈西瓜一样劈开来,然后白色的脑浆夹带着腥红的血液,像喷泉一样迸射出来。

只可惜,这么壮观的场面已经轮不到他们欣赏了。

当钢管与脑门之间的距离缩短为十几公分左右时,龙正突然扬起右掌,正好抓住了迎头劈下来的钢管。红发青年想抽回钢管继续攻击,用力一拔才发现,对方的手掌就像是一把固定的铁钳一样,钢管被紧紧地夹住,任他使尽全身力气,愣是不能将钢管抽动半分。

龙正望着那青年人浅浅地笑着,突然抬起右腿,立地摆出一个竖直的一字马。很快,他的脚跟在那青年人的肩膀上落了下来。

红发青年丝毫就没有闪避的机会,只觉得肩头一沉,感觉像是泰山压顶一样,身体根本就无法承受这样的重压,瞬即便爬倒在地。

可龙正并未就此放过他,紧接着又在他右肋踢了一脚,只听得“喀”的一声脆响,估计最少断了两三根肋骨。红发青年的身体就像是一块漂板一样,贴着地面向后疾飞而去,直至撞到他自己那辆车子的前轮胎才停下来,爬在地上一动不动,想必是晕死过去了。

另外一个黑发青年刚刚爬上车前盖,见同伴的下场竟是这样的悲惨,吓得急忙往后退。

只可惜,他的速度太慢了,还没等他跳下车,龙正将手中的钢管往前一掷,正巧砸中他的小腿。他整个人顿时失去重心,一个踉跄栽了下去,脑袋与坚硬的地面来了个亲密的接触,腥红的鲜血很快便溢了出来,画面甚是恶心。

危险终于解除了,可付小兰那紧张的心神却仍然没有平静,一幕幕的画面还清晰地映现在脑子里,是那么的惊悚、那么的恐怖……

警察,往往都是在厮杀结束后才会出现的,这是警匪片中最常见的片段。现实中也没有多少差距,两个歹徒刚倒地,前方不远处立即响起了警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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