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微愣,自己抓到的人竟然是唐糖,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对于唐糖,他心中一直拥充满着矛盾。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中毒的晚上,唐糖只穿了一套中衣为慕容复打开房门的情景。
淡淡转身,他一个箭步已经是逼近唐糖,“怎么了,要抓了我到慕容复那里邀功吗!”
“昨天?!我……”唐糖一愣,她不明白,昨天此话从何说起。
“昨天?!”昨天冷冷一哼,“从我离开王府的那天晚上开始,昨天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灭天教教主骆星!”
唐糖吸了口气,“你的毒……”
“我骆星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毒死的!”昨天的声音愈加冰冷起来。
“你……”唐糖很想追问昨天为何如何对待自己,她想不通自己做错了什么。
楼梯上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唐糖本能地皱眉,“快走!”
昨天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足尖轻点已掠过窗户的木栏,消失在无尽的夜色中。
唐糖顾不得多考虑,拉开纱帘重新躲了进去。
慕容复缓缓地抬阶而上,身后是一脸木然的雪凤。
戚将军竟然是当朝天子,这个事实对于雪凤无疑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一国之君怎么会真的娶一个妓女?!
雪凤不信。
慕容复的脸色十分平静,“雪凤,你也不要太过伤心,现在了解到这个事实,不管是对你还是对于九凤楼,都是幸事!”
雪凤轻轻点头,“让院主费心了!院主放心,雪凤再也不会动离开的心思了!”
“如果真的有适合你的好归宿,我绝不会拦你!”慕容复侧眼扫了一眼淋浴区的厚重纱帘,“怎么今晚上一直都没有看到你这里新来的那个梳妆女!”
听到慕容复问起自己,唐糖赶忙屏住呼吸,一颗心却是砰砰的加快了节奏。
“回院主,唐米她因为害怕自己面貌丑陋惊到客人,所以在一楼的房内休息!”雪凤吸了口气,“如果院主想见她,我可以叫莺儿唤她过来!”
慕容复轻轻摇头,“虽然那刺客的目标好像是皇上,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看你还是带上莺儿,到青凤那里去住上一晚吧!”
“是,院主!”雪凤虽然心有不甘,但是慕容复平淡的语气中却是透着些无法抗拒的命令味道,她根本无法说出不去的话来。
“至于青云和那个梳妆女,只管让他们留在这里罢了!”慕容复重新走到亭台,弯腰捏起了自己尚未饮过的酒杯,“你去吧,我想静一静!”
倾听着雪凤下楼的声音,唐糖的一口银牙差点咬碎。
正暗自揣测慕容复是何用意,身周突然掠过一阵零乱的气流,遮身的纱帘已是碎成无数片。
飘落的碎片中,一道黑色的流光冰冷地抵在了她的咽喉。
唐糖后背一阵僵硬,心中大叫着流年不利。
“真的是你!”慕容复一扬下巴,玉质酒杯中的酒液便尽数入了他的喉咙。
也不见他如何动作,抵在唐糖咽喉处的黑色软剑已经没了踪影。
“院,院主!”感觉到咽喉处的威胁消失,唐糖迅速地垂下脸,“我不是有意偷藏于此,只是……”
一只微凉的手指轻轻地勾了她的下巴,慕容复饶有兴味地抬起她的脸,目光在她脸上暗淡的朱砂印上划过。
多次的漂洗,唐糖脸上的朱砂已经暗淡了许多,桔色的烛光下,淡红的朱砂仿佛一层薄雾笼罩在她纤巧的小脸上,不仅不显突兀丑陋,反而有种别样的美感。
“我早该想到是你的!”慕容复轻轻抽出手指,转过身,“来吧,反正这里也没有别人,咱们坐下聊聊,我还有许多问题想要问你呢!”
事已至此,唐糖知道自己再装也是枉然,索性就随了慕容复走到亭台边,坐到短几旁,捏了一只鸡腿就送到嘴边大咬了一口。
折腾这么久,她早已经是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看唐糖嘟着油乎乎的小嘴大嚼特嚼,慕容复不由地又扬起了唇角,“敢在我面前,如果放肆的,你是第一个!”
唐糖翻个白眼,“反正我也打不过你,大不了不就是死吗,没准我还能再穿一次,尝尝当米虫的滋味!”
慕容复挑挑眉尖,自己将杯子斟满,“死确实不可怕,可是你就不怕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终日痛苦没有办法解脱!”
他的语气如同说今晚的月亮好圆啊那般轻描淡写,但是,唐糖却是感觉到一阵寒意。
扫一眼桌对面的妖孽男子,唐糖觉得他很像那种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主!
用力咽下口中的鸡肉,唐糖再次感叹老天不公。
凭什么同样是穿越,人家不是公主就是小姐,要不就是魔武兼修混得风生水起,要么就是美男环绕艳福难消,自己倒好,美男美女是见过不少,可是这一个个的不是想利用自己,就是想整死自己,好不容易有个对自己还不错的昨天,也是突然就翻了脸皮……
目光触到桌上的酒杯,唐糖不客气地抓到手中,送到唇边,猛一仰劲,已将满满一杯酒喝下了肚子。
今日雪凤准备的酒本是久藏的女儿红,因为窖藏多年,香醇浓郁,喝起来口感绵甜,唐糖并未觉得有多大的酒劲。
慕容复见她喝完,却是主动将第二杯筛了过来。
唐糖也不客气,如果连喝三杯,她的胃中一片暖洋洋的舒适,头脑却是有些昏沉起来。
晃晃昏沉的脑袋,唐糖伸手指向慕容复,“说吧,慕容复,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酒里我已经下了千虫草,若是你不想每日夜晚饱受虫痒之苦,就乖乖的听我的!这是今晚的解药!”慕容复轻轻丢过来一只小小的瓷瓶,俊美的脸庞笑得无比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