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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姑娘了

到了秦月十二岁的时候,黄夫子就不在教她读书了,舅母让秦月好好学习女红什么的。除了平时的学习,袁馨一直和秦月在一起,长大以后不能总是嬉闹,两个女孩在一起也就是练练琴、画个画什么的,袁馨觉得很无趣,经常央求袁磊带她们去街上玩,对于能出去看看,秦月也是不反对的,这样的机会不多,所以每次秦月和袁馨都很高兴。每次到街上,都觉得这个时代的女人其实很可怜,像秦月这样亲人疼爱着,可以学习自己想学的东西,偶尔被带出来看看这个宅门以外的世界,这样的女子又有多少呢,越是有钱有权人家的女子,越是笼中的鸟。秦月很珍惜现在的生活。

袁馨总说秦月是双面人,在长辈面前总是很温婉娴静,在熟的朋友面前像个喜鹊似的。秦月总说她能见到自己像喜鹊一样那是她的荣幸。

这天风和日丽,秦月正在练字,袁馨找秦月一起去后院放纸鸢,秦月看练得也差不多了,就让丫鬟百合收拾桌子上的笔墨纸砚,百合是舅母新安排照顾秦月生活起居的丫鬟,年纪就比秦月小1岁,很勤快。

今天的天气很适合放纸鸢,看着高空中的纸鸢,觉得它很可怜,想去哪里不是它能决定的,得看握着线的主人的想法,如果它斩断线,脱离线,它就只能粉身碎骨。秦月想等她离开徽州回到秦家,她就不能像现在这样生活了吧?自己是不是也会像这个纸鸢一样呢,没有自由,虽然秦月从来没有真正的自由,但是这个家里的人是爱她的。

“月儿妹妹,你在想什么呢?发什么呆啊,快过来一起玩啊。”袁馨看秦月坐在树荫下发呆冲她喊道。

“我来了,馨姐姐,咱们比比看咱们谁放的纸鸢高。”秦月起身去拿了一只蝴蝶纸鸢。

“好啊好啊,要是你输了怎么办?得有惩罚才行。”袁馨狡邪的看着秦月。

“好,馨姐姐你说怎么惩罚?”

“输的给赢的捶腿捏肩,月儿妹妹觉得如何?”

“可以,馨姐姐,你要小心了哦。”秦月拉着纸鸢跑起来,两个纸鸢越飞越高,也不知谁的更高。

“月儿妹妹,这纸鸢飞的这儿高,谁知道哪个更高呀?”袁馨看着天上的纸鸢。

“馨姐姐,等一下看咱们谁手里转轴上的线短谁就赢了。”秦月笑着告诉袁馨。

“月儿妹妹,你真聪明。啊!”袁馨痛苦的蹲在地上,秦月刚忙跑过秦月蹲在她旁边,着急的问到:“馨姐姐,你怎么了?”

“就是突然肚子很痛,没事的。”袁馨看秦月着急赶忙安慰秦月。这时袁馨的丫鬟夏荷、夏莲都跑过来。

“哎呀,小姐你裙子上有血。”夏荷马上就想到这应该是小姐葵水来了,“小姐你的葵水来了,赶快回去换身衣裳。”说着夏荷、夏莲扶起袁馨就往回走。

袁馨回头看向秦月,“月儿妹妹,今天比不出结局了。”

秦月赶忙摆摆手,“无碍的,馨姐姐赶快回去休息吧,小心身体。”袁馨点头应答。

秦月看着袁馨远去的背影,袁馨今年十四了吧,明年就要及笄了,就要准备说亲事嫁人了。这在现代分明就是个初中生呢,学校连个恋爱都不让谈,在这儿就是要准备结婚生子了。看小说的时候,是在看别人的故事,没有太大的感受,现在这种事就快要发生到自己身上了,怎么都接受不了,没有经过相互了解,怎么能知道这个人是否可以一起生活一辈子呢?一见钟情这种事情哪有那么多。秦月还有三年就要回秦家了,她该怎么办呢?她也要像其他女子一样,被家里安排嫁给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吗?

“月儿小姐,现在太阳越来越大了,咱们也回去吧,仔细晒着。”百合收起纸鸢,和秦月一起回到小院,从十岁以后,她们每人都有自己的小院,秦月和袁馨的院子都挨着舅母的,袁磊由于是男孩,院子离秦月她们的很远,袁馨总带着秦月去找袁磊玩,袁磊和舅舅学着做生意后,从外面回来总给秦月她们带一些新奇的东西。每次收到这个阳光大男孩的礼物,秦月都觉得这个世界有疼爱自己的亲人是幸福的。秦月经常为外祖母抄写经书,祈祷这个世界的亲人,还有那个世界的亲人都能幸福。

放纸鸢跑的脸上都出了汗,让百合打了水来,秦月净了个面,头发也有些松散,秦月坐到梳妆镜前,“百合,你帮我重新梳一下头吧。”秦月把梳子递给百合。

“月儿小姐,是要重新梳个新的样式吗?”百合说着把秦月的头发打散梳着。

“不用,就之前的就行。”梳头这个活儿秦月是真的干不了,其他的力所能及的事情秦月都自己来,唯独梳头不行,她只会随便挽个最简单马尾。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曾经的她很像,大眼睛,双眼皮,长睫毛,皮肤很白,而且没有红血丝,圆圆的包子脸,搭配上这个碎少的空气刘海,笑起来还真是萌妹子一枚啊。

“月儿小姐越来越漂亮了,笑起来最美了。”百合梳好头看着镜子里的秦月说到。

“就你嘴巴甜,你也累了,这个给你吃,下午歇歇吧,我要看会儿书。”秦月笑着起身来到桌边,拿起桌子上的苹果递给百合。

这时候吴妈就端着一个碗过来,“月儿小姐,玩累了吧,把这个银耳汤喝了吧。”

“吴妈,不累,你以后不要总是忙着给我做吃的,我都快被你喂成猪了。”秦月笑着接过吴妈手上的银耳汤,“真好吃,吴妈做的东西最好吃了。”

百合端着空碗出去了,秦月拉着吴妈坐下休息,“听说馨儿小姐今天来葵水了,都是个大姑娘了。”吴妈感慨着。

“是啊,馨姐姐当是都有点吓着了。”秦月小声的告诉吴妈,像是在说小秘密一样。“馨姐姐明年就要及笄了,是不是很快就会嫁人?”

“月儿小姐,你总是要回秦家的,你有自己的兄弟姐妹。”吴妈安慰道。

“吴妈,什么意思,自己的兄弟姐妹?”秦月疑惑地问吴妈。

“之前一直没告诉你,你父亲在你四岁的时候娶了新夫人,就是你的继母,而且还纳了两个小妾,你有三个妹妹两个弟弟。”吴妈慈爱的看着秦月。吴妈不说秦月都快忘了,她还有个父亲,现在她又有了母亲,姨娘,弟弟,妹妹,这些陌生的亲人了。她和他们能像现在一样一起生活吗?

“我现在知道了。”秦月冲吴妈笑笑。

“再过三年,月儿小姐长大后,就要回去,吴妈只希望月儿小姐开开心心的生活就好。”吴妈怜惜的看着秦月,像是秦月回到秦家就会不幸福。

“吴妈,我会开开心心的生活的。”秦月笑着告诉吴妈,其实来到这里这些年,秦月一直是这样努力生活着。秦月心里有苦不能说,没有一个人可以诉说,只能深深的藏起来。秦月不想她的生活没有笑容,没有笑声,没有阳光。秦月记得高瑞说过,她笑起来眼睛像月亮,但其实她是个小太阳能让身边的人觉得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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