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妁,你也算是婉音的师父,怎么,徒弟发迹了,你这当师父的不愿意了?”
“阿妁不敢。”阿妁的脸上写满了慌张,她仿佛看见了之前的那些犯错了的圣女死时的惨像。
“哦,拿什么证明?”
荀姑这淡淡的五个字“拿什么证明”听得其他三姑、秋娥和阿妁都是一怔,婉音却不知道这五个字对阿妁来说意味着什么。
“阿妁领圣姑令。”
“师父,她……”婉音问向荀姑。
“哎,你想知道的话,问她自己吧。”荀姑想了想,又添到,“这次是为了你下的圣姑令,就给你一个选择。婉音,如果你心慈,我可以放过阿妁,但是,也请你和她都立刻下山;如果你觉得没必要救下阿妁,就立刻去和慧姑比试轻功。”
“荀姑……”蓉姑显得有点惊讶,但是,没问出来的话被静姑的眼神止住。
“阿妁,他们都走远了,请你告诉我吧。”
“黑山是圣教存放圣物之处,位置隐蔽,只要去过的圣女便不能再回来。只要是进了结界的人,除了四姑,都不可能再离开四姑的结界范围,谁妄想闯出结界,都是五雷轰顶,必死无疑。”
“荀姑派你去黑山?”
“嗯。”阿妁的这一个“嗯”字,有一种必死的语调在里面。
“虽然不可以再回来,但是,待在哪里也不用这么……”
“你可知道黑山为什么叫做黑山?为什么圣教把最重要的东西都放在那里?你知道去黑山的人活不了两天吗?”阿妁抽泣着,“黑山有四姑那么厉害的结界守护,哪里还用得着人去看管?黑山整座山里都是毒物横行,毒烟弥漫。送去哪里的圣女都是犯了大错的,被送到那里处死的!”阿妁的眼泪如泉涌。
一边是一个人的生命,一边是自己所担负的复兴正教的重任。救了她,自己也要下山,复兴正教无望;不救,于良心不安。救还是不救,这似乎是一个无法两全的答案,五妹一下子慌了,不对,一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过了一会儿,婉音终于想到了,她不自觉的展衣迅速追上了荀姑。
“师父,我想请问,你们如何处罚秋娥?”五妹一脸真诚地问到。
“不错,生命攸关,还能分清主次。”
“慧姑,去把蓉姑叫回头,把阿妁带来这里。”
“是。”
荀姑撇头看了看,又想了想,说道:“慧姑,你看刚刚婉音展衣追上我们,这轻功确实不错啊。”
“确实不错。”慧姑一下子慌张了起来,这是荀姑打算如自己所愿,把婉音送入自己门下了?
“不过,这孩子,我要了。我看秋娥也还不错吧……”荀姑用一种冷冷的语调,磨灭了慧姑最后的一丝幻想。
“阿妁,你可知错?”
“谢荀姑不杀之恩。”
“谢她去吧!”荀姑轻叹了一口气,心想着:早晚有一天,婉音需要做出更加困难的选择,更加无法两全的抉择,不知道她能不能一样发现其中的不对之处,解开这十五年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