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殷鸿已经走到后院,他看着五妹的剑法,略微一怔,表情稍稍呆滞,看到五妹展衣飞走,方才回过神,问道:“小妹的剑法,比你如何?”他想了一想,似有苦笑,又添,“可及半数?”
殷鸿心知是谁教了她剑法,也心知,这样子的剑法花里胡哨,透着邪气,但小妹学到了形,还没参透真意。现在,随便一个剑法有小成的教众都可以打败她,但是,按照自家小妹的心力,再练五年,便可趋于无敌。
“殷前辈可是来取笑于我?令妹剑法比晚辈有过之而无不及。”陶侠士拱手而别,复又添一句,“只是,内含邪气。”
白衣少年背西而离,身影说不尽的苍凉。陶侠士是家传剑法“穿柳剑法”的传人,“穿柳剑法”也是秘籍上有载的高深剑法之一,只可惜,当初抄本全部被圣教所毁,陶侠士只会五分之一,便也已经多年无敌,而今,这女子却让他暗自叹息。
“晚儿剑法竟然到了如此等第?”殷鸿摇摇头,抿嘴轻笑。
“哥,你找我。”
“妹妹,你可知……”
“正教当今教主,陶正山,陶侠士。”
“那你可知,他评你剑法较他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内含邪气。”殷鸿忍着笑。
殷晚抬头看向大哥,似是一脸的不相信,“可是大哥,每招每式不过是妹妹我随意使出,没有章法,也没有什么杀伤力,有的只是很多漏洞。他如若如此评论,我也是十分惊讶。”
“妹妹”殷鸿停了一会,似乎有一瞬间的犹豫,随即接到,“你去收拾行李,明天随我们一同去圣教分坛探探虚实,也请……”殷鸿又停了一会,“你去吧。”看到自家小妹的身影消失在门边,殷鸿叹了一口气。他刻意所隐藏的那一切,对于自家小妹不知道是福是祸。小妹不对自己说实话也是意料之中,那人不是好人,诶,谁又是好人呢?
“殷晚,你将我透露出去了?”
“没有,你伤养好都已经一个多月了,总可以走了吧。”
“你几个哥哥就这么相信你?”
“这还不劳你费心。”
“待在你的别院多好,好到我都不愿走了。”一黑衣青年,一双冰冷的眸子瞄着殷晚,用他特有的磁性嗓音说道,“你的几个哥哥从来没有进过你的别院,连靠近都很少,待在堡里又不怕仇敌的追杀。多好,我为什么要走?”
“你……”殷晚欲拔剑。
“怎么,想用我教你的剑法来杀我?”青年眸子里露出一丝戏谑,“那你试试好了。”青年一脸的不屑。
“你让我将武功暴露在众人面前,意欲何为?
“看不惯你哥哥们对你蔑视罢了。”黑衣男子哀叹,时机要到了,也不容多思,这样的方式也许是最好。
殷鸿一直不想自家小妹也染上武气,沾上鲜血,于是一直把她当成大家小姐来养,教其琴棋书画,三从四德之道。这样,不免引起其他三位的不满:养一个没用的绣花娘,关键时刻还会拖累他们,而且,在武林上也抬不起头,叫别人抓住“堂堂江口四义竟然教老五朝廷中人的破烂规矩”来明嘲暗讽。
其他三义曾偷偷探听过五妹口风,发现其很有学武的意愿,也发现她很有学武的天赋。四哥教过五妹一周时间的轻功,五妹便已然青出于蓝。二哥教过五妹三天毒医之术,她也学的很快。后来,三兄弟的事被大哥发现,殷鸿一气之下,将这三个罚跪了三天祠堂,罚他们从此不得再入小妹居住的别院。五妹自然心存不愿,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