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我……”陶正山一句话没说,只是默默地拿出了殷晚的玉佩,这玉佩,却其实不是殷晚的。两只玉佩虽然像,但是玉器的特点就是不会完全相同,它们两个只是出自一块玉佩,由一人之手雕琢而已。
“这玉佩!晚儿贴身收着的,你怎么,你……”
“三天之前,我已经,我……”说着,陶正山噗通一声跪下了,“殷大哥,我,我对不起令妹,我,我罪该万死啊。”
“你现在去死又如何?你,我,你……”殷鸿几近晕倒,亦毒扶住了他,“你之后离我妹妹远点,越远越好!”
“大哥,木已成舟,这小妹,怕是……”待到陶正山离开,三兄弟纷纷上来劝说殷鸿。殷鸿自己也想到,原来殷晚变成这模样,是因为羞怯。便也没有多说什么。
而此时,殷晚心里在想的却不是这个:他竟然敢如此伤我,如此伤我!如此之人,我已经不屑与之为伍。圣教我不想回去,正教我又呆不下去,那沈家阿娘在城郊之外还有一栋茅草屋,正是合适。
当下取了生活所需,留了一封书信给殷鸿,便展衣而去,殷晚的轻功是极好的,她在飞越院墙的时候,真真切切地看到陶正山一脸开心的嘴脸,当下立誓:为他所羞辱,倒不如不见之,此生,不再相见。
当殷鸿发现那封信的时候,已经是晚膳时分,殷鸿只以为殷晚羞于失贞,等她想通了,很快就会再回来。便自作主张的帮着自家小妹打理起嫁妆来了。陶正山见到殷鸿在准备嫁妆,也是喜笑颜开,满心等着殷晚回来。
而在郊外茅草屋里住着的殷晚,却因为缺少一个倾诉对象,悲愤渐渐郁结,久之,逼出了病来。没有办法,才飞鸽传书给殷鸿,望他派医者前来相救。
而殷鸿却以为,陶正山就是最好的医生。
“你怎么来了?”躺在床上,气若游丝,脸色苍白的殷晚,见到陶正山仍然起了杀心,无奈力不从心。
“我来看看你,晚儿,你就……”
“晚儿这个名字,岂是尊贵的教主大人所能叫的。奴婢深感惶恐。”说着,殷晚欲起身行礼
“晚儿,晚儿,你别这样,那天晚上,我……”陶正山脸上的羞怯,在殷晚看来就是莫大的讽刺。
“哪天晚上,我怎么不知道您在说些什么?”
“对不起,我……”其实那晚,殷晚和陶正山都没有说话。所以,陶正山只以为他那天趁着两人关系暧昧之时,行了无理之事,惹着殷晚不开心了,想要好好道歉;而殷晚却以为是陶正山想要找些别的理由来搪塞自己,说什么大病初愈,那时候头脑不清,说错了话……之类的,然后想要说服自己,沈一兰的死和他没关系,沈霞不是他故意杀害的,当年的事情郑家完全是无辜的,让自己相信,我陶正山绝对是一朵白莲花。
但是,殷晚不会给陶正山任何说话的机会,他们的这场误会,怕是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的了。
荀姑打得正是这个两个人都说不清楚的主意,至少这样,陶正山会逐渐无人倾诉心中的烦闷意。而荀姑却天天在他面前晃着,让陶正山逐渐倾向于自己,让自己有朝一日成为殷晚和陶正山之间的信使。这样,她才能够更加有胜算。
一场已经开幕的好戏,从来不缺演员。
唐奇不知怎的,找到了这郊外的茅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