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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惊魂之雨

在一节自习课上,桂倩苇正在一边做功课,一边听卢秉吉兴致勃勃地讲笑话。卢秉吉看见笑得一脸甜蜜的桂倩苇,突然沉默了一会,轻声发言:

“过去了的事就忘记了吧!都过去那么久了,还记着干什么?”

桂倩苇一瞬间变脸瘫了,过去的伤疤又让她心中再度疼痛。卢秉吉这句分明是在跟她说的,他怎么会知道过去的事?难道是路裁舰跟他说了什么?他果然知道当年的事,但他为什么都不跟我说呢?好像还故意躲避这个话题,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桂倩苇沉默,没作回应。那时她真的是百感交集了,不懂路裁舰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真的想相助,不是应该把真相告知吗?你真的在乎我的感受吗?但如果不在乎,你又为何要跟好友说起我的事?

那一天都在下雨,桂倩苇看着窗外哗哗下着的雨,发着呆。下午放学时间,雨还没停,有好多同学没回家,路裁舰跟一些男生在玩着等雨停。桂倩苇却习惯带着雨具,雨衣和雨伞都有。她故意站在路裁舰看得见的地方徘徊,好让他自己来借雨具。这时班里的同学都是没有雨具的,如果她主动借给路裁舰,一定又会惹来流言蜚语,所以只能让他自己来做主动了,这也是逼于无奈的事。

路裁舰只是笑笑说她真细心,还有两手准备。却好像也有所避忌一样,在那迟迟不敢开口。桂倩苇在那边也等得焦急不安了,于是两个人都在那儿,双目对视,好像都在等待着对方先开口。正当桂倩苇决意自己主动时,身边经过隔壁班的两个女同学。

“桂倩苇!借你的伞来用可以吗?”其中一个说。

“好!”桂倩苇无奈地把雨伞给了她,看着那两个女生开心地笑着的样子,她心里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后悔。那两个女生走后,她也失望地穿上雨衣回家了。后来路裁舰怎么样了,她已经无力想像了。

1999年3月,迎来了初二下学期,这一学期开始,初二级就要进入晚自修了。每天放学后,桂倩苇都会和刘萍蕊一起到学校外的大排挡吃快餐。通常就只吃两元一餐的经济餐,偶尔土豪一下吃个五元的煲仔饭。

那煲仔饭的味道真是棒极了,不过分量太大了,桂倩苇每次都只能吃一半,其实还蛮浪费的。如果能分两天吃该多好,一来不用浪费,二来也可以省一半的饭钱。真是一举两得,不过现实又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呢!

有一天吃饭的时候,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就和快餐店的老板吵起来了,老板是个六十岁左右的阿伯。

“我明明给了你钱了!”小伙子理直气壮地说

“没有,我没收过,你就是没给钱。”老板也很肯定的样子

“我给的是一张十元纸,就放在这里。”小伙子生气了

“没有,没见过!”老板也大声起来了。

接下来来来去去都是这几句,后来小伙子自认倒霉地放下两元生气地走了。小伙子走后,老板还在那里粹粹念。吃饭的人没一个出声,继续吃着。

他们都好像有道理,小伙子没理由为两块钱在那里吵,老板也不会为两块钱搞到人心惶惶的。但到底谁是谁非,这种事根本没人说得清。

桂倩苇很喜欢晚修的时间,想做作业的同学可以自己做着;想复习也可以静静看书,中间也可以小声聊一下,真的很有趣。但是晚修结束之后的时间就不是那么写意了,甚至还有点恐怖。

桂倩苇咽一下口水,骑上自行车准备回家。出了校门还有些灯光,但再走前一些,就是一条毫无灯光的小道了。路的一边是小河,河的对面还有一段路是墓地;另一边是树木野草,只能借助自然光和月光来辨别方向。偶尔一阵风吹来,风吹到树木的声音还真让人心惊胆战。

虽然每天桂倩苇都已经以最快的速度离校了,但其他同学就似幽灵一样,一下子就全不见踪影了。对桂倩苇来说,每天晚修之后,都似在参加试胆大会。多想大声叫出来,其实她很害怕,但现实不允许她这样退缩。多少个独自走过的夜晚,她都逼着自己去回想那些悲伤的过去,只有那愤怒之火才能驱逐那讨厌的胆怯,度过每个惊险的夜晚。

母亲节前,学校组织了一全校去到附近的影院看电影《妈妈再爱我一次》。早听说这是一部很感人的电影了,入电影院之前,桂倩苇就再三叮嘱自己不能眼浅了。

但才开始没多久,就忍不住了流泪了。

“喂!她哭了!纸巾呢?”坐在后面的卢恩卫小声说

“我没带啊!你给不行吗?”丰致铭突然醒悟

“我有都不用向你要啦!”卢恩卫

“谁会想到这个?我也没有,真不明为什么女孩子这么容易就哭了!”丰致铭

“不是吧!连这个都不懂,还学人追女孩子!”卢恩卫轻佻地说。

“你还不是一样!”丰致铭不服地说

“切!”卢恩卫

桂倩苇偷笑了起来,真是两个笨蛋!不过她还是觉得有点安慰,没想到还有人在自己哭的时候,想起要送纸巾,然而那个人却不是路裁舰。每当这种时候,路裁舰都不在自己的身边。他真的是守护自己的天使吗?难道那一次只是偶尔遇见的吗?就算我的世界曾经被你照亮,也就那一次罢了,我还似从前一样孤独地前进。其实你从来没帮过我什么,是不是我想多了?

那天晚修的时候,天突然下起了大雨,没多久打起了响雷,天空还时不时划过一道刺眼的闪电。桂倩苇看着哗哗的大雨,忐忑不安起来。

晚修结束之后,雨也没见减弱。同学们都急急忙忙地收拾好东西,一窝蜂似的匆匆离去。眨眼间,热闹非凡的校园一下子就变得静悄悄了。

桂倩苇出校门后马上加速前进了,粗鲁的雨无情地往她的脸打来,还真的感觉到刺痛啊。眼睛也快睁不开了,只听见风吹树木的呼呼声,还有恐怖的雷声。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吓得她心藏都快停止跳动了。借着闪电,她看见了除了自己之外的另一个影子。那一刻她的脑还来不及转动,脚已经在拼命加速了,她实在是不敢让自己的脑袋再往下想了。

再一道闪电划过,那个影子好像又消失了。虽然很想确认一下,但桂倩苇不敢再看了,还在拼命加速。突然一阵妖风卷来,把她的雨衣都吹起来了,打到她的脸上,挡着了她的视线。她神速用力掀开,一睁眼她被吓了一跳,车子随之失去了平衡,摆了几下就倒地了。不过,她都顾不上痛不痛伤没伤了,马上起身捡起车子,上车子就开跑。不过还没走两步,她就发现车子不对劲了,不知道为什么使劲用力,车子却不前进。

她跳下车,推着使劲跑起来。没想到那时,那个影子又越来越近了。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跟着她?是匪徒?是色狼?还是不洁之物?

桂倩苇突然慢下脚步,手抓紧肚皮,脸色苍白起来。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肚子痛,脚也有点抽筋的感觉,怎么办才好?

就在那时,一直尾随的影子,突然加速前来。桂倩苇惊恐中随手拿起地上的树枝,凭着呼吸准备随时回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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