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学府,长老堂。
大批的至尊长老列坐左右,一个个器宇轩昂,威严伟岸,至尊气息在殿堂中弥漫,令得整座殿堂都在暗暗轰鸣,隐约震动。
“真是岂有此理,反了天了!”
正值此时,一位长老震怒,啪的一巴掌拍碎了身旁的茶桌,满脸铁青的冷冷叱喝,“秦鸿小儿真乃竖子,忘恩负义,不知好歹。”
这位长老恨怒欲狂,有种煞气在眼瞳中流转,看起来骇得吓人。
其他长老则都是沉默着,沉闷着,令得殿堂氛围渐渐沉重。一些长老则都是转过目光,看向了殿堂门口跪伏着的几名执法人员。
这些执法人员赫然正是前去邀请秦鸿拜见诸位长老的那些人,结果被秦鸿拒绝,彼此发生冲突,狼狈而去。
“陈长老恕罪,弟子等无能,无法束缚住秦鸿那狂徒,让他得以抗旨不尊,潜逃而去。”为首的队长跪地说道。
诸位长老沉默,那发怒的陈长老怒发冲冠,铁青的脸色不见半点好转。
“几年不见,那小儿真以为自己翅膀硬了,能飞了呢?去了一趟中原圣地,就自以为是,觉得天下都无人能压得住了他不成?”陈长老冷冷哼了一声。
“陈长老所言甚是,秦鸿那小儿夜郎自大,自以为是,真是枉为我学府弟子。更敬上不尊,对长老不敬,此子难成大器。”执法队长连连附和陈长老。
“嗯,秦鸿那小儿不知礼数,不懂规矩,敬上不尊,按学府典律当作何处置?”陈长老满意的扫了执法队长一眼,问道。
“回陈长老,按学府典律,应押入元石矿区采矿十年,以儆效尤。”执法队长当即回答。
陈长老满意颌首:“那你则持吾之令,吾之法旨,令人前去逮捕那小儿,交由执法堂审讯后押入元石矿区即可。”
说着,陈长老大手一挥,眼前虚空扭曲,一张金灿灿的金色法旨浮现出来。陈长老以至尊威严烙印,以至尊神念为笔书写内容,最终法旨成,化作一张卷轴飞向执法队长。
感受到法旨中蕴含着的至尊威严,比之早前那张法旨更胜时,执法队长眼露喜色,眼底掠过一丝奸计得逞般的暗笑。
秦鸿小儿,敢当众伤我辱我,这次定要让你不得好死。
执法队长暗暗冷笑,随即收起法旨,谢过长老隆恩。
但他并未起身,而是继续说道:“陈长老,逮捕秦鸿此事,弟子还有话说。”
“讲!”陈长老颌首示意。
执法队长抬头看向陈长老道:“秦鸿小儿虽然狂妄自大,但他毕竟是一代天骄,在学府同辈中鲜有人能及。弟子资质愚钝,自知非秦鸿之敌。所以,为确保万无一失,恳请陈长老颁布法令,召有实力之辈随弟子共同前往逮捕他。”
陈长老眉头微蹙,陷入沉思,众长老则都是神色各异,鸦雀无声,并未说话。殿内气氛有些压抑,显得沉闷。
许久,陈长老才看了执法队长一眼,道:“你觉得谁人合适?”
“回陈长老的话,天榜第一,俏公子薛毅即可。”执法队长笑着回道,“此子早年便与秦鸿共争锋,二人屡次力敌,堪称秦鸿小儿之对手。后得造化,修炼速度一日千里,如今更是破境登帝在即。”
“若是能蒙诸位长老襄助,薛毅此人破境登帝,实力大进,再代弟子持法旨逮捕秦鸿将无比顺利。秦鸿小儿纵使机缘深厚,想来也不可能力敌一位持有至尊法旨的帝君人物。”
执法队长信誓旦旦,因为到他们这个层次的人物都知道,帝君小成人物持至尊法旨,哪怕是帝君圆满的人物都得束手待毙。
秦鸿离开四年,当初也不过刚刚破境成皇,执法队长等人显然不认为四年中秦鸿能一跃成为帝尊或以上的人物。
若是如此,那他们这些所谓天骄将无地自容。
听闻执法队长的举荐,陈长老微微思索,即是点头:“善,尔即刻去安排,传吾之法令,让薛毅此人速来见吾。”
“弟子遵法令。”
执法队长等人当即叩首拜别而去。
……
“啊!秦鸿,我与你势不两立!”
天院城府,薛毅咆哮怒吼的声音滚滚汹涌,在浩大的城府中盘旋回荡。
“哐当!”
门房轰然剧震,内部桌椅等全都炸开掉了,漫天碎屑在院落在飞洒,四溅而开。
薛毅一身锦衣,长发轻束脑后,站在院落中,背部在剧烈起伏,隐约可以听到剧烈的呼吸声。
他俊俏的五官都隐约扭曲,冷峻的面容看起来一片深沉,眼中蕴含着蓬勃怒火,恨杀欲狂。
几年前与秦鸿争锋,那时候的他高高在上,足以俯瞰秦鸿,打得秦鸿节节败退。后来秦鸿反超,紧追而上,一举将他压在底下。
后来秦鸿离开,他出外游历得到造化,实力一跃千里,纵横学府同辈。本以为自己能够赶超秦鸿,屹立天下绝巅。
可没想到,秦鸿刚刚回返学府,不曾出手,仅其座下弟子就将他击败。这对薛毅而言,简直就是莫大的耻辱。
四年啊!
短短四年,他居然连秦鸿的弟子都打不过,他这些年的刻苦修炼,废寝忘食,难道都只是一场笑话吗?
不甘啊!
薛毅双拳紧攥,指骨间咔咔作响,恨杀欲狂。
“秦鸿,我定要打败你,将你镇压,镇压千百年,让你悔不当初。”薛毅冷冷咬牙,面目一片冰冷。
“呵呵呵,薛毅兄弟好大的志气,有种!不愧为学府天骄,当有凌天势。”正值此时,城府外传来一声轻笑,令得薛毅脸色愈发冷漠,猛地扭头转身,看向了城府大门口。
只见自陈长老领命而去的执法队长带着人站在城府门口,笑吟吟的看着薛毅。
“蒋满生,你在看我笑话吗?”看清来人,薛毅眼中掠过一丝冷意。
“哈哈,薛毅兄弟误会了,蒋某此次前来,乃是有一场造化要赠予你。”被薛毅叫做蒋满生的执法队长笑呵呵道。
“造化?”薛毅疑惑,随即嗤笑:“就你?”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薛毅的不屑一顾,与浓浓质疑,蒋满生则是不以为意的道:“薛毅兄弟,你可以瞧不起蒋某,觉得蒋某不过如此。但是,这场造化,你可不容亵渎。”
“是吗?”薛毅嗤笑的语气越来越明显:“滚蛋吧,你所谓之造化,我没兴趣。”
滚蛋?
蒋满生面色一僵,有种想装逼还没来得及表现就腹死胎中的憋屈感。
草你大爷,不能容老子把话说完啊?
蒋满生心头老不爽了,薛毅此人狂妄自大,自以为是,比之秦鸿小儿更甚。
哼!
不满的哼了一声,蒋满生却并没有离开,只是笑容消失不见,冷冷的道:“这场造化事关秦鸿,更与长老堂有关。”
“秦鸿?”薛毅本欲转身而去,乍闻秦鸿之名,当即顿住了脚步,猛地扭头,一双眼睛闪烁寒芒,冷冷的盯着蒋满生问道:“你刚才在说什么?”
察觉到薛毅被勾起了兴趣,蒋满生冷冷道:“秦鸿回返学府,长老堂得知消息,特地命蒋某传令于他前往拜见。但秦鸿小儿夜郎自大,狂妄无知,竟敢抗旨不尊。所以长老堂诸位长老齐齐震怒,特地传下法旨,让蒋某持至尊法旨前去擒拿归案。”
“此事与我有何干系?”薛毅拂袖冷哼。
“自然有关!”
蒋满生淡漠解释:“蒋某自知非秦鸿小儿敌手,但又知晓你与秦鸿小儿有仇,且有资质实力,可与他一争高下。所以蒋某特地向陈长老举荐,请诸位长老助你一臂之力,让你破境登帝,后持法旨随蒋某前去擒拿秦鸿。”
说到此,蒋满生眼神闪烁厉芒,盯着薛毅一字一句道:“你说,这对你而言,可算造化否?”
薛毅当即愣住了,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的。
蒋满生此人曾经是学府天榜弟子,薛毅得造化实力一日千里,将天榜弟子挨个挑战了一遍。
挑战之中,蒋满生此人惨败在薛毅之手,所以后来屡次找茬,对薛毅十分不满,处处争锋相对。
所以二人关系并不和睦,此次相见,薛毅才不屑一顾,冷冷嗤笑。
因此他更没有想到,蒋满生这家伙此次前来居然会带来这样的好消息,恳请诸位长老襄助他破境登帝。
这他妈哪里造化,简直就是莫大的机缘。
得长老堂诸位长老襄助,得至尊蒙荫,学府上下,谁人不欢喜?谁人不趋之若鹜?
以至于薛毅都是愣了,神不守舍,觉得不可思议。
蒋满生这家伙会这么好心?
这让薛毅不禁怀疑起蒋满生的心思来,在长老面前举荐他,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换做他自己?
思索间,薛毅不禁冷笑起来:“蒋满生,你这是把薛某当枪使?”
薛毅不是傻子,很快彻悟其中意思,蒋满生自知非秦鸿之敌,所以才找到他,让他出面与秦鸿争锋。
到最后,如果失败,这次任务的责任薛毅要承担大半。但若是成功,任务的功勋则被蒋满生捞了个金盆满钵,举荐有功嘛。
这王八蛋,脑子转得倒是挺溜……
薛毅冷哼,对蒋满生此人更是厌恶。
似是察觉到薛毅的厌恶之意,蒋满生拂袖一扫,转身即走:“既然薛毅兄弟看不上,那蒋某另寻他人便是。”
说完,竟是毫不犹豫,大步而去。
薛毅见状,目光闪烁,盯着蒋满生的背影,双拳紧紧攥着,暗暗纠结。
城府迅速平静,除却淡淡的风声盘旋,便只剩下薛毅的呼吸声若隐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