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糖融化掉了茶色春日里那一抹浓郁的树荫,
我没有绿光了,
一杯凉了的夜,
留下距离一记掌纹的光景,饮尽了漂泊到天边的午时风。
-------------摘自海浪的博客《等风来》
约莫人执拗起来,都会像我这样跟时间抬杠的。一节课的光景那么短,我就坐在这没有乌鸦到处飞的窗前,和一只手机大眼瞪小眼。
“喂,还在吗?别这样把我干晾着啊。好歹说说在哪儿见啊,喂~”
噼里啪啦的简讯就这样被我一股脑地给噼里啪啦地传了过去,一秒钟就不见了。她该是收到的,可是许久也未见她回我一条哪怕半个字儿的只言片语。我就这样瞪着手机吹胡子瞪眼,硬是又僵持了一分钟。这样的等待就越发的石沉大海,搞得我像个丢了篮子又丢了水的二愣子。
“海浪!给我好好做,现在是上课时间,你这样子吊儿郎当地跨在窗子上像什么话!”瞧,我就是这么招人烦地,纵使是在没做什么二是的情况之下,那该盼的总不来,而什么都不想干的时候,跳蚤老师又开始拿着戒尺唧唧喳喳地训教了,那装腔作势的样子还真急得像只跳蚤。哦,上课,统统见鬼去吧!我都不晓得我的灵魂是飞到哪里去了,窗前,窗外,走哪儿都是咸扯淡。
“听到没有?!!”
趁我瞎想的这功夫,那只跳蚤又开始急了,嘴里的唾沫几乎要隔着几米远以外的距离拐个弯而飞溅到这头摇摇晃晃的破灯泡上去。好吧,反正心都少了栖息了,又何必斤斤计较会在何处流浪呢?终结于大吼大叫的束缚,总好过被一声不吭地放逐。哦,是的,我认命,谁叫我栽了呢?那个可恶的小女人,竟然以这么沉默寡言的方式惩罚着我对她的期待。这是报复,是怨毒。可恨得仅次于我泼她一裙摆蓝油漆的恨;可气得仅次于我撞掉她豆浆油条的气。只是:我头一次想要潇潇洒洒地恨讨厌一个人,为什么偏偏想得这么唯唯诺诺呢?
“见鬼了。”我摇着头,笑得很无奈。
蹦跶回座位之前,还没忘木讷地朝天空扔一个大大的白眼,那云海飘得那么悠哉,而我这种雾里看花的感觉简直是糟透了,我只好把书狠狠往头上一盖,晕晕乎乎地就睡着打发了掉这无聊到发疯的课去。我好像又梦到她了,摇着很小的浆,比我见过的云还要悠哉地荡漾在海上。浪声涛涛,微笑是她的,自在是她的,我什么都没有,皱着眉头噗通一下扎水里了。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挣扎着惊醒了,现实是:我还是什么都没有,不同的是睁着眼睛,还是照样跟灌了水似的,一肚子闷气。
哦,脑子也进水了,不然为什么就是洗不了江沁那在我心上狠狠踹过两脚的影子呢?注意力又不知不觉地朝着连睡觉都忘了放开手的手机上,那上头刚好有一条未读信息。我兴冲冲地点开,却不是江沁的。
“甘...甜?”我无比失望地嘀咕这个与我期待中大相径庭的名字,难免真的失落到像是被水淹了。
“在不?”她在信息上说:你在线吧?”